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深深注視下,沈言輕將頭一點,“當真。”
忽木哲沒了言語,老老實實喂她吃完了東西,待要走之時,方纔道了句,“不要愛上他,尋個普通人吧。”
“我知道你在關心我,忽木哲,但璟娘是以後會成爲皇后的人,我已經下定決心追隨她一世,以後的道路本就是困難重重的。”
沈言輕自然理解他的用心,但自進了林府,未來便不可能是暢通無阻的,這是她早就明白的事實。
忽木哲嘆了口氣,“你當初不是隻願平凡一生,爲何如今……”
話未說完,也不待沈言輕反應,他端着盤子站起身來,準備離去,口中自顧自道:“也罷,依你的性子,想必從一開始便……”
“忽木哲。”沈言輕打斷了他的話。
他轉過頭來。
沈言輕看着他,鄭重地點了下頭,“多謝。”
兩人自然都懂這話的用意,不僅僅包含着一件事,忽木哲含笑看她一眼,當即出去了。
待他走後沒多久,沈言輕正覺無趣,又不願再睡,恰巧林知寒和琨玉來了,反覆詢問她的情況。
林知寒道:“這幾日你好好休息,什麼都不必做了。”
沈言輕卻苦着一張臉,“可是我好無聊呀。”
琨玉含笑道:“瞧瞧,這才方好上幾分,便如此了。”
林知寒亦含笑與她道:“收些心思吧,待身子好了再說。對了,我聽秋霜說你家中尚有一老父,見你許久未歸家了,怎不回去看看?”
沈言輕點頭,“正是,只是他人在衡州,平日也沒得機會回去。”
“這樣,我放你十日假,算上你養病和回去探望的時間,如何?”
林知寒自然是心疼她,不然這府中的丫鬟,除去家生子,也沒有可以放假的,更別提這麼長的時間。
沈言輕當然瞭解情況,只說將時間縮短些,她可不想遭人嫉恨。
在林知寒的堅持之下,最後便改成了七日,沈言輕笑着與她道謝。
今日這一病,她房間倒是難得熱鬧,待林知寒和琨玉走後,寶珠和秋霜也來看她,說了許久的話,直至月上枝頭了才走。
不過在她們走後,春絮竟然也來了,還端着碗藥。
沈言輕心裡頓時想到兩句話。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她就想看春絮究竟安的是什麼心思,因此對她態度倒很客氣。
春絮本來準備親手給她喂,沈言輕受不太住,忙拒絕了,她便將碗放在旁邊小桌上,笑道:“言輕啊,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可得好好將養着,小心別吹風。”
見她如此客套,沈言輕也堆起違心的笑,“多謝你了,春絮,若是沒事,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春絮點頭:“自然自然,言輕,你這幾天能別出門就別出門,若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儘管與我說。”
沈言輕笑眯眯地看着她故作姿態,“多謝,不過我要休息了,你可以回去了,我記得今日是你守夜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