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墨鏡男子走出去,錢明等人萬分焦急,這些天的努力,豈不是要白白的浪費了。但是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自己,看着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模樣,顯然不是李輝那種只是握在手裡玩玩兒的業餘選手,真的有可能隨時開槍!
於亮臉色煞白,現在根本不是關心錢的問題,眼睛一直盯着槍口看,甚至眨都不眨一下,身子瑟瑟發抖,恐怕小命就這麼交代了。
“兄弟們,不能怪我啊,我只是個中間搭橋的,誰知道他們竟然……”張顯想辯解幾句。
“去你嗎的,張顯,就是你鼓動我們偷的畫,當初你怎麼說的?到頭來事情辦成這樣,對得起你的良心嗎?”錢明實在是忍無可忍,大聲呵斥着。
“還是你們願意幹,少他媽的往老子身上扯……”張顯突然變臉,反脣相譏。
“跟他們廢什麼話,趕緊走!”一個男子一推,張顯趔趄着跑出了門外。
李輝想追,立刻被另一個男子踹了回去。
房間內只剩下四個男子用槍指着他們四人,其中一人喝道:“對着牆蹲下。”
於亮馬上照着做,其他三人面面相覷。
“快點,別等着我開槍啊。”
三人乖乖的蹲下,接着幾個男子上前,用槍托在他們後腦一砸,四人軟倒在地,非常利索,看來做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剩下的交給你倆處理了,埋的乾淨些,別讓人發現了。”臉上有刀疤的男子安排着。
“放心吧!”
房立威注意到兩個男子出門上了一輛商務車,張顯,墨鏡男子和那個明老都坐在裡面等着呢,車子啓動離開,房間內只剩下兩人。
一人開口道:“先把他們搬上車,這裡收拾一下,別留下痕跡。”
“他們要殺人滅口。”孟玲瓏貼着房立威的耳朵悄聲道。
“嗯,如果咱們不跟來,他們做的還真挺乾淨的,線索都不好找。”房立威透視進去,兩人一人抱了一個要出門,“現在出手嗎?”
“出手,別忘了跟蹤那輛車。”孟玲瓏提醒完,往前院跑。
等房立威收起錄音筆,把玻璃修復好,來到前院的時候,兩個彪形大漢已經都躺地下了,大美妞兒的動作真夠迅速的。
“我打電話,叫他們過來拿人。”孟玲瓏拿出手機,指着地上的四人對房立威說道:“把他們都扔進屋裡去。”
他現在就是個打雜的,一手提起一個,門是開着的,直接扔了進去,接着再提起兩個,再扔,一個大漢腦袋都撞牆上了,發出咚的一聲,磕出個大包,愣是沒醒。
房立威愣愣的看了一會兒,不禁問道:“你不會把他打死了吧?”
“有可能是你把他摔死了呢。”孟玲瓏好笑的打起了電話。
房立威進門去檢查一下,還喘氣呢,虎妞兒下手蠻有分寸的。看着那四個昏迷不醒的保安,不禁搖頭,通過這種手段暴富,顯然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如果不是自己和孟玲瓏趕來,他們肯定是年紀輕輕即命喪黃泉,但即使是不死,以後也要面對法律的制裁,何苦來哉!
孟大警官進門,“想什麼呢?”
“呵呵,你讓警察來,會不會和他們走個正面被發現,打草驚蛇啊?”房立威指的是那輛離開的商務車。
“不會,那些人走的是沿江路,我讓他們從另一條路儘快過來,估計要半個多小時吧,咯咯,還是你快啊。”孟玲瓏心情非常好,指着地上躺着的兩個彪形大漢說道:“這些人肯定有來頭。”
“嗯,也許能抓大一條大魚。”房立威把錄音筆遞給她,“這東西挺好用的。”
“那是了。”孟玲瓏聽了一段,效果不錯,“閒着也是閒着,我們叫醒一個,先審問一下。”
“那就他吧,膽子比較小,審問起來更容易一些。”房立威指着於亮說呢。
孟玲瓏簡單的在他身上拍了幾下,於亮竟然悠悠醒轉,當看清了面前的兩人不禁愣住了,有些驚恐,結巴道:“你們……你們……”
“別我們,我們的,我是誰,你認不認識?”孟玲瓏打斷他問道。
於亮搖了搖頭,看到孟玲瓏亮出來的警官證,立即想起來了,“你……你是孟警官。”前天剛接受過盤問,只是現在所處的環境不同,加上沒有穿警服,一時沒認出來。
“認識就好,你知不知道差點就沒命了,雖然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但你們被捕了。”孟大警官播放錄音筆,讓他聽了一段,尤其是後面兩個男子的對話說的要埋他們,也給重複播了兩遍,“這回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吧?”
於亮出了一身的冷汗,果然差點把命丟了,“我……我全交代。”
“好,你說吧,如果撒謊,罪加一等。”孟玲瓏開始錄音。
“我全說實話……”於亮本來就膽小,加之差點送命,現在是什麼都不管了,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完完全全的交代了一遍。
這話還要從李曉琳丟的那個包說起,當時搶包的人把包扔在了路邊,恰好崔凱路過,發現了,感覺眼熟,拿起來瞧了瞧,裡面有些女人用品,關鍵是有身份證,一下子就辨別了身份,怪不得看着認識,就是李秘書每天揹着上下班的包。
很奇怪,怎麼扔到這裡來了,疑惑的拎着去了錢明家,他們定好了在那裡聚會。進門的時候,於亮還取笑他,怎麼拎了一個女人包來了。
錢明心比較細,但仍開了句玩笑,說他把李秘書的包偷回來了。
接着崔凱就講出了自己撿的,並打算第二天還給李曉琳。
當時誰也沒說什麼,但看過包內所剩的東西后,李輝馬上反對,還說他傻,裡面一分錢都沒有,如果貿然的把包還回去,人家肯定會懷疑是他偷的。這話提醒了崔凱,覺得這包有些燙手了,扔也不是,還也不是。
而錢明拿着保險箱的鑰匙若有所思,還不忘提醒大家,這可是公司保險箱的鑰匙。
李輝不禁眼睛亮了,這可是代表着錢啊!
兩人都有想法,但卻沒有明說。
四人喝着酒,就開始發牢騷了,憑什麼人家開豪車,住別墅,娶漂亮女人,咱們就得擠公交,租房子,沒女人呢。
錢明趁機拿出了保險箱鑰匙,在三人面前晃了晃。他想要錢,非常想,因爲女朋友家裡提出買房子纔可以結婚,否則免談,女友也說無房就散,一氣之下,和女友分手。他也看清楚了,只要肯花錢,女人有的是,隔一段時間換個女人,所以工資幾乎都搭到了女人身上,也就越來越渴望得到錢。
李輝適時的提出哥幾個應該做點什麼,光指着幾千塊的工資,什麼時候能發家致富啊,很快得到幾人的呼應。
錢明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就提出找機會對保險櫃下手的事情,於亮膽子小啊,犯法的事情不敢幹,但架不住錢的誘惑,尤其是說道上千萬的錢財時候,他心動了,一咬牙,支持三人的決定。
既然決定做一回就要來次大的,畢竟機會只有一次,他們早就制定好了行動計劃,但是公司的效益最近一年都不太好,吸引不來價值不菲的拍賣品,所以這事就一直拖着。
公司得到了一幅古畫,據說價值連城,哥幾個不安分了,似乎終於迎來了機會,但是缺少銷售渠道,經過商量,他們就把這事告訴了張顯。
張顯是一年前由錢明認識的,聽說他在拍賣公司工作,主動和他結交,一來二去,跟四人走的挺近。總是鼓吹自己有關係,賣文物都能賣上高價,如果他們拍賣公司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通知他一聲等等。
其實他就是一箇中間人,到處結交有機會得到文物的人,從中間幫着撮合,掙點好處費,當然很多都是違法的。
張顯對文物還真有些瞭解,一開始不信他們的話,讓他們拿來證據。
爲什麼能拉上於亮,這小子計算機厲害,侵入到總經理的電腦,把那些拍攝的照片複製出來,帶回家給張顯看。
張顯看過之後,立即鼓動他們把畫弄到手,既然專家都給予了那麼高的評價,價值肯定要超過千萬,並承諾自己有門路,會全權負責銷售,保證大家都能得到最大的回報。
幾人仔細的商量一番,進入了實施階段。
先是利用週末放假,關掉總經理室門口的監控,崔凱將張顯那裡得到的針孔攝像頭安裝到擁有保險箱的房間裡。
接着把監控時間改成下個週末的中午,然後開始監控,按照事先設計好的動作,錢明和李輝在經理室的門口轉了十分鐘。把這段監控錄像剪輯下來,另外保存,然後再把時間調回去。
因爲公司對監控保存的期限要求不嚴,只設置保存七天的監控錄像,而且平時也沒人觀看以前的監控,所以他們選擇一週以後動手,對監控所動的手腳也就不存在了。
之後的幾天,通過針孔攝像頭,記下了保險箱的密碼。
終於等到了下一個週日,利用中午大家都去吃飯午休的時間,於亮負責監控室,李輝留在經理室外把風,錢明和崔凱穿着鞋套,戴着手套進入總經理室裡面的房間,錢明負責開保險箱拿畫,崔凱負責拆下隱藏的針孔攝像頭和電源線等。進行的頗爲順利,用了不到七分鐘,一切恢復原樣,兩人出了總經理室,崔凱把畫藏進懷內,回了監控室一趟。
就在快到十分鐘的時候,錢明和李輝馬上擺出之前錄好的十分鐘最後那一個動作,時間一到,銜接的剛剛好,看不出什麼破綻,顯然之前經歷了無數次的演練。
崔凱利用中午換班出去吃飯的時機,把畫藏到了工地三樓的沙堆裡。
剩下的就是於亮的工作,把之前保存的那段十分鐘的視頻合成到今天的監控裡,至於都需要修改哪裡,就是他想辦法了,反正最後做的效果很好,當時警察反覆觀看,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