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九眼見着那隻大狼狗伸着碩大的舌頭,毫無顧忌的向前奔來,他心中登時緊張的要命,汗毛根根豎起,手中緊緊的攥着匕首,不知道自己所依賴的陷阱對這隻大狼狗是否有效。//www.??//
事實證明,他高估了狼狗的智商!
這隻狼狗威風凜凜的衝上了懸崖峭壁,企圖爲主人立下汗馬功勞,可是它的腦子卻遠遠達不到它鼻子的高度!沒等有所建功,便失足掉進了漆黑的深淵中。
“汪……嗷……”狼狗發出一聲絕命前的呼叫,便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音,空幽的山澗又恢復了往昔的寧靜,只有微風夾雜着樹葉,沙沙作響。
它的主人落後於它甚多,聽着狼狗的叫喊,還以爲它發現了刺客的身影,顧不得荊棘刺骨,甩開臂膀,疾步前行。他臉上掛滿了得意的微笑,彷彿那千兩黃金已經被他收入囊中,百戶侯的桂冠也扣在了他的頭上!一夜之間,脫胎換骨,功成名就。
他邊想邊向上奮力爬去,好不容易趕到懸崖邊上,四下張望,卻沒有發現狼狗的蹤跡,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
這死狗,平日那般聽話,關鍵時刻,跑到哪裡**去了?
漆黑夜晚,他的目力有限,隱隱約約看見前面有一包衣服模樣的物件,他心中大喜,認定那便是重傷的此刻。
“哪裡逃?”這名紫禁衛端起長槍,對着那一堆衣服便紮了下去。
他槍法甚準,一槍便扎進了衣服堆中,鋒利的槍尖兒深深的埋進了青草叢中。
明明一槍斃命,緣何沒有慘痛的叫聲?他心中好奇,忙仔細查看。
“撲……”
一聲悶響……
一把鋒利的匕首自背後襲來,準確無誤的刺入了他的後心!
這名紫禁衛士身體上涌上一股難言的痛楚,回頭一望,死魚般的雙眸中充滿了不甘的神色:“你……你殺……殺了我?”
“殺人者,人恆殺之!”陳小九輕輕的拔出了匕首。
紫禁衛顫抖着手指想要擡起,可掙扎了幾下,仍舊心有餘而力不足,他憤怒的睜大了眼睛,一口鮮血噴出,瞬勢倒在了青草中,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陳小九望着他的屍首,輕輕搖了搖頭,苦笑道:“此處風水絕佳,你能有這麼好的歸宿,下輩子封侯拜相,指日可待!還有什麼不甘心的?”
正在長吁短嘆間,忽悠聽得遠處響起了犬吠之音,他無暇多想,連踢帶踹得將這名紫禁衛的屍體扔進了漆黑的深淵中,閃身又回到了碎石堆,隱藏好自己的身形。
經過方纔一個回合的較量,他對自己的計策深感滿意。
不一會的功夫,一隻相對消瘦的狼狗也像懸崖奔來,很明顯它也輕鬆地找到了月神的蹤跡,與方纔那隻雄壯的狼狗有所不同的是,這隻狼狗沒有牛氣沖天的快速冒進,只是那麼一板一眼的沿着血腥氣味,緩緩前行。
這條狼狗一定是個母的,否則焉能這般溫柔膽小!
一名紫禁衛警惕的跟在它的後面,滿頭大汗,一手端着鋼槍,東張西望,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當真是有其狗必有其主!
狼狗畏畏縮縮,沒有一點野狗性,這個當主人也像狼狗一樣窩囊,沒有一點男人的霸氣!着實可恨。
如此一來,對戰便不如方纔那般輕鬆!
那隻狼狗緩緩嗅到懸崖邊上,終於發現了重大線索,它搖尾乞憐的向主人輕聲哼叫着,那副諂媚的模樣,當真極盡媚態!
“賤狗,我讓你再耍賤!”陳小九拿起一塊大石,用盡力氣,向那賤狗拍去。
“嗷嗚……”狼狗中招,發出一聲淒厲的類似於狼嚎般的叫喊,歪歪倒倒的順着山澗掉了下去,臨死之時,依然不忘發出了一聲淫賤至極的哼聲。
那名猥瑣謹慎的紫禁衛聽到它的痛苦之聲,急忙大步趕上,但卻沒有發現心愛狼狗的蹤跡,警惕心頓生,他手握着鋒利的鋼槍,巡視四周,厲聲道:“何方妖孽,還不出來受死……”
“花花……你在哪裡,你快回來……花花……”他低聲呼喊着狼狗的名字,但卻杳無音信。
果然是小心行得萬年船,別看這臭小子膽小怕事,倒是個難纏的傢伙。陳小九嘴角微微冷笑,沒有冒然出手。性命攸關時刻,比拼的就是定力與耐力,誰能穩如泰山,便把握了克敵制勝的主動權,更何況敵人身在明處,我在暗處,斷沒有以身犯險的必要。
陳小九手拿匕首,貓腰躬身,像一匹伺機而動的狼王,耐心等待着最理想的進攻時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名紫禁衛顫抖的端着鋼槍,巡視四周,額頭上已然冷汗淋淋,心愛的狼狗花花依然沒有動靜,想來已遭不測。念及此處,心中的耐性卻在一點點的流逝,熱氣方剛的頭腦逐漸冷卻下來。
他有點後悔自己爲何要孤身前來,以身涉險,難道那個百戶侯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嗎?比花花的生命還重要嗎?
他腦中一轉,打定了主意回去搬救兵,只要兄弟們多了,還怕他個鳥?他端着鋼槍,抽身便要慢吞吞的向山下退去,一雙眼眸四處查看,眼中滿是警惕。
“啪……”
突然間左邊響起了一聲碎石落地的響聲!
“誰?給我出來受死……”他長槍一抖,身卻未動。
“啪……”
右邊又響起來神秘的碎石撞擊聲。
“你……你給我出來……裝神弄鬼的嚇唬誰?”這名紫禁衛杯弓蛇影,嚇得背後直冒涼風,神情間似乎有些歇斯底里,揮舞着鋼槍大聲叫罵着。
猛然,又是一道碎石劃破空氣,竟直直的奔着他的後腦襲來!
“賊人……我殺了你……”他揮舞着鋼槍,扭頭向後刺去。
他的槍法狠辣精確,與他謹慎保守的性格截然不同,槍尖兒正好擊中來勢洶洶的碎石。
“鐺……”
一聲脆響,碎石被威勢赫赫的鋼槍擊穿,化爲粉碎的石屑!
他剛要得意的叫罵幾聲,忽見眼前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短刀,閃着陰冷的寒光,向他飛快的襲來。
“你敢殺我……”
他想要躲閃,已然身不由己,沒等他說完,刀鋒如白駒過隙,在他的喉嚨上閃電滑過,白色鋒芒一閃而逝,一抹紅線卻清晰的留在了他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