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王府,登仙殿。
蘇雨彤善解人意,知道鷹眼王說出了大事,事情必然非常重大,便是讓寧隱安心離去。
此時的登仙殿中,除了正在國外渡蜜月的霸王,以及鎮守香江的戰隼、邪影三人,其他死神會核心成員都在其列,個個神情嚴肅,不苟言笑。
寧隱道:“說吧,什麼事!”
屠夫王示意:“瘋子,你來說。”
“好!”
瘋子起身,聲勢沉凝道:“死神會上下都知道,我和鷹眼王出身燕京,號稱燕京雙害,即使是所有精銳力量已經撤出燕京,但耳目依舊衆多。按照軍師之前的統籌佈置,鷹眼王以虛擬網絡做主要監控方針,三個小時前偵查得知,燕京事變,皇甫謹、香主二人突然反叛虞頂。”
“事出突然,我和鷹眼王商議後迅速派出滯留燕京耳目偵探,最後證明確有其事,並且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嚴重。”
“哦?”聽到瘋子的話,寧隱眉宇緊鎖。
他非常清楚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道理,當初蕩平皇甫家族他就力致於追殺皇甫謹二人以剷除後患,最終卻是因爲虞頂逃回燕京而作罷,隨後發生的一連串事件,此二人便是淡出華夏所有人的視線,淪爲虞頂的兩條狗,不顯山不露水,未曾激起任何波瀾。
皇甫謹隱忍能力極其強悍,香主的權謀韜略更是被譽爲女帝之下第一人,兩相結合無疑是天造地設。
可以想象,如果沒有足夠能叫板的資格和資本,此二人絕對不會貿然出反。
因爲,燕京畢竟是獨孤不破和虞頂一手遮天的天下,在瘋子李璟鋒完全撤出燕京的前提下,連這唯一一股強而有力的抵抗勢力都是消除,穩坐燕京的勢力和實力更加根深蒂固,在這樣的情勢下,任何一次決斷行爲都有可能付出不可想象的代價。
更何況,對於皇甫謹來說,寧隱和他可謂是有着滅族的不共戴天之仇,此人如果真的崛起,與死神會的交鋒無可避免。
故此,這也是爲什麼鷹眼王和瘋子都極爲慎重的原因。
半晌思索,寧隱道:“我想知道,皇甫謹和香主二人反叛,所依仗的具體實力是什麼?”
“這件事情正在調查。”
鷹眼王道:“不過,之前我和瘋子所收集的情報分析來看,當皇甫謹二人反叛之時,獨孤不破親自出手鎮壓,連同虞頂,但似乎並沒有討到任何便宜。我和瘋子的意思就是說,事情突如其來,我死神會是否需要做出某些反應?畢竟,皇甫謹與我死神會仇深似海,就算我們不主動招惹上麻煩,以皇甫謹睚眥必報的性格,也不會讓我們有清靜的日子過。”
“我贊成。”屠夫王神色冷冽道:“皇甫謹這個傢伙不除,始終對於我死神會來說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如今纔剛剛擡頭,還未形成真正的大勢,如果讓他在燕京站穩腳跟,實在不是一件好事。趁早將這顆毒瘤剷除才能真正做到高枕無憂。”
“我反對。”霸拳血豹擡頭說道:“雖然這是一個剷除皇甫謹的大好機會,但是我死神會在燕京可謂是臭名昭著,自從常駐西南王府以後,不知道多少雙眼睛一直盯着我們的一舉一動,倘若我們貿然再度進發燕京,連續出了兩次虧,不但是燕
京的各大家族和勢力,即便是燕京政府,甚至於更高層也絕對不容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到時候我們將面臨非常大的困境。縱然依舊能夠做到全身而退,傷亡也必定慘重。”
同爲死神會核心成員,無論是三王、三侯、六大戰將,在戰事的討論當中都有發言權,並不會引起任何身份高低上的爭執。
聽到血豹的話,屠夫王也點了點頭,苦澀笑道:“在咱們死神會,真正出謀劃策的乃是軍師,我們這批覈心成員都屬於衝鋒陷陣的王將,高談闊論一陣也起不到什麼決定性的作用。不過現在,女帝她…”
寧隱出言,說道:“女帝的事情,我想也該是時候讓大家知道了。”
半晌,寧隱說:“她,懷了我的孩子。”
轟!轟!轟!
寧隱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個個目瞪口呆的看向他,震駭得無以復加。
寧隱苦澀笑道:“在座的成員,除了妖姬和佐羅、瘋子,其實大家心裡都很明白這件事情,我也未曾打算有任何隱瞞。事實就是,如今女帝已經在國外修養,不想讓任何人打擾她,所以至少在孩子出生之前的這段時間,怕是她都不會返回華夏。”
“真懷了?”這一次出聲,居然是素來都沉默不言的天刺王。
可想而知,能讓他出言關心的事情,必然重大而謹慎。
“沒錯。”寧隱道。
“總算了卻了她的夙願。”天刺王說完此言之後,繼續閉上了眼眸。
顯然,即便是冷酷如天刺之王,都早已看透女帝對寧隱的愛情,只不過從始至終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去打破。
在死神會這批覈心成員以及第一梯隊成員的心中,何曾不是心痛於這段無法說出口的愛?要知道,在這些成員的心目中,女帝的存在始終都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也只有寧隱才能配的上她,儘管這是一種偏執的執念。
或許,這樣的開花結果,並不是一件壞事,反而圓了所有人的一個心願。
鯊魚眯着眼眸邪惡地笑道:“這樣的話,咱們死神會可就有兩個嫂子咯!嘖嘖嘖,老大和嫂子喜結良緣,和女帝珠聯璧合,都可謂是強強結合,如此愛情結晶,二十年後,那可又是名震世界的巔峰王者啊!恭喜老大,賀喜老大!”
“恭喜老大,賀喜老大!”
“恭喜會長,賀喜會長!”
“……”
寧隱罷了罷手,苦笑不已,神色嚴肅道:“事情一碼歸一碼。女帝的事情如今外人無從得知,不得透露半點消息,對兵王庭、兵門庭以及制裁庭,三庭的成員都不得透露半句,若是讓對手發現任何端倪,便是第一時間對外宣稱女帝已經深入敵後,伺機而動,能放一顆煙霧彈是一顆,這樣一來對於我們的任何行動都更加有利。畢竟雖然她的人不在,威懾力卻非同凡響,任何一方勢力都要忌憚。”
“至於燕京譁變,此事確實對於我死神會的穩定有着極大的影響。屠夫王和霸拳候所言都沒有錯,我的決策便是將二人意見綜合處理。”沉頓片刻,寧隱繼續說道:“如今燕京形勢並不明朗,在小雨彤和女帝未曾將孩子生出來之後,就算我有心爭霸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造成任何動盪,我希望在孩子出生的
時候,有一個穩定的生活環境。我等便是以不變應萬變,密切監視一切動向。”
“另外,燕京出了這麼大的事,穆廣陽那個傢伙絕對不可能無動於衷。此人生性狡詐自負,必會有所行動,同樣要注意一切動向。”
“鷹眼王,此事便由你全權負責,三王統率商討,一旦發生巨大變故,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我。”
“另外,爲防有任何不測,加強西南王府巡邏以及戒備力量,一旦發現任何可以目標,能活捉便活捉,不能活捉格殺勿論。我不希望見到有任何一個牛鬼蛇神滲透西南王府中,打擾平靜生活。”
“是!”
“是!”
“是!”
“……”
西南王府,後花園。
寧隱在登仙殿將具體事宜又詳盡稠密的佈置一番,確定穩妥後才解散死神會核心會議,回到這裡。
再次出現在後花園的時候,寧隱的眼眸中已是見得蘇玄起和龍皇二位老人,嘴角含笑,畢恭畢敬:“爺爺,龍皇!”
“嗯!”蘇玄起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蘇雨彤則是挺着肚腩,挽着寧隱的手急促問道:“壞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鷹眼那麼焦急?”
寧隱看了一眼蘇玄起才說道:“燕京事變,皇甫謹和香主反叛獨孤不破、虞頂,現在鬥得不可開交,勝負未分。我相信,這件事情爺爺和龍皇早已應該知曉。”
蘇玄起說:“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雛鷹終要展翅高飛,稚童終要跌倒學步。老夫能教的已經教了,獨孤不破和虞頂能到什麼地步,那是自身造化,爺爺可沒有興趣插手你們小輩之間事情的興趣。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告訴你。”
“你會這麼好心?”寧隱明顯不信,這老頑童的無良他可是體會得相當真切,看似光明正大的手段都能將人活生生逼瘋,不坑他都不錯了,還能幫上忙?
“龍皇,告訴寧隱!”蘇玄起言。
龍皇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關於皇甫謹的底牌,或者說是香主的底牌。”
“龍皇,請說。”
寧隱當然知道,皇甫謹和香主要想和獨孤不破、虞頂二人抗衡,其底牌的底蘊必然雄厚,否則在燕京那個地方根本就是死路一條。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多瞭解一分實力終究沒有任何壞處。
龍皇凝聲道:“香主手中所握的底牌,便是八旗。”
“何爲八旗?”寧隱問。
蘇雨彤心智聰慧道:“龍伯,可是滿清正黃、鑲黃、正白、鑲白、正藍、鑲藍、正紅、鑲紅八旗?”
“沒錯,正是清代八旗。”龍皇確定道。
寧隱心中一驚:“香主到底是何來歷,居然掌握着這樣的力量?更何況,清朝已經覆滅百餘年之久,這些力量還能保存下來?”
龍皇道:“當然不可能保存下來,但香主手中所掌握的的確是八旗力量。如果以清代的建制以及身規格來說,那麼香主就應該是格格身份,身體裡流着清代皇室正統血統。香主不過是她的代號,真名叫做愛新覺羅·夢妝。清朝雖覆滅許多歲月,但畢竟是統治華夏數百年之久的王朝,餘孽殘黨依舊改名換姓繁衍生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