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見他這麼自大,慢慢坐起來對着他生氣的喊着。“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惹上我,還惹小玉,我能被他們盯上嗎?”
宇文寒叔叔見媽咪這樣生氣的埋怨自己,一下子臉色變得有些陰鬱。甚至有些懊悔自己當初纏上她。若不是一己私慾,怎會連累到她?自己的仇家如此的多,難免將來不會出現更多此類尋仇的事情來。
媽咪見他不出聲,目光呆滯的看着自己,有些不知所錯。羞赧的臉上露出一絲紅暈,故意躲閃他的目光。“你看什麼呢?”
分手的話到嘴邊兒,宇文寒叔叔卻猶豫了。像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來,難道自己喜歡上她?不可能,自己愛的仍然是宛如。慢慢緩過神,淡淡的說道“沒事,我先走了。”說着轉動着自己坐的輪椅的輪子。
媽咪見他要走,着急的坐了起來,可腿部的傷疼痛使她叫了出來。“啊——”
“怎麼了?”宇文寒叔叔連忙回過頭,焦急的問道。
媽咪見他神情緊張的很,自己又羞答答的低下了頭,美滋滋的偷樂着。“沒。你緊張什麼?”
宇文寒叔叔似乎很在意自己對她的態度,又冷冷道“誰緊張你了。”理智的提醒自己,自己愛的是宛如。可昨天媽咪爲了救自己擋了一棍的畫面又不停的在自己腦子裡重播着。這種糾結的腦子,令他十分的困惑,想迅速逃離這裡,想自己的眼睛裡立刻看不見眼前這個女人。正要轉身走時,又聽媽咪齜牙咧嘴的喊着“腰痛,起不來了。”無奈的又中招,忍着劇痛,站起身慢慢走過去扶她起來。
自己的傷口從新縫合,後背的那一棍也感覺到十分的疼痛。正常走動怕是不行,醫生吩咐他躺下休息,可又擔心媽咪,一晚未閤眼坐在這裡。但在他的臉上,沒出現一點兒疼痛感。只是多了份疲倦。
扶起媽咪,他們四目對視。他立即下意識的躲閃,第一次這麼害怕看一個女人的眼睛。而媽咪只認爲他是不好意思了,自然的想到“大概真的愛上我了吧。”忽然想起家裡。不禁驚叫的喊了出來,“你沒告訴我媽吧?現在幾時了?我多久沒回家了?”
宇文寒叔叔見媽咪緊張的樣子忽然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坐到輪椅上。“放心吧,我打過招呼,說你在我家。我媽很喜歡你,想留你多住倆晚,你的刀口不深,過倆天正常走路再回去。”
“喔。”媽咪內心一陣欣喜,“他一直對我都這麼細心,讓我怎麼辦好呢?”
宇文寒自然的叔叔打了個哈欠,“你休息吧,我也困了。一會有人送吃的來,有事你就吩咐他們。”
“喔。”媽咪自然的點點頭,然後扒下幸福的微笑着看他離去。
這倆天不知道爲何,宇文寒叔叔再也沒有出現,奇怪的是今天出院連他那個手下也沒來接。到他的病房,護士卻告訴她,宇文寒叔叔根本沒在這裡住過。打電話也不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媽傷勢好了許多,只好一個人出了院。回到家裡,姥姥很是歡喜,三天未見女兒,一直在問東問西。“在他家裡怎麼樣?”“吃的慣嗎?”“他家裡人都還好吧?”……
媽咪也只是心不在焉的應和倆句,腿傷沒有痊癒。怕姥姥擔心,告訴姥姥剛剛在外面碰了下。一直穿着長褲,不敢露出來。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媽咪放了暑假,每天一個人悶在家裡。姥姥經常問媽咪,宇文寒叔叔爲什麼不來了。媽咪只是回答有事吧。心情也很是低落,無心看書,無心畫畫。也不停的問自己,“這到底是爲什麼?”
突然有一天,媽咪接到電話,聽見是宇文寒叔叔的聲音,心裡自然是一陣狂喜。可電話裡面的聲音低沉“你不要說話,聽我說。”
“喔!”媽咪不知爲何,變的溫順起來。乖乖的不出聲,扒在被窩裡,抿嘴笑着。腦海裡的畫面,都是那些甜蜜的畫面。
“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這話聽起來有些憂傷。
“爲什麼?”媽咪顯得很驚訝,特別想知道原因。剛剛的喜悅,因爲這一句話完全消失。
“不要說話,聽我說完。”
“恩”媽咪忍着疑問,輕輕的說。
“這些天,我很開心。從未有過,這種溫馨的感覺。都是你和你的家人,還有寶寶給的。曾經我試想過一輩子這樣算了,平凡的過活。這幾天發生的事,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我不應該耽誤你,你是一個好女孩。”說道這,宇文寒叔叔的聲音開始沙啞,哽咽了下。緩了口氣,繼續說着“對不起,這些天讓你受怕了。過去,我太異想天開,讓親者痛仇者快……”
“你到底想說什麼?”媽咪聽到這再也忍不住,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意識到宇文寒叔叔說的這些可能是對她最後的話語,邊哭邊道“你在哪?讓我見見你好嗎?”順手拿起牀邊的紙巾,一邊擦鼻涕眼淚,一邊痛苦着苦苦哀求。“讓我見見你,好嗎?”
“聽我說完,林偌欣。”電話裡的聲音開始抽搐,鼻音也越發的重了起來。“謝謝你給我的愛,你這麼愛我,爲了我可以不惜犧牲你的性命。可我沒辦法給你這種愛,這對你不公平。真的跟我結婚,只怕這樣驚險的事情會越來越多,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如果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倆個人,也許我會願意跟你冒這個險。算了,一切都恢復原點吧。再見!”
“嘟嘟嘟嘟——”電話斷了,媽咪激動的渾身發抖。腦子一片空白,一遍一遍的撥打着宇文寒叔叔來電的電話號。可是一直沒人接聽,一種絕望的心痛。昨天還認爲自己這個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今天卻又回到原點。
慢慢坐起來,雙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心裡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林偌欣,不能哭。”慢慢停止抽噎。突然想起,剛剛宇文寒叔叔來電話時,裡面嘈雜的聲音,“航班?機場!一定是在機場。這裡只有一個機場。”一時激動的發抖,可內心是無比的欣喜,似乎看見一絲希望。“我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