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菲陽才從伊恩的脣下逃出,轉眼就看見甲板下齊刷刷的目光。
剛纔自己竟在高臺上上演了一出少兒不宜的影片?!打馬賽克呀!打馬賽克呀!
菲陽羞得恨不得立即跳進水裡,這回伊恩倒是貼心,他也提議到海里去游泳。
“可是我不會游泳。”菲陽小聲地說。
“我教你,有我在,你還擔心什麼?”伊恩豪氣地拍着胸膛。
可下水後,菲陽才發現這根本是伊恩爲她設的一個局。
進入海里,一直喜歡抱着她的伊恩就不再管她,任由她在水中掙扎,逼得菲陽只好伸手摟着伊恩的脖子。而那起伏的海浪,根本就是伊恩的幫兇,弄得她手忙腳亂。而壞壞的伊恩也不幫她,菲陽只好偷偷埋在伊恩的懷裡。突然,她感覺自己被伊恩從水中抱住,她羞惱地用力推開伊恩,返身想走。
伊恩猛地從後面抱住她,臉上還是那著名的笑容——無比俊美、無比無賴:“你跑不掉了,你註定就是我的!”他賤笑道。
“去你的南非呀,那裡不是有好多姑娘等着嗎?你不差我一個!”菲陽怒不可遏,她努力擺脫着,兩人激起的浪花飛濺。
“吃醋呢?”伊恩得意地笑了起來。
“纔沒有!”菲陽繼續掰着伊恩的指頭,伊恩就是不放手,兩人推拉着。
“菲陽——”伊恩突然像泄氣的皮球,卻依舊緊緊摟着她的腰,幽藍的眼睛裡充滿了淚花:“根本就沒有什麼南美女孩、非洲姑娘...”
菲陽停止了掙扎,掰扯着伊恩指頭的手也輕了下來。
兩人僵在海浪中,遠處的肯納韋還在大聲喊着“我愛你,我愛你——”。
伊恩將頭附在菲陽的頸脖間,輕輕撫趁着,嘴裡跟着肯納韋念道:“我愛你,我愛你——”。
遠處的肯納韋和奈特利在激吻,遊輪甲板上情侶們的嬌笑、俏罵和海鷗的歡鳴聲在鹽味的海風中飄蕩。
菲陽軟了下來,她任伊恩貼在她的頸脖上,伊恩讓那溫暖和絲絲的疼意從她的頸脖蜿蜒向下,經過心窩直達全身...
伊恩轉過了她,逼視着她的眼睛說:“菲陽——這輩子我只對一個人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這個人就是你。你相信嗎?從見到你起,我就沒碰過其他姑娘,你是我唯一想要的...”
菲陽眨着眼,眼睛還是不爭氣地被淚水模糊。
伊恩萬分欣喜地完全將她納入胸懷,貼着她耳邊說:“小鴨子,你讓花見花開、人見人愛、玉樹臨風的城堡小王子得了厭食症,不得負責嗎?”
“怎麼負責...”菲陽已經有些抵擋不住。
伊恩軟軟的嘴脣在她的脣邊掃蕩:“嫁給我!用你的一生對我負責,我也用我的一生對你負責...”
哦——還有比這更直白的情話嗎?這樣的話在悶葫蘆那,怕是一輩子也不要想聽到。
拯救什麼王子嘛?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好不容易以爲到岸邊了,結果誰知道他是屬兔的,一碰就消失,還一消失就兩個多月!你以爲我是望夫石嗎?可以一等就是上千年?
你以爲王子只有你一個?瞧!現成的城堡王子不就在面前,不用擼起衣袖‘放着我來’,不用‘敵不動——我動’,只需閉上眼睛,一切就會發生...
海浪一波一波的起伏,沖刷着後背,將她推進前面的懷抱。
她仰着頭,一朵浪花拍來,落在臉上,她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好像註定要吃上千年的狗糧,那個嘴脣剛剛落下,一個聲音就打斷了他們...
“放開她!”這聲音好似帶霜的利劍劈進兩人之間,剛剛交織在一起的嘴脣瞬間分開。
伊恩怒目圓睜,帶火的眼睛幾乎要殺人。兩人轉頭尋找:一個修長的身影立於海面上,白熾的陽光在他身後折射,掃射一切企圖接近他的物體。
浪花、海鷗都嚇得屏住呼吸,伊恩可沒管那一套,他衝那個用生命裝逼的男人,吼道:“幹什麼?!想打架嗎?”說着他更緊地摟住懷裡的女孩。
修長的身影擡頭,目光裡的寒意讓人雞皮直立,他逼近兩人。
海浪衝刷,伊恩抱着菲陽逆流而行:“喂!”他衝南熠吼道:“就算你是校長,也要講道理吧?我不是沒給你時間吧?沒給你機會吧...”
可威嚴的校長根本不給他講道理的機會,伊恩話還沒講完,懷裡已經空空。
他摸着自己空蕩蕩的懷抱,眨着眼睛,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對着大海氣急敗壞地大喊大叫:“你這是仗勢欺人,算什麼英雄豪傑?什麼爲人師表?什麼校長?什麼兄弟?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