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路那麼多,幹嘛偏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徐子健覺得呂梁茵太過分了,想要拉他下水,竟然一點都顧及他的感受。
還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房總不要介意哈,樑茵開玩笑呢。”徐子健急忙打哈哈道:“你也知道,她經常沒個正經,胡亂開玩笑。”
呂梁茵萬種風情的白了徐子健一眼:“姐姐你看,這傢伙淨胡說,心裡面明明都偷着樂了,表面還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拉了拉房茹琳的衣襟,小聲道:“姐姐你放心,這傢伙對待我和雅瑩妹子都很好的,而且你加入進來之後,妹妹我是不會和你爭寵的。而且,他很厲害的呦。”
呦你個大頭鬼啊!
徐子健恨不得立刻衝起來堵住這娘們的嘴巴。
雖然大廳播放着音樂,呂梁茵的聲音也不大,但是他耳力是何等的靈敏,那些刺耳的話簡直是一滴不漏的被他聽了進去。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想裝作什麼都知道。
但是不行啊,呂梁茵這娘們說不定打着什麼壞主意,例如眼前,她極力拉攏房茹琳,幾乎等同於變相給他拉仇恨。
房茹琳和胡雅瑩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事到如今,就算他的腦漿是石頭做的,也能理解的清清楚楚。
那是母女啊!
儘管不是親生關係,但至少是法律上的母女關係。
在他看來,房茹琳是可以不過來跟他喝酒的,畢竟眼下事態不明,他又是京華市的風口浪尖,幾乎沒人敢跟他走的太近。
而房茹琳在撤資的時候,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不想跟他沾染太多。
但是胡雅瑩跟他的因果很深。
在華家的授意、或者說是威逼利誘下,胡雅瑩選擇跟他分手,當時還是華胥衝出來說胡雅瑩是她女朋友,於是兩個人就稀裡糊塗的分手了。
人是分開了,但是心沒有分開。
他也憤懣、悲傷、難過、孤獨過,直到前兩天,在所有人都彷彿要棄他而去的時候,胡雅瑩站出來了,那天晚上他們兩個睡在一張牀上,這個倔強驕傲的小天鵝甚至還跟他發生了一些超友誼關係。
要知道,他現在四面楚歌,驕傲的小天鵝不顧華家的反對,用一種特別的方式站在他的身旁,沒有太多言語,卻給了他最大的安慰和鼓勵。
這是他和胡雅瑩的關係。
房茹琳對他表明了立場,胡雅瑩卻孤注一擲給他支持,而房茹琳和胡雅瑩還是母女關係,豈不是很矛盾?
正是因爲矛盾,房茹琳才更加擔心,方纔在臺上的時候,她的目光就不斷往徐子健這邊溜,徐子健自然不會認爲她是在看自己。
房茹琳走過來後,又總是往胡雅瑩的身上瞟,這足以說明她對這個非親生女兒的關愛。
呂梁茵也正是抓住了這一點,纔不住的說徐子健把胡雅瑩和她自己都收到後宮了,又說徐子健某一方面能力比較強。
話外音不就是:你也快點加入進來吧,你女兒已經被這個牲口禍害了,而我也是這個牲口的女人,你要是不來,我一不小心就欺負她了。
毒!
太毒了,這娘們當真是一點也不理會別人
的感受啊。
而房茹琳則是若有深意的看了看呂梁茵,淡然一笑:“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既然你們之間玩的那麼開心,我就不摻和了。”
說着,她又看向徐子健:“照顧好雅瑩,如果可以的話,等會盡可能把她送到酒店的客房部。我就先過去了,你們喝好、玩好啊!”
然後她轉過身去,便要離開。
徐子健也終於鬆了口氣。
呂梁茵太會拉仇恨了,什麼話都說,無所顧忌。要是房茹琳再多呆一會,他真怕呂梁茵再把她拉進來,到時候……沒有到時候了。
房茹琳這種強大的女人怎麼會跟他們玩呢。
那畫面太美,徐子健不能想象。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徐子健忽地擡起頭來,望着房茹琳身前那名女子,頓時愣住了。
竟然是瘋婆娘!
人家華盛集團和華家合作,你一個姓杜的跑過來瞎湊什麼熱鬧啊?還要不要臉了?
要不要臉啊?
呂梁茵坐了下來,目光盯着對峙中的兩個女人,笑容詭譎,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房茹琳愣了一下,她也沒想到在杜佳露竟然會來華盛大酒店,更沒想到杜佳露會主動找上她。
愣歸愣,好歹說她也是華盛的董事長,爲人處事的分寸拿捏的十分到位,反應過來後,笑容立馬展現,說道:“杜小姐,歡迎,歡迎。”
高傲、冷漠,漠視一切的存在,彷彿不帶一點生氣,她是杜佳露。
“你和徐子健在一起了?”她說,平靜中帶着不容置喙的強勢。
什麼?
怎麼回事?
徐子健有點蒙,這是嚇死人的節奏啊?
房茹琳也蒙,但是她反應的比較快:“杜小姐,您可能無悔了,我和徐先生沒有那方面的關係,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杜佳露搖頭:“不,你們倆一點也不普通。”
房茹琳就有點無語了。
老孃都已經說沒關係沒關係的了,你丫有病吧?你說有關係就有關係,你算老幾啊?就算我們倆真有關係,又跟你又半個屁關係啊?
但是她又不得不解釋:“的確,我們倆以前的關係確實挺近,但也只限於以前而已,現在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看樣子,杜小姐似乎跟徐先生也認識,要不你們先聊一會,我過去招呼一下?”
話音落下,房茹琳就準備離開。她是真的不想面對杜佳露,這個女人太恐怖了,莫說是京華市,就算是天都也沒幾個人敢得罪她,因爲她是一個瘋子,瘋起來能嚇的人亡魂皆冒。
“你不能走,你必須留下。”杜佳露說,這已經不僅僅限於強勢了,是霸道,是命令。
房茹琳就有點不樂意了。
她什麼錯都沒有犯,即便是警察來了,也不能把她怎麼樣,更不能限制她的自由。
可聽杜佳露這麼說,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反駁,所以只好試探性問道:“杜小姐,您還有別的事麼?”
杜佳露掃了房茹琳一眼:“沒別的事,但是你必須再等一會,半個小時吧,等人齊了,等我把事情解決了,你才能離開。”
“好的。”房茹琳笑着點頭,坐在了鄰桌的椅子
上。
徐子健感覺自己的心臟中箭了!
杜佳露的突然出現給了他一個很大的意外,因爲他根本不知道這娘們到底要幹嘛。
等人?
等人齊了?
也就是說,還會有人來?
到底是誰會來?或者說到底來幾個人纔算“人齊了”?
現在,包括他在內,已經是五個人了,她召集了這麼多人,究竟是爲那般?她又爲什麼要這麼做?
杜佳露就那麼站着,誰也不看,好像是空氣,但是誰也不敢把她當成空氣。
大廳中,一身白色西裝的華胥原本正在跟衆人觥籌交錯,眼見房茹琳過去和徐子健敬酒,只是淡淡一笑。
但是等了半天,也不見房茹琳回來,他的視線便再次投了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要緊的是那個站立在徐子健前面的女子。
她怎麼跑過來了?
而且看徐子健、房茹琳等人的樣子,好像是等待着什麼似的。
他琢磨半天,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嘿嘿,姨,是哪陣風把您吹來了啊?您要來說一聲嘛,我好出去迎接您。”華胥笑呵呵說着,滿是尊敬。
杜佳露一動不動,彷彿沒看到華胥似的,但卻開口了:“樑博根受傷了?”
“啊?是的,不過不重,現在在二樓的休息室。”
“活該。”
“……”
“樑家出了他這麼一個廢物,真是可悲。”她冷漠道:“還好你們華家出了一個你,能撐得起大局,要不然用不幾年也要落寞。”
華胥原本想點頭稱是的,但是仔細琢磨,整個人一點也不好了。
杜佳露這兩句話含義太深了,以他的腦袋也只能琢磨七八分。
樑家在天都,也算得上是一方大勢力了,要不然華家也不會找樑家合作,並且準備定下胡雅瑩和樑博根的婚事了。
而在杜佳露的口中,樑博根成了廢物,言外之意便是華家跟一個廢物家族如此合作,是多麼愚蠢的決定。
至於後面誇獎自己的話,華胥實在不敢恭維,他甚至覺得如果把這話反過來聽更加符合杜佳露的性格。
他左右看了看,覺得自己留在這裡實在不應該,畢竟那邊還有一幫京華名流看着呢,於是開口道:“姨,我那邊還有點事,先過去一下哈,等一會過來陪您。”
“不行,你也等一會吧。”
啊?
等什麼?
華胥不明所以,卻又不好多說,更不好反駁,只得保持沉默,悄悄坐在了房茹琳的旁邊。
今晚的宴會,房茹琳和華胥是主角,本來兩個主角應該陪衆人喝酒聊天的,但是沒過一會,兩個主角竟然接連跑到角落,這讓衆人很是費解。
華盛大酒店總經理向華強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作爲主事人,他只好把喝酒聊天的事情抗在自己的肩上,一時間杯盞騰挪,倒也不尷尬。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酒店大門被推開。
首先走進來的是杜仲秋,在他身後是兩名女子,一個是楊涅穗,另外一個則是李彤欣。
“瘋了!”
徐子健頹然嘆了口氣,感覺整個世界滿滿都是惡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