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總,這次你捐贈的已經不少了,就不用再破費了吧?”說話的這位倒是確實是爲蘇明考慮的,一個企業如果流行資金一下子減少這麼多,會影響到企業的正常發展的,他也怕蘇明年輕氣盛,不考慮公司的實際情況。
“沒事,看到那麼多因爲洪水家破人亡或者家離失散的人們,我很不忍心,還有那麼多因爲救災而獻身的英雄們,他的行爲更值得我們崇敬,雖然國家肯定會有所補償,但是我也知道國家的財務也並不豐厚,未來的受災地區又需要重建,這個費用也不是小數目,所以我希望個人再拿出一部分錢財,讓這些人的生活稍微得到些改善。”
“蘇總,那也用不了十億吧?”旁邊一位不知道什麼級別的領導提醒着蘇明。
“據我所知,這次因洪水而去世的一共是三千多人,按照每人每家二十萬元計算,需要的資金是六億多元,因爲抗洪救災而犧牲的戰士據說有二百多人,按照每人每家一百萬元計算,需要兩億多元,剩下的錢做爲這次的捐獻的運作經費。”
“蘇總,你出的這個錢有點太多了,會讓民政部門難爲的。”有人小心翼翼地提出了意見。
“這有什麼難爲的,又不要他們出錢。”蘇明歪頭看了他一眼,態度輕蔑之極。
“這個,國家有統一的標準的,你這個超出標準太多了,以後再有類似的情況,民政部門拿不出這麼多錢,會茲生出很多問題。”這位仍然一幅很有道理的樣子,還在那裡振振有詞。
“這個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說給他們幾百塊錢完事就解決問題了?國家設立部門就是用來解決各種問題的,沒有問題了要這麼多人幹什麼?”蘇明毫不客氣的話說的這個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蘇總,你這個運作經費怎麼說?”有人好奇地問,他是一片好心,想打破現在的尷尬局面,所以蘇明也沒有用剛纔那種態度:“就是把這一筆錢交給當事人所需的費用,象是統計、審覈、發錢,各個環節都需要經費,總不能讓人家白乾活吧。”
其它人頓時面面而視,蘇明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對民政部門不怎麼放心,準備自個把這筆錢發下去,這讓在場的人所有人都感覺沒有什麼面子,你要說對某個部門不滿意也就算了,蘇明這麼做簡直就是不信任整個體系了。
“我也不怕你們聽了不好受,我確實對你們下面的人很不放心,不管什麼資金,往下面走都得層層剝皮,雁過拔毛一樣,真正能落到救助人手裡的,有一半已經要謝天謝地了,這種情況不是個別現象,而是一個普遍存在的現象,不管你們知道裝成不知道也好,還是說高高在上的時間長了,覺得自已說句話別人就得當成聖旨聽,忘了什麼叫陽奉陰違了,但我對這些知道的卻一清二楚,所以我不相信任何一個部門,也不相信任何手段能夠制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蘇明說的在場的人裡面,沒有一個臉色還正常的,他們這些人高高在上,聽到的從來都是順耳的話,猛一下聽蘇明這麼說,還真沒有一個能夠適應過來的,不過很快都爲蘇明鼓起掌來。
不過是真心還是假意,對於這種表現,蘇明還是很喜歡,很多踏上高位的人,其實很多都抱着遠大的理想和極其強烈的使命感的,不過慢慢的,在悠長的歲月中,在天天都是順耳好話的潛移默化中,失去了本心和自我,蘇明也沒打算一下子就讓這些人清醒過來,不過提醒一回總會有點用處的。
晚宴結束後,蘇明住進了國賓館,蒼月海在離開不久,又單獨回來拜訪了蘇明,雖然對師老的眼光很有信心,但是蘇明還是感覺這個蒼月海同志有點太低調了,據說這個人挺鐵腕的呀,怎麼上來以後這麼低調,現在已經是正兒八經的副主席了,開會的時候還坐在那裡總是低調不語。
蒼月海來這裡象是也沒有什麼特定的目的,問了問蘇氏的夢想城的發展情況,又非常關切的問起了印尼華人現在的狀況,雖然他有自已的情報來源,但是還是旁證一下比較好,蘇明剛纔說的那番話對他的觸動很大,他也感覺到自已是不是越來越有點脫離基層了,光憑着彙報和報告來了解了。
蒼月海說起這些之後,又跟蘇明討論起了非洲標準銀行和非元推出的意義,問起非洲各國的反應如何,問到最後,又問起了蘇明對於國內經濟的看法,看得出來,他對經濟事務很感興趣,讓蘇明很是納悶,他不是未來的接班人嗎,經濟事務應該歸總理管的吧?
蒼月海在這裡坐了有兩個小時,對於他這樣的人物來說,兩個小時絕對是非常寶貴的,要處理多少事務呀,浪費在這裡有什麼用意?等蒼月海走了很久了,蘇明也沒有猜懂他的來意到底爲何。
似乎是示好?或者說拉關係?但是也不應該呀,以他的身份犯不着這樣呀,而且還獨身前來,動靜折騰的這麼大?宣告着什麼嗎?蘇明是死活猜不透對方的想法,不過卻有人能夠猜得到。
蒼月海來國賓館的同時,那邊就有人報告給了總書記,總書記輕輕搖了搖頭,讓等蒼月海離開的時候再報告給他,當兩個小時後收到消息的時候,他才驚訝地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了。
“你是在宣告這是你看好的人嗎?還是說你的目標只是在未來?看來你終究還是不甘潛伏呀,算了,以後不要去聯繫那個小子了,當然了,也不要去得罪他。”總書記喃喃自語了幾句,向下面的人吩咐道。
蘇明在國賓館住到第二天,鐵容沙總理回來了,他在救災現場就聽到了這個消息,興奮的就直拍大腿,直呼自已沒有看錯人,不過看到蘇明捐獻出這麼多後,又擔心起蘇氏的生產會不會受到影響。
不說外面的產業,就是蘇氏在國內和部分,所有的產業加起來光是員工就是十多萬,如果再算上跟蘇氏有經濟往來,主要業務都附屬在蘇氏身上的企業,那人數就更多了,而這個經濟規模據鐵總理的一個學生計算,是四百多億的規模。
不過想到蘇明這麼幾年來就發展成這麼大規模的產業,而且行動一步緊扣一步,從來沒有狂過錯,大概人家也是心裡有數,自已艹這個心有點太過於多餘,不過對蘇明的讚賞,讓他一回到安京,就召蘇明過去相見。
兩個人就這次洪水造成的影響和對經濟的傷害入手,開始交流各自的看法,可是談着談着,就談着了鐵總理在現場的所見所聞,除了那些讓人感動的想流淚的悲壯外,還在那些憤慨的想殺人的醜聞,其中談到了鐵總所說的“豆腐渣”工程。
鐵總就問蘇明,雖然國內現在也在逐步完善法規制度,也象國外那樣搞起來了質量監理,可是爲什麼豆腐渣工程會這麼嚴重呢,爲什麼用制度管不住人的邪念呢,難道說還真得用亂世用重典那一套?
“加大被發現後的處罰力度,這個可能會有效果,但是我覺得效果不會太大。”鐵總說的那些手段蘇明認爲沒有什麼用,你量刑再重,也得被發現才現,而且要看這個執行的手段控制在誰的手裡,紀委?別開玩笑了,他們要是有作用,也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了。
“那你說怎麼辦?”鐵總皺着眉頭問蘇明。
“反其道而行之,對於受賄者不用管,加大對行賄者的處罰,一經發現,沒收所有非法所得,並且在量刑上加重,讓他傾家蕩產不說,讓他產業無存。”
“這個是不是太嚴重了,有點殺雞取卵的意思。”鐵總理有點不贊同蘇明的方法。
“這個可以減少體制內的干擾力量,而且執法部門也有了主動姓。”出事的是行賄者一方,對於受賄的又沒有什麼威脅,自然不會有人去幹擾或捂蓋子,而且有了好處,負責追查的權力部門也有了主動姓。
“不追究受賄者,那豈不是他還要繼續索賄撈好處。”雙方談論的主要就是這個工程承包方面,鐵總非常不理解蘇明這個方法的道理。
“不讓人索賄撈好處這個是不可能的,再完善的規章制度也沒有用,但是對行賄者來說,因爲一個工程,就要冒着失去所有財產的風險,而且出了事以後,也沒有人去傾力保他,他怎麼會肯花大價錢去承包呢。”如果對雙方嚴究的話,雙方就結成了利益聯盟,就很難打破,但是不追究受賄者的責任,他自然不會去管別人的生死,自然行賄者的人也不會再花大價錢去行賄。
“釜底抽薪,這個辦法好,慢慢的這種現象就會越來越少。”鐵總也想通了蘇明的這個想法的巧妙之處。
“再加上,如果可以提供有力的證明是對方主動索賄,行賄人罪名可以減免,但是這種情況就要嚴加追究索賄人的責任,總之就是不要兩個都抓,只抓一個,效果肯定好。”因爲行賄和受賄有兩種情況,有的時候是行賄人拼了命地拉攏受賄人下水,有的時候是受賄人主動索賄,行賄人不得不行賄,這就把雙方的責任區分開來,如果是被索賄的,可以拿出證據來,這樣一下,主動索賄的人少了,主動行賄的人也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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