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夜的感情培養,苗安和丘蕊感情好像升溫了不少。她們兩個挨着坐,很是親密的樣子。
兩個心思純淨的人,很容易被對方的氣質所吸引。丘蕊單純,擁有能夠淨化一切事物的雙眸。苗安更爲純粹,不知何處而來,強大得令人心悸的仇恨支撐着她活着,算是純粹的一種。純粹得可怕,但容易被毀滅。
吃過飯,大家各自回到了房間,避免不必要的走動。江寧在房間中,腦子亂糟糟的,無論想什麼事情都找不出一絲的頭緒。苗安的那雙眼睛老是在腦海中縈繞,仇恨,憤怒,她在仇恨些什麼!?
才十六七歲的女孩,不能讓她這麼的沉淪下去!他原本想要找苗祥文了解情況,但是這個傢伙好像是害怕苗安一樣,什麼事情都不肯說。沒辦法,他只能再次把目光放在了苗安的身上,希望她能夠親口把事情說出來。
這個時間,她應該是窩在房間裡練功。江寧敲敲門,在得到允許之走進去取。果然,她正努力的練習着倒立。
她對練武有着不錯的天賦,江寧稍微的指點了一下,她就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欠缺和不足,腰部的調節在長時間的實驗下,已經能夠保持着身體不倒下,只是手臂的力量欠缺鍛鍊。
“歇一會兒吧。”江寧坐在牀邊,提議說道。
“不要。”她乾脆的說。
“練習武術,要張弛有度。一旦傷到了根基,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恢復的。”他語重心長的說道。
苗安俏臉變色,可能是因爲害怕了江寧所說的後果,於是停下來,同江寧一起坐在牀邊,吐氣如蘭,香汗淋漓。
爲了博得好感,江寧很是貼心的兌了一杯溫水遞給她。不知道有沒有到作用,反正她端起杯子一飲而盡,而後又是面無表情的坐着。
“今天,你要教給我什麼。”
恐怕,只有一個變強才能激起她的興趣。江寧慶幸,至少除了仇恨,還有一點正常的東西能夠激起她的興趣。同時,他又擔憂,武力爲仇恨服務。對武力的執着,可不就是對仇恨的執着!?
江寧故意的沉默了一下,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祈禱的表情。可是,並沒有。無奈,他只得說道:“所謂的功夫,不過是用一些技巧力量或者外物來武裝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冷兵器時代,就算你多麼的身手矯健,也擋不住一顆小小的子彈。”他沉聲說道。
此話一出,一雙澄澈的眸子陡然變得陰鬱,或者是急切,慌張。他不禁有些詫異,平平淡淡的苗安,會在瞬間做出如此複雜的表情。
“你是說……我練的這些都沒有什麼作用!?”她驚慌的道。
“怎麼可能沒用。”江寧趕忙解釋說道,“練習武術的人,無論是身體反應還是在各種環境下的適應程度,都不是普通警察士兵能夠比擬的。”
聽到這麼說,苗安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習武一直以來是她自認爲能夠強大自身的手段,如果江寧突然告訴她,這麼做一點用也沒有,估計她會直
接崩潰。
“今天,我要教你一樣和你神秘的功夫。”江寧詭異的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手槍,放在桌上,又繼續說道,“按照常理來說,子彈的速度比聲音還要快,無論多麼迅捷的速度,都不可能躲開超音速。但是我要教給你的,是在二十米之內,躲子彈的方法。”
“什麼!”她臉色驟然發生了變化,能夠躲開子彈,只有抗日神劇中出現。這樣神話的奇蹟,生活中幾乎是不能呢發生的。
“你在耍我?!”接着,她又帶着些慍色的質疑道。
“是不是耍你,一會兒就知道了。”江寧將手槍上膛,遞到了苗安的手中,說道,“裡面是空包彈加了顏料,速度和真正的子彈相差不大。”
說罷,他走到門口的位置,面對着她繼續道,“你走到窗口,我們距離大約是二十米。開槍打我。”
苗安帶着疑惑的走到窗口的位置。躲避子彈是超乎常理的事情,她不信任的同時又抱着幾分好奇。
“準備好了。”她淡淡的說了一句,擡起胳膊,黑洞洞的槍口指着江寧的腦袋。
江寧仔仔細細的看着她。舉槍的動作以及手指放在扳機上,手臂紋絲不動宛如鐵鑄,她以前一定是沒有少碰過這種東西。
他全神貫注的盯着她的表情,動作,以及手臂的肌肉和手指關節。緊張氣息使得周圍空氣近乎凝滯,空蕩蕩的房間,只能聽到砰砰的心跳聲。
砰——
槍聲驟然響起,幾乎是在同時,江寧脖子猛的一偏。槍口灼熱的溫度散去,隱隱飄散出一縷青煙。江寧毫髮無傷,而就在他身後的牆壁上,多了一灘綠色的液體。
“是巧合……”苗安喃喃的唸叨了一句,“我要再試一次!”
還沒等槍口餘溫散去,她再次扣動扳機,槍響過後,江寧依舊是毫髮無傷,身後潔白色的牆壁又多了綠色斑點。
砰——第三聲槍響,依舊沒有傷到江寧。
她終於放下槍,滿臉驚錯的看着江寧。“你……你是怎麼做到的!不對,不可能!是槍有問題!!”
她精神被刺激,近乎癡狂。她把槍遞到了江寧的手上,“你站在這裡開槍!”說完,她走到了窗口,全神貫注的盯着槍口。
“準備好了?”江寧戲謔的問道。能讓苗安如此的吃驚,江寧心中也有着不小的成就感。“我數到一的時候就開槍。三——二——”
“一!”
砰——
槍響,苗安身體一個趔趄,肩膀上多了一處綠色的痕跡。她神情驚愕,剛纔還是江寧給了她倒計時的準備時間,仍舊是毫無反應時間的被擊中。
同時,她也明白,剛纔江寧躲開子彈的技藝,沒有絲毫弄虛作假。超越了音速的反應,這事件真的有人能夠做到?!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她聲音顫抖着,古井無波的眸子中透着獵奇和驚喜。就像是孩子即將要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玩具。
“想知道?”
江寧故意賣關子打趣說道。
“想”苗安認真的點點頭,甚至沒有注意到江寧是在逗她。
“叫聲江叔叔,免費教給你。”
“江叔叔。”她眼睛一眨不眨的說了一句,平淡的神色讓江寧毫無成就感。
“既然你叫了一聲叔叔,我也不能藏拙。不過……在教你之前,能告訴我爲什麼這麼渴望學這個麼?”
驅使着慾望的,除了天性之外,就只有強大的意念。江寧想知道,這意念產生的原因。
“換個別的問題或者要求,我都能夠滿足你。”她表情再次變得平靜,平靜得冷漠,冷得徹骨,徹骨陰寒。
問題的本質觸及冰封着的記憶,記憶開啓剎那,寒冰的封印出於保護意識,由內而外的將苗安封鎖。她在害怕,所以保護。
“不用怕,我只是想要幫你。”江寧善意溫柔的說道。
最本質的心念,能夠打動和感染心思純粹的人。苗安俏臉逐漸放鬆,悵然,悲切。
無論任何一種表情,都比平靜來的真實。
“幫我的理由,是什麼。”她淡淡的問了一句。
“沒有理由,純粹的想要幫你。”
“呵,爛好人是不長命的。”她話語中有着一絲淡淡的嘲諷和哀傷。旋而,她語氣一轉,說道:“如果你真的是想要幫我的爛好人。那麼,我有一個忙,想要你幫。”
“我爲什麼要幫你。”江寧笑着說道。
“因爲你是爛好人。”她神色不變的說道。
江寧沒有反駁,反而是苦笑設說道,“說說你的條件。”
“幫我殺一個叫古元的人。”
江寧臉色猛然緊繃,殺人!這個女孩殺心太重,難道古元是激起她仇恨的原因?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古元這個傢伙很是好色,說不定曾經對這個女孩做出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與你什麼關係!”江寧陰沉着臉說道。
“他是我爹。”
苗安的一句話令得江寧差點從牀上跳起來,古元是她的父親!那麼,自己豈不是她的殺父仇人。古元沒有死,但是以這樣的狀態活着,還不如死了。
仔細想,也不對。既然古元是苗安的父親,那麼她爲什麼想要把自己的父親殺死!江寧想不通,於是乾脆的問道,“既然是你的父親,爲什麼還要起殺心!”
“爲了兩個可憐的人”她話語頓了頓,又接着說道“苗祥文和那個可憐的女人彼此深愛着,但是他們是膽小鬼。只能由我來幫助他們掃清障礙,讓他們能夠待永遠在一塊兒。”苗安話語極輕,輕的像是一片羽毛飄過。
“那個女人是誰。”
“我的生母,一個可憐的歌女。”她淡淡的道。
接下來,苗安說出了一段讓江寧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的話。她很難想象,這個女孩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活着,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撕心裂肺的過去鑄就的殘酷意念,殘酷意念迫使普通人強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