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着哥哥來到醫院大廳,慌亂的大喊着。“快來救人啊,快來人。”聲音變的有些沙啞。
醫生和護士趕緊趕來,用單架將宇文寒叔叔擡進急救室。
急診室外,長長的走廊裡,顯得十分冷清,只有張旭磊一個人站在牆邊。他的臉上,身上沾滿了血跡。使拳頭用力的捶打着白色的牆壁,將拳頭移開,牆壁上殘留着斑斑血跡。分不清楚是自己的,還是哥的。特別懊悔,爲什麼自己沒有膽量動手。
“怎麼了?怎麼了?你哥怎麼樣了?”後面傳來蕭嵐奶奶的聲音。接到電話,差點暈了過去。強撐着被張漢扶了來。
張旭磊慢慢回頭,擦了擦淚。“還在急救,不會有事的。哥不會有事的。”
蕭嵐奶奶一下子坐在椅子上,面色慘白,顯得十分無力。原本那個看上去只有三十幾歲,高貴典雅的女人一下子顯得十分的蒼老。像一個普通的不整理自己的婦人,“不是已經不在爸爸那裡了嗎?怎麼還會這樣?”
張漢在一邊冷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這是什麼話?怎麼說那是我兒子,我跟你這麼多年。盡心盡力的照顧你們父子,難道讓你疼愛我兒子一點兒那麼難?”她很激動的邊說邊哭着。
“爸,你不能這麼說。哥都是爲了救我!這些事以後我在慢慢告訴你。”張旭磊從未反駁過父親,現在也爲父親的話感到氣憤。
張漢聽了他們的話感覺到有些尷尬,語氣便的溫和起來“怎麼爲了救你?”
“你看看吧。都是你寶貝兒子惹的禍,你還這個態度。我真是受夠了,以後你再對我兒子不冷不熱的。就離婚!”她的態度十分堅決。
“好了,別生氣。磊啊,快哄哄你媽!我出去抽根菸兒。”張漢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但是她兒子受傷都是因爲兒子,自己內心也十分的糾結。拿出兜裡的香菸,慢慢走出,消失在走廊盡頭。
張旭磊單腿跪在她身邊,爲她一次又一次地擦乾眼淚。但是好像怎麼也擦不幹,心疼道“媽!”
她愣了一下,低頭看着張旭磊,心裡也是滿興奮的。這麼多年,對這個小子可謂是一心一意。他面子上很過得去,可從未叫過自己一聲媽。可又想起躺在手術檯上得兒子,難受蓋過了興奮,又不禁哭了起來。
張旭磊將她摟在懷裡,忍着自己內心的痛苦安慰着“沒事的,一定沒事的。哥他進去之前還對我笑着,還對我說想讓我繼續爲他自豪的。他一定不會有事。”安慰她的同時,也在安慰着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懸着的心跳動異常的快。焦慮的看着搶救室的門,期待帶着下一秒門就會打開。
張漢站在走廊拐角處,心裡也是十分的着急。不停的看着自己的手錶,時而探出頭去看看裡面的情況。一名護士走過來,正要向裡面走去。他連忙抓住護士的手,“護士小姐,裡面病人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我是想通知他們家屬叫押金。”
“哦,我是,我來交。”說完便拿出錢來走到收費處。心裡想着,不管怎麼說,也算自己半個兒子。也是爲了自己兒子才這樣,不管多少錢,我都願意出。知道他家這點錢不看在眼裡,可是自己只想安心些。也爲剛剛冷笑他的話,感到愧疚。
這時,大門口停了幾輛黑色轎車,宇文爺爺從車上下來。面色未改,依舊霸氣凌然。可這次是兒子受傷,生死未卜,內心卻是十分的慌亂,脆弱。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練就了他展現世人堅強鎮定的外表。拄着柺杖,拖着自己殘廢的腿。以最快的速度衝進醫院。二十多個保鏢穿西裝,打領帶跟在後面,這樣的一羣黑衣人進了醫院。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多數是害怕,還有的比較理智的人知道,這一定是什麼不尋常的人發生了事故。
張漢背對着他們,沒看見這一幕。交了錢,慢慢轉身,嘆了口氣,向急救室走去。走到走廊口,倆個保鏢將他攔住。“對不起,這裡不準進入。”張漢一臉茫然,暴脾氣又上來了。衝着他吼着,“我怎麼不能進去了?我兒子在裡面急救!讓開!”
“誰是你兒子?”宇文爺爺聽話迴轉過身來,怒火沖天的看着張漢。斜眼瞪着他,又道“讓他進來吧。”
張漢見宇文四爺,多少還是哆嗦的,他的前妻還是自己現在的老婆。指不定他還記着仇呢。便露出一臉笑容,生怕得罪了他。小聲說道“那個,磊啊,過來。”張旭磊無奈的搖搖頭走到他身邊,“這個是我兒子。”剛剛對保鏢的暴脾氣,一下子不見了蹤影。
蕭嵐奶奶聽他剛剛稱呼宇文寒叔叔爲兒子,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但見他對着宇文爺爺這般恐懼,讓自己丟足了面子。在自己前夫面前,便的這般鼠輩。想着宇文爺爺一定在心裡偷笑。便瞪了張漢一眼,吼道“愣着幹什麼?過來坐啊。小寒現在跟我,是你兒子沒錯啊。”
宇文爺爺站在那裡,拄着拐的手氣的直髮抖。“你?你也知道兒子跟你,跟你怎麼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寒寒今天如果有事,我讓你們全家陪葬!”
張漢被嚇的倆腿發抖,站在那裡不敢動。手握着自己兒子的胳膊,冒出冷汗來。心裡祈禱着,“老天爺啊,快讓寒寒醒來吧。如果四爺知道寒寒是爲了救我們家磊,還不把我的獨苗給扔海里餵魚。”
張旭磊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這個氣場。但是因爲過於擔心哥哥,便沒怎麼理會,還是不停的看着急救室的門。
“兒子從小就是你帶的,他那性子,也是你慣出來的。打架的事情已經屢見不鮮了。”蕭嵐奶奶站了起來,看了看張旭磊。又氣憤的向宇文爺爺喊道“是不是你得罪什麼人了?人家找你報仇,連累了兒子你都不知道?算了,我不想吵了。你回去給我查清楚。”又一屁股坐了下來,哭哭啼啼地着看着手術室的門。
張旭磊怔了一怔,沒出聲。心裡明白這是她袒護着自己,便更加的難受起來,“如果哥真的有什麼事情,這一輩子都會不安的。”見母親又哭,不由的向前邁了一步。卻被父親拉住了。
一位保安搬來椅子,“四爺,您坐。”
宇文爺爺點點頭,揮了下手示意他離開。慢慢坐下,又看看張漢父子,“你們也坐過去吧。”
這時候,張漢才慢慢走過去,用手輕輕的拍了倆下自己老婆的後背。也意識到她的心是向着這個家的,曾經多少次覺得自己的老婆還惦記着宇文四爺。可現在一下子明白了,她惦記的只是自己身上掉下的那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