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玉揮刀格擋,順着鋒利刀鋒滑向馬武執刀的手臂,詭異刁鑽,一招之內,反守爲攻。
馬武被花如玉的凜然殺氣激起了血氣,後退三步,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血齒中擠出鏗鏘之音:“虎父無犬女!果然不愧是花無意的女兒!”
花如玉鋼刀直指馬武,一雙英氣逼人的眼眸shè出犀利的幽光,冷絕道:“你若投降,我不殺你!”
“哈哈哈……好笑啊!好笑!”?.?.
馬武放聲大笑,悲愴道:“若是長河倒流,太陽晝伏夜出,我馬武投降,也無不可!”
“你找死!”羅桐躬着身子,像豹子一般衝上去,猶自在爲剛纔被馬武三招逼退而懊惱不已。
刀芒閃爍,花如玉劈頭對着羅桐就是一刀。
羅桐嚇得退後三步,不明所以之時,卻聽花如玉道:“誰都不許插手,待我一人擒他!”
“狂妄!”
馬武鬚髮皆白,禿鷲似的眼睛裡shè出嗜血的光芒,冷冷道:“若論單打獨鬥,連你爹花如玉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何況你這黃毛丫頭呢?”
“那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花如玉嬌喝一聲,腕出三道漩渦似的刀芒,將馬武圍困在其中。
小九也不插手,讓月神等人圍成了一個圈子,觀敵料陣,揹着手,軒轅劍握着手中,以防不測,看着兩人刀光劍影,酣鬥正凶。
羅桐可沒有心情看熱鬧,不能親手將馬武擒住,手心直癢癢,與鐵甲營的兄弟像是虎狼一般,將馬武那些衝上城牆的親兵團團圍住,刀劍砍殺之聲不絕於耳。
一炷香的時間,衝上城牆的一千多名親兵死的死、殘的殘,更有少部分沒骨氣的親兵繳械投降,只求免死!
羅桐也不會趕盡殺絕,命人將這些傷殘捆起來,隨手抹了一把濺在上的腥紅熱血,這才跑過去觀戰。
只是望了一眼,不禁驚得目瞪口呆!
馬武的護心鏡被擊碎了,胸前盔甲處被鋼刀豁出了幾道大口子,隱隱有血跡流出來。
頭盔也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臉頰有三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鬍子被消去了半邊。
乍一望去,落魄悽慘,像似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又哪裡有半分將軍的模樣?
噗!
馬武被花如玉一腳踢中了胸口,似敗絮一般,跌落在地上,一口鮮血噴灑出來,染紅了星空。
“馬老底,你……你這是何苦呢?”
房齡再也不忍心,從圈子中跑出來,眼含熱淚,伸手就要把馬武給扶起來。
“滾開!我不用你虛情假意……”
馬武咬牙切齒,揮手將房齡擋開,艱難的用鋼刀支撐起傷痕累累的身子,踉蹌的向花如玉衝去。
儘管馬武的刀快要劈中花如玉的脖子,花如玉仍然未動。
鋼刀在花如玉身前三寸處停下,馬武老態龍鍾的喘着的粗氣,悲涼道:“你怎麼不躲?”
“我爲什麼要躲?”
花如玉站得筆直,搖了搖手指,眸子裡的英氣,能壓制一切殺氣,輕蔑道:“論運兵,你損兵折將,讓五萬袍澤化爲孤魂野鬼,論武功,你也已入朽木、不可雕也!你老了……”
這一句極爲灑脫的蔑視,刺痛了馬武的心。
嘡啷一聲脆響,鋒利的大刀跌落在地上,心碎之後的馬武,沒有了jīng神信念的支撐,在加上身受創傷,嚴重透支,歪歪扭扭的便要跌倒!
“馬鞍子……”房齡情急之下,叫出了馬武的外號,從人羣中衝出來,一把扶住搖搖yù倒的馬武,激動的老淚縱橫,“你這是何苦呢?就真的甘心取義成仁?”
“馬鞍子!呵呵……馬鞍子……”
馬武擦拭着臉上的鮮血,吃力的將刀拾起來,用戰刀支撐着身體,甩脫房齡的攙扶,蒼涼道:“這個外號,已經多少年沒有叫人,除了你,沒有敢叫,沒有人有資格叫,現在聽起來,好親切!”
言語之間,竟似十分懷舊!
“馬鞍子!馬鞍子……馬鞍子,咱們可是兄弟啊!馬鞍子,馬鞍子……”
房齡聲嘶力竭的大喊了十幾遍,以至於讓城下陳海率領的zhōng?yāng軍,都聽得真真的。
“馬武居然沒死?”
陳海以手遮着陽光,眯着眼睛張望,隱約看着一身血跡的馬武與房齡親切的攙扶在一起,嘴角浮現出一絲yīn冷的笑容,“他們是在敘手足之情?手足之情比之君臣之情,要牢固上許多吧?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聽着陳海尖銳的yīn笑,張之濤只覺得頭腦發麻,他可是一個頭腦靈活的傢伙,轉念一想,覺得形勢十分不利,也沒有片刻耽擱,騎上戰馬,窩頭就返回了平州,也在無心去觀戰了。
馬武雙眸赤紅,炯炯有神望着房齡,腥紅的血跡與鉤刻在臉上的傷疤將他的臉顯得無比蒼老,艱難而又沙啞的說道:“想當初,咱們憑一文不名之身,甘爲定南王驅使,你運籌帷幄,我決勝千里,配合無間,何其爽哉!哈哈……你雖然足智多謀,可曾預料到你我也有刀兵相見之rì?恨!可恨啊……”
房齡哽咽,無法答話,陳小九接口道:“非是房先生沒有預料到你們二人會刀兵相見,而是因爲房先生從來沒有想過:定南王還沒有將花花江山握在掌中,就賜予他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
“當然,房先生更沒有想到對定南王赤膽忠心的馬將軍、居然很快也不了房先生的後塵,英雄末路嗎?可悲!可嘆!”
“你住口!”
馬武狠狠的向小九吐出一口血痰,一字一頓道:“我沉戟折沙,兵敗樑縣,致使五萬袍澤生靈吐痰,如此敗績,恨不得引頸就戮,定南王讓我戴罪立功,已經是法外開恩,夫復何求?你怎麼能信口胡鄒,離間我與定南王的一番君臣際遇之情?”
“兵敗之罪,不在於你,而在咄咄逼人的定南王。”
陳小九不屑的笑了笑,“我就不信你心甘情願替定南王背下戰敗之罪,也不信你就願意這麼委屈的殺身成仁,愚昧!真是愚昧!”
“君讓臣死!臣焉能不死?”
馬武大吼一聲,眉毛豎起,將房齡推到一邊去,手起刀落,就要抹脖子自殺,以成全其忠名!
“馬鞍子……”房齡心似被揪住了十分痛心!
陡然間,青芒一閃!
軒轅劍在馬武眼前畫出了詭異的弧線,咔嚓一聲,馬武手中的鋼刀齊根斷掉,只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沒有自殺成功。
房齡上前一把抱住馬武,聲嘶力竭大吼道:“來人!給我綁起來,綁起來!不能讓他死……”
“自殺?虛情假意啊!”
陳海舉着鋼刀,yīn狠的大吼道:“馬武沒死!馬武投敵了!馬武被房齡勸降了……”
中軍打仗五千人齊聲吶喊,“馬武投敵了!馬武被房齡勸降了……”
叫喊聲隨後一**的涌出來,聲勢浩大,排山倒海。
馬武聽在耳中,如遭雷擊!
今rì還有一章,補上昨天的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