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不可阻擋召開。
肅靜肅穆的會議廳中,從一開始便是拔尖張弩。
此次會議,蘇鳳第一次以五把手身份參與,在座的其他人員,個個都有着不可低估的能量,而權力最大的莫過於位居正中的三號首長。
會議,自然是由三號首長親自召開。
短暫的沉默中,三號首長率先打破平靜,發現道:“今日,就龍魂五老星最後一個名額,以及第六任戰國相關事宜進行商討,不求得到最終結果,但是必須拿出一套具體方案。”
“在座各位都知曉,一手建立龍魂的龍魂之主軍神蘇玄起蘇老主動退位讓賢,龍王正式接過交接棒,成爲第二任龍主,在此首先恭賀龍王高升,並希望龍王能夠帶領龍魂,締造更多輝煌。”
“啪啪啪…”
激烈地掌聲響起,快速停頓下來。
三號首長再道:“此番會議議題已是闡述清楚,龍王一手掌握龍魂我等便不喧賓奪主,由你來給出意見。”
龍王神色未動,宛若巍巍山河氣勢磅礴,聽到三號首長的話,那假寐的眼眸才行睜開,說道:“決議之前,另外一件事情也要一併討論,那便是關於寧隱、蘇琅和傅渺三人的處理意見。我龍魂自首長軍神建立已來,便是劃分爲七個大隊,以各大軍區排兵佈陣,彼此之間相輔相成,從這六十三年的歷史來看,這種設計方案效果無疑是卓絕的。”
“撇開寧隱特殊身份不談,傅渺手握西南劍豹,蘇琅手握金陵飛龍兩支大隊,同時處理兩支龍魂戰鬥編隊大隊長的特殊情況,自龍魂建立以來還是頭一遭出現。如果同時將其職位撤掉,甚至送往軍事法庭,所造成的影響將不單單是對龍魂特製的衝擊,更是對我華夏安危的一次巨大挑戰。”
“故而,作爲龍魂之主龍主,我權衡其中利弊決定,再考慮寧隱此人背後手握死神會,間接掌控西北軒轅家以及我等所不知道的背景爲由,尚需對此三人從輕處理。但具體如何處置,緣於強闖龍魂,重創以及造成各種多達百數成員不同傷勢,情節卻也惡劣,影響極壞,所以得由領導做最後絕斷,彙報完畢。”
狡猾!
聽到龍王的一番闡述,在場諸位心中同時冒出這兩個字眼。
看這番話,明着龍王是在職責寧隱等三人違規違紀情況嚴重,甚至觸犯法律法規,但一再強調龍魂特殊體制,完全就有一種偏袒的味道,繼而再度將球拋回來讓其他人拿主意,這不是誠心的嘛?
至少,在場的人都知道,寧隱和蘇琅,一個是蘇家姑爺,一個是蘇玄起親孫子,夜漁傅渺同樣是燕京傅家,以及東方家族兩大世家的掌上明珠,倘若一道決議下來斷了這三人的前程,豈不是要得罪死人?
官場就是這樣,一言一行都有着不可想象的高標準,有的時候多說多錯,而有的時候緘默不言照樣是一種罪過,能夠將其分寸拿捏得恰到火候的,那都是成了精的人物。
當然也有一種情況例外,當一方有着足夠的籌碼和把握,作爲政客想要擊垮對方的時候,避免不了
的必是一番狂轟濫炸,在言辭上形成強烈交鋒。
三號首長心中哭笑不得,哪不知道龍王狡詐的心思,但他處理大事遊刃有餘,這種事情自是不在話下,說道:“各位,請各抒己見。記住,每人必須發言。這是會議,不是走過場,蘇鳳,由你先說。”
三號首長這招不可謂不絕。
討論處理的三人中,一個是蘇鳳親生兒子,一個是他女婿半個兒子,所謂打斷骨頭都還連着筋,要處理自己的子嗣,這種事情誰都不想看見,驀然之間,所有目光都是齊刷刷地直視蘇鳳,倒是想看看他將如何發言,做出怎樣的抉擇。
我就知道會這樣!
倘若,以蘇鳳以前的個性,自是秉公處理有什麼說什麼,但是連遭兩次生死大劫,偏偏兩次又是被寧隱所救,長此以往茅塞頓開,思想通達,早已今非昔比。
正如他自己所說,官場上的陰謀詭計不折手段,他不是不會而是不想,但身處燕京數月,他多多少少也領教了不少這種勾心鬥角,哪不知道什麼場合該說什麼?
沉頓片刻,蘇鳳道:“諸位都知道,蘇琅和寧隱兒子與我的關係。今天這個會議,主要商討的內容之一就是關於他們的處理意見,站在父輩的角度上來說,當然希望避重就輕,但作爲一個領導人,我個人認爲,關於二子的處理問題我應該避嫌,由各位來拿主意,這在國家法律上來說,也是規章制度之一,我便不再重述。那麼,我唯一有資格談論的便是夜漁傅渺的問題。”
“撇開她的家世背景不談,我們就說一下此女本身。”
蘇鳳道:“據我所知,傅渺從小自燕京軍區長大,高中畢業後便是報考軍校正式入伍,緣於實力和能力出衆,十八歲正式加入龍魂,十九歲就被前龍魂之主軍神蘇玄起親自任命爲西南劍豹大隊大隊長,可以說這本身就是一種肯定,實乃我華夏國之棟樑。”
“如今,夜漁二十六歲,執掌西南劍豹大隊已經整整七年。在這七年中,無任何過錯,相反以一個大隊五百整編戰力之力,卻能力拒西南,力阻西北動亂,以犯我華夏雖遠必誅之名,執行各類重大任務不計其數,個人戰功足以用豐功偉績來形容。”
“另則我也調查過,當時龍魂總部事發,緣於臨陽大地震爆發,那麼我們可不可以理解爲,此女是因爲心繫人民羣衆財產和人身生命安全,故而在心急如焚的情況下,由於受到龍魂本身一些體制約束而短暫失去理智,所以纔有了後來的事情。”
蘇鳳聲音一頓,聲勢鏗鏘有力道:“那麼,我們可不可以理解爲,雖然夜漁所採取的方法有些失當,但是她的初衷目的是好的?所以我們更要看清本質,那就是我們的基層軍官在貫徹中心思想上覺悟有所欠缺,我認爲應該勒令其參與深刻學習當中,並且同樣適用於龍魂其他基層幹部。”
“我建議,會議結束後龍魂總部決策層可以就此事進行一番商討,拿出確切方案。”
“我的觀點闡述完畢!”
漂亮!
蘇鳳的話音落下,一些有心援手的大
佬心中皆是大讚不已。
或許蘇鳳的這番話的措辭用句並不算華麗,但卻可以看出他避重就輕的程度,總之就是哪方面有利就說什麼,偏偏就是不提如何違規違紀,而事實上順着他的話聽下來好像也就是這麼回事,從本質上來看夜漁似乎也沒有什麼重大過失。
“我同意!”
交頭接耳的商討當中,一道聲音響起,端坐的東方太公主動發言。
這位老者對夜漁那外孫女的疼愛可是不簡單,如今蘇鳳都把話說到這種份上他還不站出來力挺,自己都會覺得是一件天理難容的事情。
“我反對。”
正值此時,另一道聲勢響起。
“……”
禁閉室。
出乎意料的,在二十四小時內,獨孤不破第二次出現。
這一次,獨孤不破似乎動用了不小的關係,得到別動龍組副大隊長允許,提着一壺古色古香的壇裝陳年佳釀,置身在禁閉室內,和寧隱三人盤腿對立而坐,連碗具都是準備齊全。
看着正在擺弄的獨孤不破,三人對視一眼,寧隱道:“好像這些天你很清閒?這次來,又有什麼想問的?”
“想問的倒是沒有。”獨孤不破擡頭,遞過酒碗,說道:“不過是對你很感興趣而已。另外還有一個情報想通知三位。”
“好酒!”
煙,早就戒了;酒,估摸着也是寧隱除了蘇雨彤之外情有獨鍾的唯一愛好。
獨孤不破所帶來的壇裝陳釀,出口微辣,捲舌之間細細品味,底蘊厚實,清香爽口,只怕價格絕然不菲。
“這酒,怕是有五十年了吧?”蘇琅道。
“不錯。”獨孤不破笑道:“這壇酒,是我從家裡偷出來的,老爺子對這黃湯喜愛至極,難得喝上一口。只怕這次回去少不了一頓胖揍。不過,能夠在這樣靜謐的環境中品酒論英雄也是一大快事。”
“英雄?誰是英雄?”夜漁神色一如既往冷漠,道:“獨孤不破,把那套賣關子的事故收拾起來,對那套沒有什麼好感。說,你到底有什麼情報要通知我們?”
“渺渺…”獨孤不破看向夜漁。
“閉嘴,在龍魂我是夜漁。即便是在私下,你也沒有資格稱呼我的小名。獨孤不破,請注意你的措辭言行。”
“……”獨孤不破,啞口無言。
寧隱和蘇琅對視一眼:有貓膩!
“那就算了吧!”獨孤不破自討了個沒趣,收回神色後淡淡笑容,笑容收斂:“我已經得到準確消息,上面已經在召開你等三人處理意見。我很感興趣的一個地方在於,結果到底如何?”
“要知道,這幾年我實在很難遭遇到敵手。原本在之前,還有第五任戰國讓我超越,但如今已是晉升五老星之一,按照規定已經不需要參與到這種競爭當中,但是你們不同。如果職務被革除,還有什麼爭鬥的意義?特別是你寧隱,比我想象中還要強,連四重勁都能嫺熟運用,我是不是可以揣測,即便是五重勁那登峰造極的招式你同樣會施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