第39章入住相府

店小二笑道:“小姐,您收着,這是那邊靠窗的公子送的。因爲我們客棧今天人手不夠,耽誤您吃飯真是對不起,您的菜馬上就到。”

唐婉晴笑着點頭,看了那邊靠窗的公子。風度翩翩,氣度非凡。

紅蓮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抱怨道:“我都要餓死啦!”

柳清風搖頭笑道:“我們的紅蓮姑娘纔沒有這麼弱不經風吧?”他端起酒杯斟了一杯酒,衝着牀邊的公子道:“謝啦,先乾爲敬。”說罷一飲而盡。

那邊靠窗的公子轉過身來,衝着柳清風優雅一笑,擡手也飲盡了杯中之酒。

紅蓮一臉陰邪的笑望着柳清風:“嘻嘻!你不是酒鬼吧,酒的用處可是很大啊,除了能喝,還能下毒……”

柳清風一臉無奈。

唐婉晴笑着向靠窗的公子走過去,雖然面帶白紗,驚心動魄的美卻掩蓋不住。

她微微俯身向公子行禮謝道:“公子贈酒,小女子感激不盡,卻不知是爲何故?”

那公子請她坐下道:“美酒配美人。”說罷端起酒杯,向唐婉晴面前舉了舉,一飲而盡。隨後大笑,說了一句讓唐婉晴很吃驚的話:“小姐莫要拘謹,即使同鄉何必在乎你的或是我的,人生四大幸事之一都讓你我碰上,小姐說是不是要舉杯暢飲吶?”

“蕪城人?”唐婉晴說着斟好美酒,同樣一飲而盡。

“沒錯,遲語墨。”

聽罷此語,唐婉晴微微一驚,隨後恢復正常:“公子大名,小女子聽過,今日一見果真氣度不凡。在這京都之外,能有幸結識遲公子,是小女子之幸。”

遲語墨聽後大笑,站起身來:“唐小姐,今日相逢便是緣,他日必定再見,屆時可要好好暢飲一番。”說罷,起身告辭而去。

唐婉晴若無其事的回到紅蓮和柳清風身邊,紅蓮一臉疑惑,柳清風似是見怪不怪,因爲他的小晴本來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形容。“晴姐姐,那人你認識?”紅蓮問道。

唐婉晴衝她一笑道:“不認識,不過聽說過而已。”

三人的情緒並沒有被遲語墨的突然造訪打擾,紅蓮依舊叫喊着肚子餓,柳清風兀自飲酒,唐婉晴則什麼都不想。

城郊某處,一名一身黑衣男子道:“主上,需要我繼續跟蹤嗎?”

遲語墨面露笑容,擡手道:“不必了,他們要去的地方你進不去。”

京都皇城,太后祥榮宮。

“太后姑媽,你要給小蝶做主啊。”一旁一個長相標緻,穿着豔麗的女子,正撲在太后懷裡哭訴,真是梨花帶雨,讓人看了第一感覺便是,她哭訴是假,博得同情是真。

太后在一旁生氣道:“皇兒最近越來越不聽姑媽的話了。”看着懷裡哭得淚人似的唐小蝶,太后一陣心疼,忙安慰道:“小蝶啊,姑媽一定給你做主,就算做不了皇后,也可以做貴妃嘛,日後姑媽一定要你坐上那位置,哼,她唐婉晴一個不懂世事的小丫頭要跟我鬥,她還太嫩了。”

“可是……可是皇帝哥哥說她是天下第一富商之女,不能……不能隨便動的。”唐小蝶一邊哽咽一邊道。

太后此時心裡也打了鼓,天下第一富商的名諱可不是白叫的,那是百姓給的口碑,民心所向。但是不要她死,折磨她總是可以的吧。這麼一想太后心裡便舒坦許多:“小蝶放心,姑媽自有主張。”

“還是姑媽對我最好了。”唐小蝶立刻笑逐顏開,眼神中透過一抹陰狠。

御書房,軒轅暮在書案後批閱奏摺,前幾日剛聽歐陽明丞相說過,唐文忠給他捎了書信,唐婉晴近幾日便會到,屆時便可行冊封大典,冊封的時日定在入冬的第一天。其實也只剩一個月的時間了,軒轅暮心情大好,批閱奏摺已經多時也不覺累。只是會不自主想起那個他思念中的女子,心中一陣欣喜。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三人進入京都。紅蓮過去的十幾年裡一直呆在天涯谷,從未出谷,何曾見過如此繁華的景象。這些日子忙着趕路,現下便有了時間,一入京都,紅蓮就嚷着去玩。

柳清風無奈,說自己要先去訪友,不再奉陪,就此告辭。紅蓮倒是沒什麼興趣聽他告別,唐婉晴跟他相處了幾個月的日子,如今突然告別,心中不捨。柳清風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小晴,都在京都幹嘛這幅表情,不如這樣,有機會我去皇城看你啊。”

唐婉晴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既然朋友相聚終須別,倒不如粉面笑送離別人。柳清風別過之後,往城南而去。

唐婉晴看到一旁的紅蓮正朝自己努力的揮動胳膊,便緩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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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我們要去相府,到了那裡你要聽話,不要亂跑了。”唐婉晴囑咐道。

紅蓮衝着唐婉晴吐了吐舌頭,道:“知道啦。”

相府大門十分氣派,門旁佇立的石獅威武巨大,高高的門楣上掛着描金的牌匾,上書大字相府。

唐婉晴上前,對門童道:“有勞稟報相爺,就說侄女唐婉晴特來拜見。”

那門童一聽是相爺的親戚,且長得貌若天仙,也不敢擺架子,恭敬回道:“小姐稍等片刻。”

不消片刻,歐陽明竟親自出府迎接,一同前來的還有歐陽夫人,歐陽鴻的小妹歐陽燕也在,卻惟獨缺了歐陽鴻。

歐陽燕是十分喜愛唐婉晴的,雖然比她還要小兩歲,卻早已跟大將軍的長子韓黎有了婚約。兩人也算的一見鍾情,門當戶對,丞相和夫人都沒想過要女兒進宮爲妃,雖然殷正官位不高,但太后可不是好惹的,被殷小蝶盯上,他們的女兒可不好過。

“婉兒姐姐。”一見面歐陽燕便摟住了唐婉晴的胳膊,她本是想讓唐婉晴做自己的嫂嫂,可沒想到世事多變,她也是個極爲懂事的女孩,懂得自己改怎麼做,怎麼說。

唐婉晴寵愛的撫摸着她的長髮,向歐陽明和夫人行禮:“丞相大人,丞相夫人。”

歐陽夫人笑着扶起唐婉晴,慈愛道:“傻姑娘,叫伯父伯母就行了。”

歐陽明大笑,捋着自己鬍鬚道:“你伯母說的是,我們兩家這麼深厚的交情了,不必說見外的話。而且你是即將成爲皇后的人了,尊貴之軀啊。”

唐婉晴略有些羞愧的道:“伯父,您這不是折煞婉兒了麼?婉兒永遠都是伯父伯母的婉兒啊。”

歐陽明依舊大笑:“看吧,我就說我們的婉兒永遠沒有尊貴的架子。走婉兒,去府裡。”

一衆人到了大廳,歐陽明問道:“婉兒,你身旁的這位姑娘是誰?看着很面生啊。”

唐婉晴笑道:“這是我母家的表妹紅蓮,因爲母親不放心我,所以就讓紅蓮跟了來,她懂武,跟着我路上也少些危險。也聊解思鄉之苦,不知我能不能將她帶入宮中?”唐婉晴知道母親來自天降國,她的身世一直是迷,父親對誰都沒有提起過。

果然,歐陽明聽後並沒有過多懷疑,卻是眉頭稍稍緊蹙,表現出有些爲難的神色:“婉兒啊,這從宮外帶人之事還需你跟皇上商定,伯父可做不了主。”

唐婉晴大方的笑道:“謝伯父,婉兒知道了。”

一旁的紅蓮倒是十分聽話,並沒有多說一句,雖然心裡疑惑晴姐姐爲什麼不直接說出她的身份,但無條件服從主人是她的職責,所以始終沒有多問。

唐婉晴又與歐陽明夫婦聊了一些家常,歐陽鴻卻始終沒有回來,唐婉晴心中疑惑,問歐陽明:“歐陽鴻兄長不在相府嗎?”

歐陽明試探性回答道:“他進了宮,應是與靈香公主在一起。”他深知兒子對唐婉晴有意,原覺得這本是一場美滿姻緣,但天意弄人,唐家財力偏偏被皇上盯上,他說要力婉兒爲後,婉兒又能如何。起初他還以爲婉兒貪慕榮華,聽兒子說明實情之後,自殘不已,爲了唐家甘願犧牲自己,如此深明大義之女子,誰人不敬佩?

唐婉晴的眼神明顯暗淡了一下,隨後便也放下心來:“傳聞靈香公主美若天仙,有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歐陽兄長儀表出衆,一表人才,與公主真是天造地設。若能成就姻緣,也是一件美事。”

歐陽明大笑道:“婉兒果真深明事理,皇上吩咐,你若來相府便在這裡住下,你伯母會安排最好的人爲你教導宮中禮節。”

唐婉晴輕笑回道:“謝伯父伯母。”

唐婉晴和紅蓮被安排了上好的客房,歐陽夫人交代說教禮儀的嬤嬤是宮中資格最老的嬤嬤,帶人和善,下午便來,讓她多休息一下。唐婉晴只好一人在房間裡發呆。

“晴姐姐。”紅蓮在門外敲門,拉回了唐婉晴遊離的思緒。

“請進。”

紅蓮推門而入,大步走到唐婉晴身邊坐下:“晴姐姐,紅蓮有個問題。”

唐婉晴看着紅蓮可愛的小臉,心中鬱結頓時消散:“問吧。”

“晴姐姐爲什麼說我是你母家的表妹?”紅蓮的大眼一閃一閃甚是可愛。

唐婉晴笑道:“姐姐是爲了保護你啊,皇宮險惡,你又身爲毒王,姐姐喜歡,但不代表宮裡所有人都喜歡,毒王爲江湖上人人所懼怕,帶入宮中終是不妥,姐姐爲了你能陪在身邊,可能要委屈你做姐姐的護衛了。”

紅蓮聽罷搖頭道:“一點都不委屈,遇到姐姐,認姐姐爲主是紅蓮這輩子最開心的事了,本來就該紅蓮保護姐姐一輩子的。老天疼愛紅蓮,才讓紅蓮遇到姐姐這樣的好人。”

唐婉晴寵愛的撫了撫紅蓮的頭髮:“是上天的恩賜才讓姐姐今生遇到你。”紅蓮的出現大大消除了她對青羽背叛的傷痛。

她不再說話,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人生捉弄讓她失去了青羽,失去了自由。天意使然,讓他重獲紅蓮,收穫親情。她說不出是好是壞,她的心裡有萬般不捨,縱使再怎樣淡看名利,她也無法做到無慾無求,因爲她心有牽掛。

輕輕走到琴案邊,燃起她帶來的踏雪香,冷冷的香氣讓她很容易寧神,她微微閉眼,拂過案上的吟花古琴,心中難得泛起一絲平靜。

京都皇城,御書房。

“皇上,皇后娘娘已經到了微臣的府邸。”歐陽明一臉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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