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根深蒂固,不是一個古元能夠比得上的。”青年坦誠的道,“如果能保證我的家人,那麼做這個污點證人也無妨。”
“那麼,合作愉快。”江寧幫他把手銬解開。“你暫時待在我家裡,還有你的家人。等古元死了,你們再回到自己的住處。”
角色的轉變有些快了,青年有些發矇。剛纔喊打喊殺,突然變成自己人,還真有點不習慣。
“你家裡有什麼人?”江寧詢問說道。
“一個女兒。”
“女兒?”戴天晴皺了皺眉頭,青年看樣子,不過是二十七八左右,這個年紀有女兒,還真是挺年輕的。
“父母或者妻子呢?”江寧繼續詢問說道。
“死了。”他淡淡的回答,神色並沒有多少的哀傷。
江寧和戴天晴兩人都沉默,太過打聽人家隱私是不好的行爲。他們二人也沒有這個癖好。
“嗯,那好。你女兒在哪家學校上學,我把她接回來。”江寧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她在國術武校讀高中三年級。不過,以她的性格,恐怕不會跟着你過來。所以,我想你或者戴警官帶人隨身保護。”
“不可能!”江寧與戴天晴幾乎同時喊道。
這段時間,爲了案子他們忙的是焦頭爛額,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去照顧一個高中生。況且,一個二十七八的人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兒,簡直是天方夜譚。
“你……多大了。”江寧顫抖着說道。
“三十二歲。”他淡淡的說道。
看上去真的挺不像,棱角分明的小麥色面孔,身材頎長,孔武有力,如果他不說,真是看不出來是三十二歲。
如果放在舊社會,十五六歲有孩子很正常。但放在現在,簡直是天方夜譚!十五六歲,毛還沒長齊,就有孩子!
看出了江寧和戴天晴得驚訝,青年的臉上閃過了一抹慍怒。“我女兒年紀的問題,你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江寧尷尬的擺擺手問道。“對了你叫什名字。”
“苗祥文。”他淡淡的說了這三個字,旋而不說話。
可能是因爲女兒的事情惹得他不快,在跟着江寧回家的過程中,他始終是一言不發,戴天晴與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這樣悶着頭趕路。
可能是因爲實在是憋不住了。苗祥文終於開口說道,“我希望戴警官能夠出面保護我女兒,最好是在暗中,不要在明面上出手。”
江寧忍不住皺皺眉頭,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倔呢。都說了,戴天晴最近有公務在忙,一些子動用武警力量的事情,都需要她出面。說不定什麼就要與古元交手,戴天晴的作用不可或缺。
“能不能換個條件。實在不行,我去保護?”江寧勉強的說道。
相比之下,自己算是閒一些。有丘伯在家裡坐鎮,已然是萬無一失。而且經過上次的事件,丘伯又把人手重新佈置了一遍。
苗祥文仔細的思考了一下,旋而搖了搖頭說道,“不行。”
“你
tm到底想怎麼樣!剛纔還說可以的。”着急之下,江寧恨不得把方向盤扯下來摔在這個傢伙的臉上,怎麼想起一出是一出。
“我不是不相信江警官你的能力。只是……在擔心一些別的問題。”他面不改色的坦然道。
“擔心什麼?”江寧帶着疑惑說道。
“呃……有些話不止當不當講……”他吞吞吐吐的說道。
“但說無妨!”
見江寧回答得如此爽快,他終於開口說道,“我多少的聽說過,您家裡有一個女朋友,而且和上司鬧緋聞。現在又和戴警官……”
看着戴天晴陰沉着的臉,苗祥文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你tm欠打是不是!”江寧就要竄起來鄒這個多嘴多舌的傢伙。
“小心前面,拐彎了!”戴天晴驚道。
……
在一次差點撞在高架橋的護欄上之後,車上的人都老實了許多。最終雙方妥協,江寧把女孩從學校接回家,不過要編一個正當的理由。
很快,這件事就會傳到張成萬的耳朵裡,那麼女孩兒性命恐怕就危險了。想當初,丘蕊就差點着了他的道。
到家後,他對父母說這是同事,要在家裡住上一段時間。只對丘伯說了實情,要他這幾天特別關注父母和苗祥文的安全。
戴天晴要回警局,蒐集那個監獄長的資料,那個女孩兒就由江寧去接來。不過理由,就要由江寧自己編造。
而在過去的途中,他已經把藉口編造好。
苗祥文給了女孩的資料——苗安,十六歲。國術武校一年二班的學生。
這個名字真夠古怪的,不男不女。而且讓一個女孩子學武術,真不知道苗祥文這個傢伙是怎麼想的。
那家武校在濱海算不上高明,但名頭還算過得去。江寧對那裡還算熟悉,三彎兩轉的,就到了地方。
這裡是個老學校了,裡面學生只有一千多人。偌大校區依靠着山腳,顯得落寞破舊,沒有現代化校園的樣子。
江寧想都沒想的就要踏進去,而就在這個時候,看門的一箇中年男人喝止住了他。
“喂,幹什麼的!”
“找人。”
“等下課,上課學生一律不準外出。”他不耐煩的說道。
這時,江寧纔打量了一下這個中年男人,眼神中多了一分好奇。此人虎背熊腰,身長八尺,像是個鐵塔一樣矗在那裡,很是唬人。
早知道武校的規矩森嚴,需要這樣看起來唬人的傢伙守門,否則鎮不住這些十七八歲的孩子。
“我還沒說要找誰呢。”
“招誰都不行,等下課!”他蠻橫的道。
江寧嘴角劃過了一抹邪笑,他擡眼看着古色天香的渡漆木門,身體矯捷如獵豹一樣的向前猛衝,雙腳剁在門上,而後將身體震飛幾米遠才停下。
“小子,你想幹什麼!”中年男人怒道。他話剛落下,就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那木門竟然搖搖晃晃的坍塌了下來。
“踢館!叫
裡面最能打的人出來。”江寧抱着腦袋,笑眯眯的說道。
看着倒在地上像是一堵牆一樣的木門,中年男人最終沒敢說什麼,而是急匆匆的回到傳達室,手忙腳亂的撥通了電話。
江寧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如果這個傢伙不把事情鬧出來動靜,那麼自己震得腳底發麻把木門剁爛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學習武術的這些小子們,對強者有着本性的存在,如果自己能夠讓這些學院的老師低頭,那麼他們就會對自己產生某種盲目的尊崇。
從苗祥文口中瞭解到,苗安是個好強而且對武術癡迷的女孩,是武校中的佼佼者。平時除了週末放假回家歇息一天之外,剩下的時間都是在刻苦的練武中度過。如果想要她曠課幾天,幾乎是不可能。
所以,江寧想出了這樣一個極端的辦法。雖然對這樣對武校的名譽有所損害,但特殊情況,不得不特殊對待。
高個的大漢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看江寧一腳踹爛了大門,於是不敢再講些什麼。
一會兒,下課鈴聲響了。五個穿着運動服的老師緩緩的朝着江寧走了過來。有兩個是四十多歲的樣子,剩下兩個是三十來歲。皆是龍行虎步,有練武的大家風範。
“是裡來我學校踢館?”四十多歲的男人一馬當先的走出來,眉毛倒豎着死盯江寧。
“你是不是最能打的一個?”江寧並不氣惱,反而是笑着說道。
“不是。”
“那就沒得談了。”江寧聳聳肩膀,淡淡的說道。
“狂妄!”另一個脾氣暴躁武師看不下去,冷喝了一聲就要去揪江寧的領子。卻被這個中年人扣住了手腕。“不急,我跟他耍耍。”
“你們一塊也無所謂。”江寧懶懶的道。
“哼,習武之人,就是要講究光明正大。我與你一對一,勝了,就可以請我們校長來見你”。
“好。”
江寧表面上沒有表情,實則心中竊喜。這四個人都不是善茬子,如果全部上,自己多少是要吃虧的。
交手了一陣子,江寧不免得有些失望。中國國術確實厲害,但是這個傢伙使出的都是些拙劣的架勢,沒有江寧這樣毫無章法,憑藉自身反應能力的拳腳來得實在,很快的就被打翻在地。
因爲是下課,有不少學生都在這裡圍觀了起來,人越聚越多,最後幾乎是全校的學生都聚集在了這裡。
江寧還是比較有分寸的,中年人踉蹌摔倒而後鯉魚打挺起身的時候,他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笑着看他。
兩人交手不在一個檔次,如果中年男人還顧及到面子或是稍微有點頭腦,就應該早早的認輸了。
當着這麼多學生的面上,他臉色陰晴不定了半晌,旋而閃過了一抹不甘的神色。“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聽到這話,其他三個武師的臉色閃過了一抹驚訝。不過他們已然沒有勇氣去挑戰江寧。畢竟在這麼多學生面前出醜,可是很丟臉的。
“麻煩幫我叫一下院長。”江寧拱手,禮貌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