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趙雅姿與櫻木的這樁婚事,稱得上是皆大歡喜。
櫻木有高興的理由,雖然脖子上被套牢了枷鎖,讓他以後沒臉明目張膽的去逛窯子,但他卻得到了出兵倭國的機會,權衡利弊,得到的大於失去的,心中自然暢快。
王語嫣、趙雅姿兩位姑娘得到了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男人,夢中都美得嬌笑起來,同時心中又對御史中丞家的千金嗤之以鼻讓你不答應陪着撒謊?好事沒你的份吧?活該!
慧娘、陳老漢自然更加高興,陳家終於要開枝散葉了……
趙尚書、王學士因爲攀上了陳小九、櫻木這兩顆大樹,自然也是一百個願意,心中大呼前途無量!
如此一樁美滿的婚姻,誰也不願意拖拉的。
第一天,陳小九回到府邸,準備好彩禮,大張旗鼓的送入趙尚書、王學士府上,婚事便算是定下來。..
消息不脛而走,滿城皆知,議論紛紛。
第二天,陳小九、趙尚書、王學士廣發婚貼,京城中有頭有臉的官員、商賈、文人、學士俱都收到了帖子。
小九又準備快馬,回杭州通風報信!
第五ri晚上,彭通、蘆柴棒、二狗等死黨故友風塵僕僕的趕來,雖然一臉滄桑,但眉宇之間的笑意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他們是發自肺腑的高興。
第六ri,櫻木的大喜ri子正式來臨。
雖然櫻木勇武非凡,頗有男兒那一股豪邁英氣,但照着銅鏡,看着自己一身大紅喜服的模樣,除了幸福,還有些羞澀。
從此以後,自己就是有家的人了?
櫻木也稱得上是年輕一代的翹楚,鍾越、潘祥、方文山等人爭着爲櫻木當伴郎。
潘祥、方文山卻被櫻木給排除了。
用櫻木的話說,潘祥、方文山這兩個風流鬼不知被女人用過多少次了,哪有資格做伴郎?
唯有鍾越倒是作風頗正,有些童子雞兒的模樣。
櫻木穿着喜服,胸系紅花,騎着高頭大馬,微風吹來,一頭紅髮隨風飄舞,說不出的瀟灑。
迎親隊伍超長,從大街的這一頭看到另一頭,仍沒有看到尾巴。
一路上,鑼鼓喧天,彩旗飄飄,童男童女滿大街的撒開了鮮花。
這是京城動亂一來,發生的最爲熱鬧的一件大喜事,心頭壓抑的百姓終於從驍勇的年輕將領中看到了幸福的希望,放下手頭的活計,心懷高漲的參與進來,一同享樂。
趙尚書是二品大員,年紀又大,櫻木自然與先到趙府接親。
“小婿拜見岳父大人!”櫻木也不害臊,光明正大的叫起了岳父。
這一聲岳父,只把趙尚書叫的比吃了蜜還甜,看着一頭紅髮的櫻木,越發覺得女兒嫁了一位好郎君。
趙雅姿一身彩服,蓋着紅蓋頭,在丫鬟的攙扶下嫋嫋娜娜的坐上了轎子。
櫻木一直目視着趙雅姿上了轎子,心中很想湊上來掀開那蓋頭,看看趙雅姿紅脣邊的媚笑。
“櫻木拜見家兄!”
來到王學士府邸,櫻木應付自如的見禮,又將王語嫣接上花轎,一路上吹吹打打,返回自己的家。
櫻木這所宅子很大,很考究,也很有來頭!
這宅子本是袁卓建的府邸,修葺得豪邁雄偉,佔地極爲廣袤,袁卓建一家人坐牢的坐牢,發配的發配,這宅子便充了公。
櫻木立有大功,小皇帝做了順水人情,將宅子賜給了櫻木做婚房。
正因如此,更讓趙尚書、王學士高興到了骨子裡。
午時過後,酒宴剛剛開始,小皇帝卻突然微服親臨,除了陳小九,文武百官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府外看特鬧的百姓這才知道這個年輕人就是皇上,也跪了一大片,百姓太多了,居然跪滿了整個一條街。
小皇帝氣得臉sè鐵青這還微服個屁呀!
他忍着氣,招呼羣臣起來,又派人去府外安撫百姓他本來是想安安靜靜的討一杯喜酒喝的,現在喝不成了,羣臣也顧忌着他的身份,還畏畏縮縮的放不開來。
一時間,小皇帝沒了興致,當着羣臣的面前誇了櫻木幾句,表示過自己的心意,便負氣而走,心想着:nǎinǎi的,這皇帝可真不是人乾的活兒,怪不得叫孤家寡人呢,連吃個飯都不能好好吃。
小皇帝此行爲櫻木撐足了面子,羣臣意識到其中的微妙,心中越發對櫻木敬重。
婚禮少不了拜天、拜地、拜父母!
櫻木的娘早沒了,慧娘就暫且坐在了孃親的位子上。
櫻木與王、趙兩位姑娘拜了天地,又給陳老漢、慧娘跪拜。
“哎!好!起來!快起來……”穿得人模狗樣的陳老漢激動的老淚縱橫,慌里慌張的將三人攙扶起來,哽咽道:“櫻木,三歲看到老,小時候爹就知道你會有出息,哈哈……現在真的當將軍了,成家之後千萬記住,你們一定要給我生出大胖孫子來。”
櫻木口中答應,卻直翻白眼兒,心想着誰以前拿着棒子把自己打得滿院子亂跑,還大罵自己沒出息的?老爹不光能喝酒,說話也不着調了。
拜過天地、父母之後,王、趙兩位姑娘被送入洞房。
櫻木敞開了肚子,與羣臣把酒言歡。
看着櫻木喝的滿臉漲紅,慧娘跟在後面不住的提醒,“你少喝點,屋裡還有兩位夫人等着你呢。”
櫻木訕訕一笑,頗爲羞澀笑着,“醉不了!姐,你放心吧,保證不會耽誤誤事。”
慧娘瞥了櫻木一眼,才滿臉幸福的走開。
小九就坐在主位上,也不上前湊合,就與一衆家眷喝酒聊天。
慧娘滿是幸福的走過來,坐在小九身旁,不知想到了什麼,卻又蹙眉,抿着紅脣發呆。
“姐姐,你在想什麼啊?”小棠妹妹挺着鼓起的肚子,笑意盈盈的問道。
慧娘道:“新娘兩個,櫻木卻只有一個,我是怕這小子分心乏術,又不懂得權衡,在王、趙兩位姑娘之間弄出什麼隔閡來,偏偏我頂了個嫂子身份,又不能主動去把這層意思捅破。”
單兒嘖嘖着舌頭,脆聲道:“慧娘管的可真多呢,櫻木什麼不懂,還需要你cāo這份心?”
“櫻木還真不一定懂!”
月神嬌柔的白了小九一眼,驕橫道:“你當誰都似小九一般胡作非爲呢?王、趙兩位姑娘可都是溫柔賢惠的好姑娘,哪裡能拉得下臉來,新婚之夜,就來個二女共侍一夫?”
衆女又咯咯的笑起來。
陳小九臉sè訕訕,爲難的拍着額頭,想了半天,纔對小棠妹妹、雙兒說道:“你們兩個xing子溫柔,最和王、趙兩位姑娘的脾氣,你們去把這層意思說透,看她們能不能放得開。”
雙兒、小棠妹妹答應一聲,起身去了。
“還是小九想的周到。”慧娘心中高興,美美的香了小九一口。
過不一會兒,雙兒、小棠妹妹一臉笑意的走回來,陳小九一臉好奇,“你們這麼快就把王、趙兩位姑娘說通了?”
“哪裡是我們說通的?”
雙兒看着衆人一臉愕然的望過來,才若有深意道:“人家兩位姑娘早就湊到一起去了,還有說有笑的,哪裡需要我們去點醒?”
“哦?”
陳小九拍了拍額頭,嘆氣道:“倒是我們小瞧她們了……”衆人笑成一團!
櫻木雖然海量,但最終還是喝多了,東倒西歪的,被丫鬟們攙扶進趙雅姿的房裡。
王語嫣也躲在這裡,與趙雅姿說笑,等着被櫻木揭蓋頭。
櫻木神智尚在,吩咐丫鬟們出去,看着牀上乖巧做的兩位夫人還蒙着蓋頭,就知道自己還有一樁偉大的事情沒有完成。
他歪歪扭扭走到兩女跟前,伸手將兩女的紅蓋頭撩開,看着兩張豐迷白皙,脈脈含情的臉,心中百感交集,想着我櫻木一年前還不過是個混跡市井的小混混,而今ri卻有錢、有權、有府邸,有美人!
這一切,拜誰所賜?
醉意融融之際,櫻木腦中浮現出了與小九初次喝酒暢談時候的場景,撲通一聲栽倒在牀上,沉沉睡去。
“姐姐,我們怎麼辦?”
王語嫣在櫻木肩膀上氣惱的打了一下,嬌臉滿是委屈:“他……他居然喝多了……”
“還能怎麼辦?”
趙雅姿也滿懷惆悵,嘆氣道:“給櫻木脫了衣服,讓他好好休息吧。”
“那我們……怎麼辦?”王語嫣糯糯的摳着手指,臉蛋紅噗噗的,嫩的能滴出水來。
噗嗤!
趙雅姿嬌柔媚笑,點着王語嫣的光潔額頭,打趣道:“你急什麼?咱們與櫻木都成了親,還差這一兩天了?”
“哎呀,姐姐想哪裡去了?”
王語嫣臉蛋滾燙,用手捂着,瞟着趙雅姿,嬌聲道:“我是說咱們兩個怎麼睡呀?不然……我回房去睡?”
“回去幹什麼?”
趙雅姿拉着王語嫣的手,囑咐道:“咱們要團結,要像國公大人的夫人們一樣團結,不能讓她們看笑話,今晚……咱們三人一起睡!”
櫻木成親後三天,帶着王語嫣、趙雅姿來到小九府上作客。
慧娘丟下櫻木不管,親熱的拉着王、趙兩位姑娘說笑。
櫻木與小九在書房說了一會兒話,見氣氛友好,終於試探xing的問道:“九哥,那個……嘿嘿……我現在婚已經結了,總該可以出兵倭國了吧?你答應我的,總拖着也怪急人的。”
“哦?着急了?”
陳小九正在練字,聽着櫻木提及這茬,呼啦啦幾筆,寫了一個大字,對櫻木道:“你想出兵倭國?可以啊,先來認識一下這個字念什麼?”
櫻木湊過來一看那字,臉sè漲紅,心裡砰砰亂跳,期期艾艾道:“這……這就是‘騙’字嘛!”
“你也知道這是個‘騙’字?”
陳小九翹着二郎腿,說道:“實話告訴你,出兵倭國這件事情,我就是騙你的,你死了心吧!”
“什麼?”
櫻木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呲牙咧嘴道:“九哥,你怎麼能騙我呢?你可是答應我好好的,我……我不服!你是興國公,可不能言而無信,你敢騙我,可別怪我心裡鄙視你。”
陳小九將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盯着櫻木,火辣辣道:“許你騙我,就不許我騙你?”
櫻木被盯得心虛,小聲爭辯道:“我……我哪裡騙九哥了?”
“還不承認?”
陳小九哼了一聲,直言不諱道:“別以爲我不知道,王姑娘、趙姑娘根本就沒懷孕,是你夥同她們來蒙我的!我看穿了你的伎倆,纔將計就計,引你上船,你現在有什麼臉來怨我騙你?”
櫻木啞口無言,心裡如遭重擊:完了!完了!這下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