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笑鬧在一起,張強絲毫沒有意識到,他昨晚的衝動浪漫已經招惹了一個不可招惹的小惡魔,給他以後增添了不少的麻煩。“喂,大白天的,你們就打情罵俏的,拜託注意一下影響好不好?”李爽有些不滿的走了進來,瞪着兩人說道。張強皺眉看着她道“你們的實驗要到什麼時候啊?再這樣下去,我可得收你們的生活費了!”李爽瞪了一眼說道“研究到什麼時候?我怎麼知道?當然是哪天有了結論,哪天算了!收生活費是你的權力,可是交不叫卻是我們的權力,哼!你等着吧!”說完,屁股一扭,快步走了出去。
“我怎麼覺得她好像不大高興啊?”蕭薔看着李爽的背影,說道。張強搖頭道“管她的呢!在野外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兇巴巴的,好像和誰有仇似的,不理她!蕭薔,我馬上又事情要做,你一個人呆在家裡行嗎?”蕭薔擡頭看了看電視,問道“你不會是想去偷那個設備吧!那可是美國太空總署,比五角大樓防備的還要嚴密,很危險的!”蕭薔的臉上寫滿了擔心和牽掛。
張強呵呵笑道“你覺得小小的美國太空總署能攔的住我,你忘記我的本事了?”想起兩人昨天的浪漫之旅,蕭薔的心一下子就鬆了下來,笑道“也是!看來我真的是杞人憂天了!”張強搖搖頭道“不,那不是杞人憂天,是你對我的關心,我都記在心裡呢!”蕭薔被張強的話說的心中一暖,看着張強的眼神一陣迷離。
到美國去犯罪,張強自然不會傻的乘坐飛機去,在機場留下影像資料總是一個麻煩和隱患。所以張強選擇了瞬移。舒文玉和張強有着同樣的想法,只不過她不會瞬移,但是她會駕駛飛機,躲過美國的雷達還是有把握的。就這樣兩人以不同的方式卻幾乎同時偷渡到了美國。
走在美國的街道上,看着從自己身邊走過的頂着五顏六色的頭髮,或白或黑的美國人,張強的心中充斥着陌生的新奇。“不是說美國的空氣裡都是一股牛奶味兒嗎,也沒覺得和中國有什麼不同啊?”張強輕聲的嘀咕了幾句。“中國人?”忽然熟悉的漢語在耳邊響起,就好像是在寂靜的水面上投下了一顆石子兒,那種讓人心都跟着悸動的感覺在許多年後,張強都依然清晰的記得。他似乎能夠理解,那些旅居國外的同胞爲什麼彼此之間會積存下那樣深厚的情誼,能夠理解爲什麼他鄉遇故知能讓人如此的感動。
張強轉過頭來,臉上掛着他這一輩子最真誠的笑容,看着面前的這位中年大叔,身材微胖,但是因爲生的高大,顯得尤其的壯實。穿的很普通,襯衫西褲,彷彿是預示着這位大叔在美國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似乎混的並不是很好。但是越是如此,張強心中的親切感就越是強烈。笑道“不錯,我剛從中國來,我叫張強!”中年大叔急忙伸過手去說道“我叫勞清,很久沒有看到陌生的中國人了!來,進來我們好好的喝一杯,我請客!”
張強看了一眼勞清的樸素裝扮,又看了看身後裝飾考究的中國餐館,說道“還是我請吧!聽人說,在美國吃中國菜是一種奢侈,我怎麼能讓您這麼破費呢?”勞清哈哈笑道“那是!中國人到這裡開餐館,本來就是爲了痛宰美帝國主義這隻肥羊,那還能心慈手軟?不過,你放心吧,這家中國餐館是我開的,請同胞吃頓飯還是請的起的!”張強哈哈笑道“怎麼不早說,害我瞎擔心半天!”說完自顧自的向飯館裡走去。勞清苦笑了一聲,急忙跟了上去。
在一間雅緻的包廂裡,張強毫不客氣的點了一桌子菜,大口的吃起來。“恩!不錯,和家鄉的味道一樣!”勞清得意的說道“那是當然了!我告訴你,除了菜是美國農民種的之外,這油鹽醬醋全部都是從國內空運過來的。雖然美帝國主義不值得同情,但是咱也不能欺騙消費者不是?說是中國菜,那就得是地地道道的中國菜。來,咱倆走一個!”勞清端起酒杯,笑眯眯的對張強說道。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對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存着一份抹不去,道不明的好感,欣賞。
張強急忙端起酒杯,和勞清碰了一下,仰脖兒灌了下去。“咦?這……這是龍泉佳釀吧?”張強品了品笑着問道。提起龍泉佳釀,勞清沒說話,先是猛拍了一下桌子,滿臉振奮的說道“不錯,一點兒不錯!,你不知道當我在超市的貨架上看到來自中國的酒時,我那個激動啊!只是這酒有點兒貴,但我還是二話沒說就買了十瓶!爲什麼?支持國產啊!美國人是開放,但是卻也很小器,就怕被別的國家的人賺走了他們的錢,你的東西要想進口到美國來,那叫一個費勁。我從來都沒想過,中國的糧食酒有一天能夠進口到美國,和威士忌放在一個貨架上。這真是給我們中國人長了大臉了!”又喝了一杯酒,勞清頓了頓說道“不過,這酒也給我帶來不少麻煩!”
張強愣了一愣,疑惑的問道“麻煩?怎麼會有麻煩呢?”勞清怒聲說道“媽的,要不怎麼說美國人要是渾起來,忒不是東西呢!這龍泉佳釀的味道實在是太誘人了,不要說從來沒喝過我們中國白酒的美國人,就是像我這樣的酒蟲,也不能抵抗龍泉佳釀的魅力。自從龍泉佳釀開始銷售以來,越來越多的美國人沉迷於龍泉佳釀的神奇口感中不能自拔,可是龍泉佳釀運到美國銷售的份額根本就滿足不了美國人的胃口,超市貨架上的龍泉佳釀已經連續提了三次價格,現在已經是恐怖的一萬美金一瓶了,可是依然是供不應求。在超市裡買不到龍泉佳釀,人們開始瘋狂的涌向各大中國餐館,不點菜只點龍泉佳釀!,他們簡直就把我們這裡當成了酒廠!沒有了,他們就鬧,一天一小鬧,三天一大鬧,自從龍泉佳釀進入美國市場以來,我這就沒消停過。”
彷彿是爲老驗證他說的話似,兩人聊着聊着,雅間外邊兒就響起了一陣騷亂和高聲的喝罵。勞清臉色一苦道“你看看,說來就來了!”說完,急匆匆的站身走了出去。雅間外已經亂成了一團。一個高大的黑衣人正抓着一位中國服務員的領口大聲的叫喚着什麼。服務員極力的想要從黑人的手裡掙脫出來,可是黑人長的何等的高大魁梧,一隻手就好像是蒲扇一般,豈是瘦弱的服務員所能掙脫的掉的,更何況還有另外四五個大漢在一側虎視眈眈的看着。
勞清急忙分開人羣走了過去,看到這個黑人心中一驚,急忙笑道“原來是傑克先生,不知道是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您不要見怪!”叫傑克的黑人,手一鬆,放開了服務員,轉頭看向勞清,一笑露出滿口雪白雪白的大牙,道“勞先生,我們已經是多年的老鄰居了,而且合作的又那麼愉快,您這樣做可是有點不對哦!”
勞清所在的這個街區人員十分的複雜,有黑人,有白人,也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外來人口。種族衝突,黑社會互斗的事情時有發生,雖然不見得每天都會有人喋血街頭,但是大家鬥毆事件卻已經是屢見不鮮。這個傑克就是這個街區黑人幫的老大,手下掌管着兩三百號的黑人打手,爲人極其好鬥,年少的時候練過幾年拳擊,手上也算是有些功夫,儼然已經成了這個街區的一霸。
“這個……我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真的是很對不住,還請您多多擔待!今天我請您吃飯,一切費用都算我的!”勞清爽快的笑道。傑克手一揮,四五個手下便各自找座位坐了下來。傑克笑道“我們也不需要什麼菜,只要每人給我們來一瓶龍泉佳釀就行了!”勞清就知道事情會是這個樣子,苦笑道“傑克先生,真是對不起,我們店裡也沒有龍泉佳釀供應了……”他的話還沒說完,傑克已經分外不滿的將桌子拍的咚咚震天響,高聲喝道“中國老頭兒,你以爲我們都是傻瓜嗎?中國餐館會沒有中國酒賣?”
勞清皺着眉頭道“您誤會了!我們有中國酒,但沒有龍泉佳釀……”“那我不管!你想辦法,去偷去搶隨便你!總之我們今天要是喝不上,你就準備關門大吉吧!”傑克蠻橫的態度讓張強看的越發不爽,剛想出手教訓他們一下,門外猛然想起一聲冷笑,一個白人大漢同樣帶着四五個手下走了進來。看到這羣人,勞清的神色更苦,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經萬難善了了。
這當頭的白人名叫威廉,是該街區白人黨的首領。美國雖然在極力的消除黑人和白人之間的區別,但是種族衝突依然尖銳。白人和黑人的對立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在這個警察都不怎麼光顧的街區,黑人和白人的矛盾衝突更是不斷的被激化。威廉領導的白人黨和傑克率領的黑人黨,更是仇身似海,幾乎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
“黑人也配喝龍泉佳釀嗎?真是笑話!”威廉的一句話就將現場的氣氛推到了爆發的極點,幾個黑人大漢猛的站了起來,一齊怒視着威廉。威廉冷酷的臉上滿是不屑,幽幽的說道“你們這些黑人不好好的做我們白人的奴隸,卻非要爭什麼人權,真是可笑!人才有人權,你們是奴隸,哪裡有人權可言?”說完看向勞清說道“老闆,給我們來幾瓶龍泉佳釀,已經好長時間沒喝了,舌頭上都沒味兒了!”
勞清苦笑道“威廉先生,小店真的沒有龍泉佳釀供應了,各位要喝請改天再來,行嗎?”威廉邪笑道“老闆,我知道,你是不想讓這些黑鬼糟蹋了好酒才故意這麼說的!沒關係,我已經來了,有我在,他們是不敢胡來的,你不需要再欺騙他們了,直接無視他們好了!啊哈哈……”
“威廉!就你們這樣的白皮豬也配!?”傑克怒髮衝冠,伸指指着威廉喝道“有種,我們單挑!要是你們白人輸了,以後見到我們黑人就得跪下,怎麼樣敢不敢啊?”威廉怒喝一聲“有什麼不敢的!但是你們黑人要是輸了,就得全給我滾出這個街區,永遠都不準回來!”眼看着兩人越說越僵,勞清急忙插到兩人中間說道“兩位兩位,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動手,那樣傷和氣……”
“滾開!中國佬!”傑克一聲怒吼,粗壯的手臂倏然伸出,攬住勞清的腰狠狠的向一邊推去,一連撞翻了許多桌椅。渾身散了架的疼讓勞清不由得大聲呻吟了起來,張強急忙衝過去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關切的問道“勞叔,您沒事兒吧?”勞清痛苦的搖了搖頭說道“完了,完了,這麼多的家當就要毀在他們的手裡了!”張強呵呵笑道“放心吧,他們打不起來!”勞清有些疑惑的看了張強一眼,張強朝着門的方向努了努嘴,勞清順勢看去,眼睛也不由得一亮,喃喃的說道“他來了就好了,他來了就好了……”只見一個一身休閒打扮的年輕人悠閒的倚門而立,上身是一件海藍色的無袖體恤,下身是一條洗的有些發白的牛仔褲,英俊不羈的臉上帶着玩世不恭也似的冷笑。
張強詫異的看着勞清問道“您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