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從樓梯上飛下去的,李毅用最快的速度下樓,直奔對方所說的地點。
當李毅到達那裡的時候,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消防車救護車以及特警隊的衝鋒車正在待命,現場氣氛一片凝重。
剛纔給李毅報信的是賀曉的同事,因爲他之前見過李毅,而且一直以爲二人是戀人關係,所以在賀曉出事的第一時間就用她的手機給李毅打了電話。
看見李毅下車,對方老遠就迎了上來,說道:你總算來了。
現在什麼情況?
早上賀隊長來的時候就在發高燒,下午的行動原本她可以不參加的,但是她還是堅持要參加營救行動,結果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出了點小差錯,被其中一名人販子劫持,現在雙方正在僵持。
指揮官是誰?
賀副局長剛到,現在現場由他指揮。
李毅聞言皺起了眉頭,作爲賀曉的親生父親,作爲本次行動總指揮的賀鎮山爲了救她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但是關心則亂,摻雜了太多的個人感情,在指揮行動的時候難免會投鼠忌器,此乃兵家大忌。
對賀曉的同事道了聲謝,李毅從他手裡把賀曉的手機拿了回來,然後直接向指揮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站住!
不過還沒等他靠近,兩名荷槍實彈的特警隊員便直接將李毅攔了下來。
幫我把這個給賀副局長。
將賀曉的手機遞給對方,那名特警猶豫了一下,拿着手機跑進了指揮車。
而與此同時,李毅已經撥通了賀曉的電話。
不過賀副局長這個時間應該很忙,電話響了幾聲之後便被他給掛掉了,沒辦法,李毅只能重撥了一次。
哪位?
聽見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李毅連忙說道:我是賀曉的朋友,想跟你說幾句話。
我現在很忙,有什麼事稍後再說。
聽見電話裡的忙音,李毅頓時哭笑不得,再撥賀曉的號碼卻發現電話已經關機了。
轉過頭向身後的那棟爛尾樓看了一眼,李毅嘆了口氣之後直接向那個方向飛奔過去。
跟歹徒談條件根本救不了賀曉的命,現在賀鎮山的一切部署都已經被對方牽着鼻子走了,要是這樣下去,不但歹徒會逃脫,而且賀曉也會有生命危險。
給顧飛打了個電話得知這個小子在休假,現在無法跟行動組取得聯繫,在這種時候,李毅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衝進爛尾樓,找到特警隊的狙擊手之後,在對方發現他之前出手將其打昏,然後理所當然地借用了對方的裝備。
現場的情況並不明確,所以李毅的首要目的就是要搞清楚歹徒的人數和分佈情況。
利用狙擊步槍的瞄準鏡對前面的幾間廠房進行了觀察,李毅發現對方竟然都是老手,一個個把身體藏到了掩體後面,唯恐狙擊手對他們進行點名射擊。
在上面觀察了幾分鐘,最後李毅還是根據地上的影子判斷,在目標建築中至少還有三名以上的歹徒。
聽見電臺裡傳來的消息,李毅知道觀察手已經被對方騙得團團轉,不過他並沒有解釋,而是帶着裝備來到二樓,然後從相反的方向跳了下去。
帶着從樓頂狙擊手身上獲取的狙擊步槍和一把手槍,李毅在完全沒有引起任何警覺的情況下重新回到了車上,隨後一腳油門飛馳而去。
廠區三面被包圍,剩下的一面是高高的圍牆,如果放在平時,特警隊肯定會從圍牆後面進行爆破強攻,但是今天的指揮是人質的父親,怎麼可能冒險選擇這樣的戰術?所以到現在爲止,圍牆後面被雙方本能地忽略掉了。
老早就發現了警方的觀察員和狙擊手的具體位置,所以在李毅開車繞道對方的視線死角之後,將車緊貼着圍牆停下,下車之後一個健步躥上車頂,隨後從車頂快速攀上圍牆。
爲了能夠達到最大程度上的隱蔽,剛纔李毅已經將車調整成了純電動的模式,這樣一來沒有發動機的轟鳴聲,車上安裝的兩臺大馬力電動機僅有的噪聲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如同壁虎一般掛在圍牆後面,等了約莫一分鐘沒有聽見異常的聲音,李毅雙臂發力,探出頭觀察了一下圍牆裡面的狀況,然後悄悄爬了上去。
院子裡的廠房很高,在沒有繩索之類裝備的幫助下,即使以李毅的身手也沒辦法在不驚動雙方任何人的情況下爬上去,所以他只能採用另一個方案。
由於他現在屬於擅自行動,如果他不想驚動敵人,就一定會在敵人的視線死角里行動,而這樣一來,如果警方的狙擊手看到一個全副武裝的不明人員在現場出現,在不驚動其他敵人的前提下,肯定會主動申請射擊將他擊斃。
也就是說,現在李毅面對的不僅僅是幾個老奸巨猾的歹徒,還有一幫訓練有素,武裝到了牙齒的特警隊員。
不過早已在戰場上學會了如何享受寂寞,進入戰鬥狀態的李毅心志極其堅定,哪怕面對千軍萬馬,孤軍奮戰的他也自信能夠殺個七進七出!
雖然廠房已經廢棄很久,但是並沒有明顯的損壞,所以李毅想找到進去的機會非常困難,尤其還要在不驚動雙方任何人的情況下,這樣的機率非常渺茫。
從劫持人質到現在爲止,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歹徒竟然還沒有對警方提出任何要求,顯然他們在等待着什麼。
外面的警力配備始終在不斷調整,因爲賀鎮山已經猜到歹徒是在等天黑,在夜幕的籠罩下,他們逃生的機率將會大大增加。
對於歹徒的目的李毅早已瞭然於胸,所以他同樣沒有着急,因爲歹徒的目的竟然跟他不謀而合,他們都想趁着夜色做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躲在無人的角落裡抽了支菸,李毅時不時看一下腕上的手錶,當真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終於,太陽開始落山,光線漸漸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