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麼容易就賺十塊錢?蘇明有點不敢相信,接下來又看了幾個來回,蘇明這才明白,原來誰想博一次的話,先拿十塊錢出來,猜中的話本錢返還再多給你一倍,猜不中的話錢歸。
一次最少是十塊,可以多下,自已又有必贏的把握,蘇明就動了心了,眼看着好幾個人都贏了錢,再等下去,說不定就要把這幾個人的錢贏光了,蘇明趕緊拿出十元錢擠了過去。
“小兄弟,玩呢?”對面的人雖然長的流裡流氣的,說話卻是很和氣,蘇明沒敢開口,怕人家聽出他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贏了錢不給他,就直接把手中的錢遞給了對方。
“好了,猜猜是那個?”對方轉的飛快,不過蘇明根本不去記憶這個,對方轉完問他的時候,他隨便一看,就指向了左邊的碗。
“小兄弟,眼力不錯,還玩呀?”對方倒是沒有懶帳,直接遞過來二十塊錢,蘇明把自已那十塊錢裝好,拿着贏來的那十塊又遞給了對方。
“這人不會是啞巴吧?”
“不會,你看他能聽到人說話,十啞九聾,你沒聽說過。”
“切,我只聽說過十聾九啞,沒聽說過十啞九聾。”旁邊的人都在那裡議論紛紛,蘇明只是看着對方把手法變了又變,玩了又玩,還是又賠給蘇明十塊錢。
蘇明就這樣贏十塊就裝起來,很快就贏了對方六十塊錢,這下對方有點不願意了,前面贏的錢基本上都讓蘇明贏走了,至於其它贏錢的人,自然都是他們的同夥。
於是在衆人的鼓動下,蘇明很快把賭注加到二十元一把,等蘇明又連贏了好幾把後,對方這才知道碰上硬手了,無論怎麼搗鬼都沒有用,就偷偷地做了一個手勢。
蘇明玩了一會突然覺得周圍有點安靜,剛纔每贏一次都很有歡呼聲的,扭頭一看,發現不知何時,周圍換了一批人,有幾個好象都是在自已前面贏了錢的,包括那個民工、那個戴眼鏡的,不過這個時候他們臉上都露着兇狠的神色。
不好,這是個陷阱,蘇明想到自已來的時候,小胖給自已的忠告,到了外面,一要提防被搶,二要提防被騙,一般情況下騙子居多。
而要想不被騙,就要不貪財,古往今來,所有的騙局都是利用人的貪婪心理,讓你不知不覺深陷其中,往往到了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不能自拔。
小胖的話好象還在耳邊剛剛散去,自已就落到這等不能自拔的地步,你想拔腳就走也得人家願意才行,不把贏的錢吐出來,再將你身上的錢掏幹拿淨,把是沒那麼容易讓你離去。
怎麼辦呢?別說自已的錢了,就是贏的錢蘇明也不想給人家呀,“啊!”由於想的太過入神,手中的錢突然掉到了地上,蘇明急忙蹲下去撿錢,等撿到手中時,蘇明看到桌子底下空蕩蕩的,突然一個主意,好象有個電影裡面就有主角利用桌子脫困的情節。
蘇明蹲在那裡也不起來,旁邊就有人拉,蘇明把錢往身上一塞,一矮身鑽到了桌子底下面,然後雙手抓住桌子腿猛地晃動,同時站了起來。
桌子很普通就是張一般的辦公桌,不過木質很硬很重,蘇明用頭拼命地頂着,手上使勁地揮舞着,不過效果非常。
夏天穿的都挺薄,桌子又是又棱有角的,撞上去,比棍棒還要給力,而且還是攻防一體式的,蘇明幾圈下來,就碰翻三四個,撞開了一個缺口,蘇明也就不管方向對不對,頂着桌子就衝了出來。
剩下的人倒是追上過來,但蘇明東倒西歪左右搖晃的步伐實在是太不可捉摸,而且蘇明一旦發現有人迫近,回頭就是一桌,廣場人來人往的,很快蘇明就擺脫了追兵。
剛把桌子沒歇一會,後面就又有人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搶劫,抓住他。”蘇明嚇的猛一回頭,看到除了剛纔那些人外,還有兩個戴着大蓋帽的警察。
警察?對於這個職業,蘇明可是沒有任何好感,再去槓桌子已經晚了,而且蘇明也不敢扛着桌子去撞警察,於是蘇明撒丫子就跑。
“日,沒事你瞎喊啥,要不就抓住他了。”兩個警察都帶着肥碩的肚子,想追上蘇明根本不可能,兩個人就明智的沒有去追。
“那怎麼辦?他還贏我們好幾百塊錢呢。”具體被蘇明贏走多少,這個傢伙也不知道,不過說的多點總沒錯,說不定今天的份子錢就不用繳了。
“看你們笨的,連個孩子都玩不住,快扛上桌子再去開工,今天的錢一分都不能少。”那有那麼好的事,警察要是好糊弄,人家也不叫警察了。
“那這小子?”扛起桌子,這個傢伙還不死心,繼續問道。
“我通知外面的弟兄一聲,看看能不能堵上他。”那個警察拿起手邊的對講機,向廣場出口處的同事通報了蘇明的相貌和衣着打扮。
蘇明一氣跑到廣場大門處才停下了腳步,已經是累的象死狗一樣,拼命吐着自已的舌頭,歇了半天看後面沒有人追來,這才放下心來起腳要走,突然發現自已歇腳的地方,正好是一個警亭的門口,而那裡,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警察了。
“進去!”警察板着個臉,象是不這樣無法表達他的鐵面無私一樣,蘇明全身痠軟,想跑也跑不動,只好跟着人家走到了裡面。
“名字?”
“蘇明。”
“家庭住址?幹什麼的?”一聽蘇明的口音不是川平人,沒有那種高雅的味道,這個警察的口氣就嚴厲起來。
“平陽的,學生。”
“學生來川平幹什麼?”
“告狀。”
“告狀?告誰的狀?”
“平陽市公安局。”反正已經被抓了,蘇明也懶的扯謊,直接就把真實目的說了出來。
這個警察聽了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本來只是想隨便問幾句,然後幫王胖子出口氣就算了,沒有想到碰到一個敢狀告公安局的傢伙,他的心裡就有點害怕了。
川平是相寧省的省會,來這裡告狀的人自然就特別多,大多都是坐火車來去的,他在這裡自然也是見多了這種人。
一般情況,前來告狀的人,不是實在活不下去了,就是那種遇事特別喜歡較真的人,前一種人還好說,後一種人極難招惹。
他有一位同事就是這樣,因爲無意中吐了人家一口痰,換成一般人最多罵幾句,膽小的或許連罵都不敢罵,他卻正好撞到槍眼上,對方就是一個來告狀的人,這下順便把他也告上去了,儘管他用盡所有辦法,最後還是被遠遠調到山裡面的一個監獄,事情纔算了結。
眼前這位明顯就象是這種人,他就儘量把表情變的和顏悅色一點問:“你準備去那告?省委省政府還是公安廳?不認識路的話我這裡有張地圖送給你。”說完拿出一張川平市地圖遞給了蘇明。
“公安廳在那,怎麼走?”蘇明翻來覆去看了天也沒有找到公安廳在那,就問他。
“你看,順着這條路向左走大約五十米,有一個車站,坐十三路車,到博物館下,旁邊就是公安廳,七站一塊五就行,身上帶零錢了沒有?用不用我給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