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九如此出位的舉動,讓突厥、倭國、安南三方的特使嚇了一跳,紛紛仰視着陳小九,心中暗暗琢磨:這少年如此囂張,到底是何方神聖
吳桐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看着陳小九的眼光犀利的射過來,外強中乾道:“我就是笑小王爺,你……你是誰蕭丞相呢怎麼還不來見我”
房齡靠近吳桐耳邊提醒道:“他就是春風得意的陳小九,是連蕭丞相都懼怕的人。//www.?//
左賢王卡巴、吳桐、平川紀夫,一同走到陳小九面前,吳桐率先發難:“陳大人,你身爲朝廷接待使,怎麼能對我們如此無禮”
陳小九回眸望着吳桐,冷冷道:“小王爺,我明明是欽定的大燕接待使,可小王爺卻張口閉口蕭大人,難道這就是小王爺對我的尊重”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不尊重我,我自然也不會笑臉相迎,既然您指名道姓要找蕭丞相,那您就只管等着好了,相信蕭丞相與小王爺心有靈犀,聽到您的呼喚,一定會趕來相迎的。”
吳桐哪裡想到陳小九伶牙俐齒,一下子就被僵在了那裡,卻不知道該怎麼將話接下去。
房齡急忙趕來圓場,笑了笑:“陳大人,這並非小王爺故意,委實因爲中間存在許多誤會,歷次出使京都,都誰蕭丞相任接待使,想不到這次朝廷有了新氣象,自然是有些新鮮了。”
陳小九唯獨對房齡很是親切,隨意的笑道:“房先生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蕭丞相老了,身子骨不靈便,我年輕,自然要爲朝廷多多出力。”
他站直了身子,只是向吳桐點了點頭,又向卡巴、平川紀夫、阮良三人拱手,朗聲道:“奉大燕宣德皇口諭,歡迎三國使臣的到來,願我們彼此之間能和平共處,互助互愛。”陳小九哪裡當過什麼接待使盡信口胡謅,到讓三方聽到一股別具一格的風味。
吳桐紅着臉,怒道:“爲什麼不歡迎我”
陳小九回眸笑道:“小王爺是外人嗎你是大燕的小王爺,是大燕的子民,你回家,還要我熱烈歡迎嗎”
吳桐、房齡、石頭籌三人對視一眼,俱都嗅到了一種非同尋常的味道。
卡巴、平川紀夫對望一眼,眼中閃爍着複雜難明的幽光。
陳小九側頭,忽然看到倭國的隊列前排,有一列珠光玉器的車轎,車壁精緻,車廂流彩,看起來車中的人物地位非凡。
陳小九走在珠車面前,板着臉,向平川紀夫問道:“請問貴國還有哪位使臣出使京都我身爲接待使,自然要照顧周到,豈能避而不見。
平川紀夫向轎子中瞥了一眼,笑道:“我是代表平川幕府出使大燕,出使之事有我全權負責,陳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無需多慮。”
“哦”陳小九雖然對車嬌中的人物深感好奇,但也無法強求,只好硬着頭皮想要去招呼卡巴。
同時,也隱隱覺察到,平川紀夫這廝似乎對於車轎中的人物,既有些懼怕,又有些不屑。
“陳大人,慢行”
陳小九剛要離開,便聽到一到熟悉的嬌柔之聲,自車轎中傳出,他一下子便愣在了那裡,回眸,直勾勾的盯着車轎望去,而伊藤雪子那嬌媚的容顏,卻從簾子後面探出來。
伊藤雪子身穿雪白色紗裙,衣襟上墜有無數流光溢彩的飾物,圓潤的耳垂上,墜兩顆晶瑩剔透的明珠。
秀髮高高挽起,一枝金簪橫曳其中,閃爍生輝。
穿上這身華服,伊藤雪子比之往昔更增高貴之態,黛眉彎月,五官精緻,嫩滑的肌膚白裡透紅,誘人遐思,渾身上下充滿着女人味。
她嫋嫋娜娜向陳小九走過來,嬌軀散發出來的濃郁芳香,沁入小九鼻中,分外香甜。
小九一下子傻在那裡,暮平之別,讓他對雪子充滿了遐想,。
卻沒想到今日還有機會與雪子再次相見,並且,還是以如此正事而又奇怪的方式相見。
吳桐、卡巴、阮良一路之上,就對轎子中人物甚爲好奇,只是無緣得見,此刻見一位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嫋娜走出來,均都看得直了眼世上居然有如此美人
尤其是房齡,激動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只是石頭籌一望,卻不禁傻了眼,這不就是在杭州青樓中賣笑的那個女子嗎
花如玉、櫻木等人看着,也不禁嘖嘖稱奇。
陳小九心潮澎湃,剛要上前拉雪子的手,卻見雪子神情端莊的向石越扶了一禮,禮貌萬分而又拒人千里,柔聲道:“敬宮雪子內親王拜見陳大人”
什麼玩意
雪子內親王
陳小九真的一下子傻掉在了那裡,渾然產生了錯覺;這還是那個與自己撒嬌耍詐的伊藤雪子嗎
平川紀夫似乎對雪子的拋頭露面甚爲不悅,語氣恭敬的說道:“雪子內親王,還請您自重皇室之規,豈能隨意廢除您是不能干涉使團瑣事的。”
雪子向平川紀夫白了一眼,面色古井無波,看不出喜怒哀樂,也不與陳小九對視,轉身便上了馬車。
雪子怎麼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陳小九看了看平川紀夫,又看了看雪子的車轎,便壓制住了自己好奇的思緒,沒有不識時務的糾纏反正兔子已經送上門了,還能跑了不成
陳小九依次與四方使者寒暄,然後對他們朗聲道:“歡迎各位特使進城,除了安南國隨行人員可以全部進入廄休整,定南王、突厥、倭國三方,就地安營紮寨,只能以特使攜帶五十名親兵入城朝拜。”
“什麼”卡巴、吳桐、平川紀夫當時就被陳小九當頭一棒給打懵了……
卡巴怒吼道:“陳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突厥千里而來,難道要我們風餐露宿嗎”
平川紀夫也一臉憤懣,隨聲附和。
吳娃忿道:“陳大人,你這分明是沒有將突厥王庭、倭國、我父親放在眼裡。”
陳小九板着臉,一字一頓道:“我最後重申,這是皇上的意思,各位使節若是心懷不滿,可以打道回府,我泱泱大燕,並不強留,若是想要進入廄,唯有遵守黃命,別無他法。”
卡巴忽然大怒,嗖的一下,就把刀抽了出來,他身後的三千騎兵,也瞬間將刀齊刷刷的抽出來,殺氣十足。
“誰敢亂動”花如玉一聲大喝,袁子程帶着那巨角弓手一字散開,彎弓射月,整裝待發。
攜帶一千騎兵,手握馬刀,與之搖搖對視。
一時間,劍拔弩張,殺氣縱橫。
卡巴、吳桐、平川紀夫相互對視一眼,沉默良久,方纔揮揮手,讓身後三千騎兵收起了武器。
卡巴冷冷追問道:“陳大人,我有一事不明,爲什麼安南使節可以帶兵入城,我門三方卻不可以呢這不公平。”
“不公平”
陳小九反問道:“安南國與我大燕世代友好,又是我大燕附屬之國,自然非比尋常,突厥恃強凌弱,與我大燕連年交戰,實屬敵手,倭國官兵扮作海盜,時常騷擾我大燕漁民,有此等惡行在身,豈能讓你們攜大軍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