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他們前進的方向是萬松嶺,萬松嶺是通往祝家莊最隱蔽的一條路,其餘的通道地勢都十分平坦,他們要過來,必然在幾裡開外就暴露目標;而走萬松嶺則不同,受到高達百米的山勢的阻擋,他們可以一直前行到離祝家莊一里之外,然後從山口出來,快速直奔祝家莊而來。”李天成給祝文山分析那幫土匪的動向,希望他還是謹慎一些爲好。
“雖然我不相信光頭三敢帶人來找我的麻煩,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讓隊伍集合人馬,做好準備,立即開始佈防。”祝文山和李天成一樣,暫時還無法判斷對方的來意,總之先做一下準備還是妥當一些。
“何有軍!”
“到!”
“命令隊伍的人加強防護,那些還在瞭望樓上面玩牌九的士兵,讓他們趕快精神起來,密切關注黃浦江岸邊和萬松嶺方向的動靜,其餘還沒有出來上崗的弟兄,讓他們趕快帶槍出來集合。祝家莊內外都要設防,主要防範萬松嶺方向,先不要暴露目標,見機行事,要是他們真的是過來滋事的,你們立即還擊,要是他們另有別的目的,你們也不要輕易開火,有事立即派人稟報!”祝文山立即召集了隊伍的幾名頭頭,對總隊長何有軍命令道。
祝家隊伍一共有三百來號人,不過平時也沒有這麼多人在當差,他們一般會輪換崗位,一般只有一半人在崗,其餘的不是請假,或是在家休息,沒有出來,就算是在崗的,沒什麼事做的人,有些在聚衆玩牌九、賭博,其餘真正在巡邏的人只有三五十人左右,這些人也是很懶散地四處看一下,然後偷個懶回去睡個覺、喝個小酒是常有的事,畢竟不是正規軍,沒有那麼多規矩,戰鬥力當然比不了了,現在突然有事,想要把他們都召集起來,沒有一點時間很困難。
“報告李隊長,那五十幾人已經進入了萬松嶺前沿地帶,剛開始在萬松嶺外面時他們走得很慢,不像是有什麼任務的樣子,後來他們後面突然又浩浩蕩蕩地趕上來三四百號人,都帶着槍,還有些扛着彈藥箱,這幫人跟在那五十幾人後面,開始跑步朝萬松嶺方向趕過來了,看樣子真的是要執行什麼行動,要不然不會這麼多人同時出動。”一名劉治國分隊的隊員突然騎着一匹高頭大馬,衝到了祝家莊門口,然後下馬飛奔進來,找到李天成便氣喘吁吁地報告道。
“三四百人,是光頭三的人馬嗎,他松山的人馬加起來應該也不過三百號人吧,除去留守山頭的人,怎麼也不會超過三百號人,怎麼會有三四百號人出現,你們是不是看錯了。”祝文山聽了隊員的話,立即眉頭一皺地問道,心絃也立即繃緊了起來。
此時祝文山已經預感到事情不妙,對方不管是誰的人馬,這麼多人一起行動,而且很明顯是朝着祝家莊的方向在運動,他可不相信這幫人只是要借道而已,這麼多的人馬要借道的話,通常一定會向對方打個招呼,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衝突,而且他們選擇走隱蔽難行的萬松嶺,而不走其它方向的康莊大道,這顯然是爲了達到隱蔽行動的目的,意圖非常明顯。
“應該是光頭三的人馬,劉隊長認得光頭三的那個拜把子兄弟胡大彪,此人長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一眼就被劉隊長通過望遠鏡認出來,他帶着五十幾人走在最前面。但打頭的隊伍裡,沒有看到光頭三本人,也許他在後面那一大隊人馬之中。”那名隊員急切地迴應道,額頭上的汗珠都來不及擦拭。
“祝老爺,如此看來,那羣人果真來者不善,我們要趕快佈防下去,他們翻過萬松嶺兩裡多的山路之後,只有一里路的路程就直逼祝家莊了,他們要是採取快行軍,只要一個急衝鋒,出了萬松嶺,幾分鐘就可以衝進祝家莊內。”從目前的狀況來分析,對方肯定是在採取軍事行動,目標已經很明顯,就是祝家莊,李天成立即對祝文山急切道。
“老爺,我們隊伍的人除去在家裡沒出來的,和沒有上崗的人,現在緊急結合,能湊足一百五十條槍就不錯了,莊內至少需要留五十人守護,那能出去抵擋他們的就一百號人,對方有三四百號人,我們恐怕是難以對抗。”何有軍此時也是心急火燎,他當隊伍長已經有將近十年了,除了參加過對付二三十人的小股流匪的和其它少量搗亂的人馬襲擾之外,從來沒有一次面對過如此龐大的隊伍,背心都滲出汗出來了。
“何有軍,我祝文山平日裡待你們這些士兵不薄,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此時正是要用你們的時候,你先帶一百人到萬松嶺的口子附近埋伏起來,對方一旦朝祝家莊衝過來,你們就還擊,其餘的人守衛莊內,那沒有上崗的一百幾十號人,趕快派人去把他們從家裡給我揪出來,帶上槍在外面就地集合,哪有槍響就朝那裡趕過去幫忙,快去佈置!”祝文山此時比誰都着急,這裡以他的產業最爲密集,一旦動起手來,他的損失最大,而李天成除了原來的振華老廠外,新開的工廠有大部分不在這附近,大多分佈在松江南部一帶。
李天成開的新廠也都配有保安人員,部分是持槍人員,但他們只負責廠區的治安,沒有戰鬥力,也沒有執行過額外的任務,此時也指望不上他們。
“是!”
何有軍雖然有些畏懼,但平常吃人家喝人家的,這時要用到自己當然也不好推脫,但他們這些士兵對祝文山的忠誠度有多高就不好說了,他此時心中盤算着,到時候打得過就打,打不過自己也不能死拼,只有帶人撤退到祝家莊內,隨後若是莊子被破,就立即投降保命,自己可不能真的拼死替祝文山玩命,就算他願意,那些隊伍的人能夠豁出命去保衛主子家業的,恐怕也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