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具體的事情謝協是不知道的,不過他有萬能的面板君。通過一連串的好感度上升提示,再加上面板君告訴他赤瞳得到了新能力的事情,他大概能推測出發生了什麼。到了這種地步,那麼黑瞳已經完全治好的消息放不放出去都沒什麼關係了。
當天早上,艾斯德斯召集了他們。
看着原本能夠坐滿座位上空出了兩個位置,艾斯德斯嚴肅地看着在座的衆人,道:“昨天,Dr.時尚與威爾在未經上報的情況下貿然對夜襲總部發起了突襲,結果今天早上我就收了消息。Dr.時尚戰死,威爾被俘。”
聽到這個消息,除了早就知道的謝協和完全不在乎的黑瞳以外——當然裝裝樣子還是需要的——大家的臉上都紛紛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蘭忍不住說道:“夜襲的總部一直沒有被人找到過,他們到底是怎麼找到的?而且還私自出擊,這不是亂來麼。”
艾斯德斯眯起眼睛,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冷聲道:“所以我在此告誡各位,請不要私下進行行動,一切都以安全爲前提。你們都是我的部下,我不希望你們因爲這種小事而死。”
“是。”衆人應道。
“那麼就解散吧。對方在俘虜了威爾以後也沒有作出什麼迴應,今晚開始我們‘狩人’的第一次集體行動。好好表現吧。”艾斯德斯丟下這麼一句話,便離開了正廳。
其他人目目相覷,除了謝協和黑瞳留下以外,紛紛離開。
黑瞳輕輕撫摸着自己身邊的八房,確定所有人都離開了以後,才問道:“謝協,‘它們’在你那裡吧?”
謝協知道,黑瞳問的是他從“八房”那裡得到屍體,便回答道:“納塔拉和戴斯塔古魯的還在我這裡,其他的我都分解掉了。”
黑瞳也不多在意,只是默默地點頭,不痛不癢地說了句“是麼”又沉默了下去。
謝協也摸不清她現在在想什麼,想了想問道:“要把他下葬了嗎?”
黑瞳想了想,然後點點頭。
謝協拉起她的手,走出大廳。
在帝都內城外的一個山丘上是有一個大墓園的,兩人到達那裡時便看到了漫山遍野的墳墓整整齊齊地排開一列又一列,只是每一個墓碑前都沒有任何東西,乾淨得不像話。
謝協在墓園外買了個漆黑的棺材和空白碑,找了一塊空地把泥土分解掉之後便把曾經爲他試驗過“喚靈術”功效的納塔拉放進棺材裡埋了下去,重新把泥土釋放出來,在棺材頭部插上了空白碑。
黑瞳一直都沉默地看着謝協的動作,不說話,也不露出任何表情,安靜得不像話。
謝協回頭問:“要寫些什麼?”
黑瞳低頭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才搖了搖頭,道:“這樣就好,什麼都不要寫。他是殺手,殺手從來不能再墓碑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說道這裡,她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或許當年,她離開這個帝國是正確的吧。雖然離開之後依舊是殺手,但至少會有人記着她。在這裡死了,也許就什麼都沒有了吧。這就是個這麼骯髒的國家,她早就看透了,只是一直不願去承認而已。一旦承認了,那麼她的理由也就不在了。
不過現在,就算承認了也沒關係。因爲,她早就不需要這個理由了。
謝協點了點頭,站起身,問道:“走嗎?”
黑瞳搖了搖頭,緩緩蹲在墓碑前,平靜地道:“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謝協撓了撓頭,嘆了口氣,自己離開了。他總不能賴着臉皮待在這裡吧?他知道,也許是時候讓黑瞳靜一靜了,她要想的不僅僅只是關於納塔拉的事,還有赤瞳。
他知道,黑瞳最愛的始終不是他。如果換成好感度來說的話,黑瞳對他的好感度是100,對赤瞳的好感度就是110。然而他的好感度已經滿值了,赤瞳的好感度還能繼續往上升。何等不公平。
謝協一邊感慨着一邊回到了夜襲的大廳,一回來便看到了艾斯德斯正坐在大廳中央處理着手頭上的文件,一直跟她如影隨形的蘭不知道去了哪裡。
察覺到有人進來的艾斯德斯擡起頭,看到是謝協之後又重新把視線移回到手上的文件上,不鹹不淡地說道:“回來了啊。”
謝協點點頭。雖然他不知道艾斯德斯一個武官爲何好像總有那麼多東西要處理,不過還是沒去打擾她,隨手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便看着艾斯德斯開始發呆起來。
艾斯德斯很美,比起赤瞳、黑瞳、瑪茵是另外的一種美。她就那麼坐在那裡,似乎周圍都爲之黯淡,完美地散發出獨屬於她的魅力。她沒有試圖去掩飾那傲人的身材,反倒是穿着一件低領的軍裝露出了小半個胸脯,修長的雙腿翹起,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完美至極。
上天給了這個女人所能給的一切。力量、相貌、身材、權力,該有的她都有了。只是,這樣的人還在渴求着更多。
謝協並不討厭這樣的人,因爲只有渴求更多,人才能變得更強,才能得到更多。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即使得到一切也依舊想要得到更多。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相當喜歡艾斯德斯。
艾斯德斯早就注意到了謝協的視線,不過她並沒有在意。在她看來,喜歡盯着自己看的男人很多,想使什麼手段使自己屈服的男人更多,然而大多數都已經被自己殺掉了,剩下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只是,謝協跟那些男人不同。謝協是一個很強的人,而且性格非常對她口味,所以她也不怎麼在乎看着自己。謝協的眼光中只是一種欣賞,沒有那種讓人覺得噁心的慾望。如果他就這麼被自己所俘虜的話,那麼他也不過如此罷了。
謝協自然也樂得如此,露出一個看不透的笑容,託着頭靜靜地等待時間流逝。
他在想,想怎麼樣才能讓艾斯德斯成爲他的眷屬。現在夜襲已經停止了一切關於對艾斯德斯的行動,也就是說,塔茲米不會有機會和艾斯德斯見面。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去做這件事情。
艾斯德斯的內心很堅固,她所認定的事情幾乎不會再發生改變。所以如果謝協想要用之前的辦法的話是絕不可能的,果然只能用更加強硬地手段了麼……
趁着謝協沉思的這段時間內,艾斯德斯迅速地解決了手上的工作,把手上的文件整理了一番之後放在桌面上,同樣開始打量起謝協來。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人。一個有着如此實力,卻一直默默無聞的人,而且還如此年輕。這比起那個佈德來說有意思多了。
她想要戀愛,而且對對象有着相應的要求。但這個要求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因爲那些要求都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上——實力沒她強大。
現在出現了謝協這個例外,不由得讓艾斯德斯出現了一絲興趣。她堅信着,自己是最強的,沒有誰能夠打敗自己。如果謝協能夠做到這點,也許試試看也不錯,不是麼。
艾斯德斯繞了繞自己冰藍色的髮絲,露出了一個挑釁般笑容,道:“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吧,謝協。”
謝協聳聳肩,道:“這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