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軍裝的蘇琅氣息沉凝,目光爍爍,這個被譽爲蘇家年輕一輩絕對領軍人物的存在,雖然從小到大生長在軍營,但他所執行的特別任務非常多,對這個世界上的黑暗可以說比同齡人經歷得多了不少,蘇鳳的閉口不言已經清楚的說明,對他下盅毒和現在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應該是蘇家內部成員所爲,而且必然是地位非凡的存在。
畢竟,即便是蘇鳳這個江南地區一把手,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能弄來軍備的迫機炮,然而一個又一個的族人推測下來,卻是毫無線索,因爲具備這種能力的族人沒有這種條件,有這種條件的族人卻又沒有足夠的能力。
“到底是誰?”
蘇琅心中一嘆,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是什麼——窩裡鬥。
“呼!”
突然,一道強烈的勁風襲來。
“找死。”
敵襲!
蘇琅神色絲毫未動,感受到那股極力隱藏卻依舊氣若游絲的殺氣,他的身形猛然一竄,伸手之間已是將襲擊者咽喉掐在手中,另外一手一擰一鬆,“咔嚓”一聲便是解決掉,足下一踏,滑落在地上的砍刀已是在手,當時便是殺將而出。
鳳來閣這處蘇玄起在的時候,除了掌上明珠蘇雨彤,誰都無法靠近的房間乃是龍魂的高手親自打造,防禦能力極強,門窗全部採用的都是防彈裝置,作爲突破口的只有門口一處地方,所以鎮守此處的蘇琅並不需要擔心有殺手從其他地方闖入,下手之間毫不留情,務求一擊致命。
“……”
戰火燎原。
如果說南溪市的戰鬥是一場試探性的防禦,杭城市的戰鬥是一場陰謀和陽謀之間的較量,那麼發生在香江深水灣此處的戰鬥,那就是最純粹的殊死搏鬥,無論用什麼計施展什麼樣的手段做出什麼樣的舉措,這一切的一切,只不過都是利益誘因面前的必備基礎。
“咚咚咚…”
舉起未動的死神會在皇甫臺周圍佈防所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密密麻麻的聲勢便是傳來。
穆廣陽和虞頂的身影首先出現,這二人一直對寧隱謹慎防備,此時擡頭一看,神色中皆是略微驚訝。
因爲,死神會的數十號高手早已隱藏在暗處,包括戰龍所率領的狙擊小隊都藏匿在暗處按兵不動,此時佇足在皇甫家族宅邸皇甫臺前的只有寧隱,和趴在背上目光閃爍的黃樂祺,以及面目表情,從一個已經被幹掉的皇甫家族高手身上拔了一套衣服穿在身上,面無表情,眼神微眯,恰到好處佇足身後的夜帝汪祈瑞,這樣的組合實在堪稱詭異,扎眼到讓人無法忽視的地步。
除此之外,還有三道人影皆是同時乍現。
而後就更加壯觀了,一波波的高手快速朝皇甫臺方向涌來,五大勢力的人手都夾在其中,那些突然發動攻擊改變戰局的中小勢力反而是在後方窮追不捨。
當這些人都在凝視着寧隱三人的時候,這三人同樣將這一切落在眼底。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打算,寧隱寸步未動,等到穆廣陽和虞頂灰頭土臉的跑到身邊來的時候,才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喲,兩位跑的挺有特
色的嘛,就不怕我一口氣把你們倆先宰了?”
“……”
聽到寧隱的話,穆廣陽和虞頂對視一眼,同時吐出一口濁氣。
穆廣陽轉身,凝視着窮追不捨的中小勢力,淡淡笑着說道:“在那之前,你還是考慮一下怎麼應付這些傢伙吧。即便是真的殺了我們,這些傢伙也不是那麼容易應付的。”
“沒錯。”
虞頂道:“這些傢伙一個個跟吃了藥似的,比我在牀上還要兇殘,我和小王爺都以爲,這些人必然是受到一股強而有力的勢力在操縱,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也應該估算過這些人這些勢力的實力。但是和我們料想的都不同,突然冒出來一批楞頭子,身手極爲不凡,最差都是特種兵的實力。”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們會一退再退?”
現實就是如此。
當一個你巴不得想他死的人出現在你眼前的時候,明明有絕佳的下手機會卻因爲利益主導而不能殺;亦或者是具備一切能夠幹掉對方有利因素的話,依舊殺不了,寧隱現在就是如此。
對於皇甫家族的利益寧隱看中的僅僅是對蘇雨彤的承諾,如果將這個龐然大物摧毀,以皇甫家族旗下產業,必將讓王者晉升華夏一流集團,可謂是一步登天。
穆廣陽和虞頂,一個是開了口想要他命的人,另外一個則是註定在燕京成爲不得不擊敗的對手。
在方纔的動亂中,正如寧隱所說,以戰龍的能力,在全無掩護的情況下要幹掉這二人實在易如反掌,無論對方的身手多麼高明,但問題就在於,穆廣陽和虞頂一死,僅僅是死神會第二梯隊的成員,要想承受兩家報復,以及三大家族趁機的羣起而攻之,甚至是中小勢力的圍攻,這無疑是自掘墳墓。
如果這兩人不死,或者不退出,這場戰鬥影響深遠的程度將超乎想象。
寧隱對於敵人鐵血,但對於自己人卻是更加熱血,他的滿腔澎湃從來不曾建立在自己手下的屍骨上,對於他而言,一將功成萬骨枯這種偉業,太過人生寂寞如雪,無法得到分享的榮耀,不要也罷。
顯然,穆廣陽和虞頂二人也是如此想法,同樣的吃準了對方不敢輕易在這種時候動手,所以在奔向皇甫臺的時候,無所顧忌。
混亂不堪的戰鬥,卻是在不曾預料到的中小勢力的突然罷休中,停頓了下來。
各方人馬整頓,香江本土作戰的三大家族爲首之人齊齊出現。
“你就是寧隱麼?久仰大名,我是鄭仕源,香江鄭家族人。”
首先走到寧隱眼前的,赫然是鄭家天才。
在寧隱眼簾下,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極爲眉清目秀,就像勝券在握指點江山的修士,氣息沉凝,雙眸炯炯有神,身着一身唐裝,泰然自若,語言不卑不亢,並無任何傲慢或是卑微的氣勢。
這種男人,很可怕。
這就是寧隱的結論。
“聞名不如一見。”寧隱嘴角含笑,並未多言。
貴族之間的勾心鬥角寧隱不想理會,也不願意去懂,那個圈子在寧隱這個憤青的眼中從來就骯髒到不屑一顧的地步,但
戰場,寧隱比在場的任何一個身份不凡的人都懂。
戰鬥,永遠講求的就是一個氣勢。
話,說得太多,只能說明自身信心不足,所以一貫叫喧囂張的人,都是一羣跳樑小醜。
真正強大的人,即便是唾沫都貴比黃金。
除此之外,李家天縱奇才李申龍是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華服加身,標誌的公子哥;唯一一個領軍人物,巾幗不讓鬚眉的郭芙,有着‘小郭嘉’美譽的姑娘,身材嬌小看上去極爲纖弱,身着一身米黃色的衣裝,看上去倒有一些詩情畫意。
可惜寧隱不是什麼帥哥,也不是什麼翩翩風度的公子,人家那眼神一直就盯着儒雅不凡的穆廣陽看了又看,從始至終悲催的就沒有看過他一眼。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人比人,必然比死人。
對於這種無視寧隱見怪不怪,從小到大都是如此,他這一生唯一第一次被美女正視過的也只有微笑,黃樂祺還未成年僅僅只有算上半個。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地方在於,局勢瞬息萬變如今更加離奇,所有天才全部聚集在一起,尚且個個心懷鬼胎,這場對皇甫家族的摧毀行動,似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礙。
到底誰算計了誰?誰又坑害了誰?
“寧隱。”
正在數方對峙的時候,一道冷厲的聲勢響起。
“哎!”寧隱隨口一答,咧嘴道:“我又不是聾子,聲音小點爺也聽得見。”
“哈哈哈…”
全場冷漠,黃樂祺笑得花枝招展,這種冷幽默,除了寧隱有心情耍點樂子以外,估計也沒有人能夠找到這種激情了。
中小勢力中,一道人影乍現,氣勢洶洶的凝視着寧隱,冷聲喝道:“我要殺了你。”
“嗯?”
聽到這道聲音,寧隱緩緩擡起頭來,目光遠眺凝視着那道修長的身形,皺眉道:“牛蚩?”
“沒錯,就是我。”
青年站出身來,冷笑道:“可能你做夢也想不到吧,我這個暴發戶的兒子居然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即將成爲扼殺你生命的人。”
“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
寧隱眯着眼眸,嘴角噙着愈發濃郁的淡淡笑容,說道:“上次在南溪市你跑的快,沒把你揪出來也就罷了,這次自投羅網,我看你往哪跑,麻煩問一句,昨天晚上你洗澡了麼?要知道,臭氣熏天的身體會玷污了我劍。”
“是麼?”
牛蚩瞳孔噴張,怨念滔天,旋即哈哈大笑:“口出狂言。”
“別說是你,在場的所有人應該都不會知道,爲什麼我身後的這些家族爲什麼要對你們出手,更不可能知道是誰想要對付你們吧?如果我說出那個人來,你們還能像現在這麼囂張?”
穆廣陽笑容綻放,說道:“能夠對我和虞頂造成如此大壓迫感的男人,除了獨孤不破就只有他,獨孤不破現在尚在燕京,無暇分身,那麼也只有那個男人了——況霸天!”
“不愧是名滿天下的小王爺。”
牛蚩不可一世,喝道:“沒錯,就是天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