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能量是守恆的,簡單的來說,有人開心,那麼必然就有人不開心。
就好像如果你丟了一個錢包,那麼你不開心。而巧的是,你的錢包被我撿到了,那麼我開心。
所以,別看世上的人這麼多,事情這麼雜,可是彼此之間卻總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就好比現在,趙鬆就很不開心!
趙家別墅裡,趙鬆耷拉着腦袋,像個喪家之犬一樣。
在他的面前,一個長相與他有三分相似的老爺子正怒氣衝衝的指着他破口大罵:“趙鬆啊趙鬆,你說我趙天翔聰明一世,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廢物呢?你說說你,你每天除了逞兇鬥狠、飈車、玩女人、花錢之外,你還有什麼用?”
“你瞧瞧,你自己來瞧瞧!你老子我很想不明白,你是怎麼在一週之內花掉二十萬的!你是把錢當飯吃了嗎?你就算是一天三頓吃錢,我也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把二十萬這麼容易吃掉的!”
說着,趙天翔一把將自己手中的賬單摔在面前的茶几上,臉上怒容不減。
趙鬆卻不怕,偷偷白了一眼自家老爺子,嘴裡低聲說着:“你以爲誰都要跟你一樣啊,整天跟個守財奴一樣!賺錢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花的嘛!生帶不來,死帶不過去的!到最後你還不是得留給我!”
他的聲音很低,但奈何此刻偌大的別墅裡就這爺倆兒敢吭聲,所以寂靜的不像話。他小聲的抱怨聲,在這房間裡顯得是那麼輕鬆!
趙天翔被自己兒子的混帳話氣得胸口上下起伏,臉上滿是怒容,怒罵道:“兔崽子,你說什麼?大點兒聲,你老子我年紀大了,耳背,沒聽清!你再說一句!”
面對自己老爺子的咄咄逼人,趙鬆也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吧唧的,不敢再說。他看得出來,如果剛纔老爺子只是想找個理由罵自己一頓的話,那麼現在是真的因爲自己的一番話而生氣了!
他不敢接茬兒,老爺子更怒了!
趙天翔怒罵一聲,用手點着他的鼻子,說:“兔崽子!老子爲什麼不捨得花錢?你以爲你老子有多少錢?幾個億說出去是挺多的,可是在別人面前,你老子就是口袋裡揣了幾個鋼鏰兒的乞丐!是!你說的沒錯!老子賺再多到頭來還不都是你的嗎?”
“可是你想過沒有,老子能活多久?又能照顧你多久?我現在還活着一切還好說,可是要是老子哪天兩腿一蹬,兩眼一瞪,從此再也起不來了呢?你還怎麼辦?”
“像你這樣花錢,那點兒錢夠你折騰幾年?人家都說富不過三代,富不過三代!難道你真打算等我死了,你逍遙一輩子,然後讓你的兒子去討飯嗎?”
趙鬆被罵的擡不起頭,可臉上還是寫滿了不以爲然的神情。
見到他這樣,精明強勢一輩子的趙天翔忽然感覺一陣的挫敗感,自己在商場上和別人鬥死鬥活,弄得無數對手家破人亡。可是誰曾想,老了老了,居然在教育兒子這方面是如此失敗。
他忽然有些灰心,擺擺手,說:“行了,你出去吧。”
說着,他什麼也沒說,揹着手,像個無助的老人一樣,朝着樓上的書房走去。
見趙天翔走了,趙鬆這下子像是從籠子裡逃出來的鳥兒,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就朝着外面走去。
隨後,站在二樓書房的窗戶前,趙天翔看見一輛跑車從自家的車庫裡開出去,像是脫繮的野馬一樣,再也不見了蹤影。
“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纔到了第二步就不行了,還想什麼呢?”窗臺前,他發出一聲近乎囈語的感嘆聲,心灰意懶,又低聲說着:“唉,還是早做打算的好,省的這孩子把家業敗光咯!”
開車出門的趙鬆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徹底讓老爺子失望了,他一衝出家門,一個電話就將自己平時玩在一塊兒的紈絝子弟們叫了出來。幾人約了一家平時經常去的酒吧,在那裡碰了頭。
酒吧里人頭攢動,趙鬆帶領着一羣衣着不凡的富二代們出現在酒吧裡面。
趙家雖說在江城富豪圈第一集團中吊了個車尾,但怎麼說也都算是能勉強躋身一線富豪俱樂部的大家族。在第二集團、第三集團和不入流的集團中,還是很有能量的。
所以平常他最喜歡找這些富二代玩,主要是他們家都沒趙家有錢,所以這些人都樂意巴結趙家的獨子。
趙鬆從小就是被寵壞的孩子,性格霸道,享受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在這羣富二代中,他趙鬆就是領頭狼。
剛進了酒吧,一羣人就大叫起來,一個穿着暴露、濃妝豔抹的女人邁着高傲的步伐,扭動着水蛇般的腰肢,快速來到趙鬆面前。
一見到趙鬆,這女人就像是見到了火焰的冰塊兒,嬌滴滴的喊着:“哎呀,趙大少終於捨得來看人家了,真是讓人家好開心呢!”
趙鬆的心情不好,一把將女人摟在懷中,雙手不老實的在女人的身上游走着,說:“別廢話,趕緊給哥幾個準備一個包廂,把姑娘們都叫上來!”
“哎呀,趙大少別這麼性急嘛。人家都好久沒見到你了,人家還想跟趙大少好好敘敘舊情呢!”她一語雙關的說着,小刷子似的長睫毛放着電,惹得衆人一陣哈哈大笑。
要是在平時,以趙鬆的性格說不準還會調侃兩句,可是現在剛被老爺子罵的狗血淋頭,他哪還有這個心思?
臉上出現一抹陰狠的神情,毫不留情的捏着女人的下巴,將臉湊近幾分,像是暴怒的獅子一樣,低吼着:“老子讓你去你就去,哪這麼多屁話?信不信你惹了老子不高興,老子把你這店給砸了?”
“趙大少,您,您這是……”女人被趙鬆的舉動嚇得花容失色,連撒嬌都忘了。
旁邊有個富二代眼疾手快,臉上帶着笑容,對着趙鬆說:“哎呀,趙大少今兒哪這麼大的火氣?來來,抽根菸消消火。”說着,他遞上去一根菸。
趙鬆這才冷冷的瞪了一眼女人,接過他遞來的煙。
那個富二代這纔上去幫他點着火,然後又冷着臉對着女人使了個眼色,低吼着:“還不快按照趙大少的吩咐去做?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死是怎麼寫的嗎?”
“是是!”女人逃也似的離開了。
見狀,那個富二代才摟着趙鬆的肩膀,笑着說:“走,趙大少,這裡不是談話的地兒,咱找個清靜的地方坐着。大家都是出來玩的,別不開心嘛!再說了,趙大少要是不開心可以跟哥幾個說說啊,哥幾個也可以幫着趙大少出謀劃策啊?”
趙鬆沒有說話,只是冷着臉,朝着經常去的包廂走去。
那個富二代見狀,也只能苦笑一聲,對着身後的幾個富二代使個眼色,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