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啦…”
武學的境界高低最簡單的劃分就是,能夠在任何環境下面對任何實力級別的高手,都能夠精確的做到最純粹的一擊斃命那就是高手,這是寧隱搏殺術的精髓,崇尚癲魔殺人藝術的瘋子同樣深以爲然。
他一直認爲,千刀剮皮的技術和藝術的雙重含量,遠遠沒有一刀封喉來得更讓人興奮,那力道、那角度、那速度,都是一種美感的絕佳體現。特別是在這種摸夜反襲殺戰的交鋒當中,任何的一次出手都有着極爲苛刻的講究。
破風聲響,僅此一刀,銀龍組的一個成員立即斃命。
“噗通…”
縱然是銀龍的非凡身手,依舊沒有辦法捕捉到瘋子的出手和身影,待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在羸弱霓虹燈光的照耀下才行見得,那個倒地的成員的脖頸,浮現出一道血痕,粒粒血珠觸目驚心,仔細檢查傷口後便是發現,那閃電般出手的一道猛擊,直是將其喉結割斷,頓時斷了呼吸,角度之刁端,讓人恐駭。
銀龍,唯一感覺到的便是那股惡臭的氣息,已是隨風消逝。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突然升起一個想法,難道那股惡臭本身代表的就是一個人?不過,這個明明正確的想法,他自己很快否定。
因爲他根本就不相信,一個頂尖的暗殺者會這麼欠抽的自我暴露目標,實在荒謬到解釋不通啊。
事實上,李璟鋒號稱瘋子,什麼時候真正正常過?以常人的思維去思考他的行動方式?笑話!
“……”
臭水溝獨特的惡臭氣息,再度向遠處飄去,快若閃電,猛若奔雷。
“啪嗒…”
黑糊糊的手掌,眨眼之間便是將攀巖在樹梢之上的一道黑衣人的嘴捂住,瘋子那惡魔般的笑臉嶄露,帶着祈求的目光,仿若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徵求對方意見:“哥們兒,我的刀法還差些火候,讓我在你脖頸上捅一刀好不好?”
“唔唔唔…”
被捂住嘴的黑衣人神色大駭,看着瘋子手中明晃晃的手術刀,雙眸中充斥着被恐嚇的駭然,拼命的搖頭,儘可能的發出更大的聲音製造出更大的動靜。
誰會在獵殺一個強者的時候問出這樣的話?黑衣人心驚膽戰,瘋子,瘋子,瘋子,這就是一個純粹的瘋子,他寧願在搏殺中被人剁成肉碎,也絕不願意死在這樣一個帶着壞笑的混蛋手裡。
但是,命運不是用來嘆悔的,而是用來終結的。
“咔嚓…”
手術刀那鋒銳的鋒芒劃過,這名驚恐的黑衣人已是氣絕身亡。
瘋子凜然轉身,深邃腥紅的眼眸中便是見得,數個黑衣人已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樹梢之上,目露兇光,未曾發出半點聲響,磨刀霍霍,瘋狂殺來。
“呼…”
瘋子含笑,雙臂猛地一抖,數道破風聲響迅猛響起。
暗器?!
那數名襲殺而來的黑衣人瞳孔驟然緊縮,同時在腦海中冒出幾近相同的想法,足下猛然一踢,快速四散而逃。
“啪嗒…啪嗒…啪嗒…”
‘暗器’,就像連珠炮似的一陣‘轟炸’,那數名黑衣人的反應速度雖然都足夠快,卻也沒有逃過這個厄運,身體各個不同部位都被砸
了正着,原本已經露出絕望的眼神等待死亡的出現,片刻過後卻是發現自己居然毫髮無傷,帶着迷惑而古怪的想法下意識的便是用手指摸向那‘暗器’在鼻尖一嗅,“噗哧”一聲,其中三人當即便是狂吐而起,另外兩人則是漲紅了臉。
缺德,真他奶奶的缺德啊,這個王八蛋到底是什麼人?這些東西又是什麼,居然比狗屎都還臭…不得不說,當一個強大的存在,遭遇到這種對手的時候,本身就是一種命運多桀的悲哀。
“唰!”
“唰!”
“唰!”
“……”
但是,瘋子的目的便是殺人,他怎麼可能爲這批人留下任何反應過來的機會,嘴角勾勒着殘酷冷笑,身形迅猛而動,出手便是連斬五刀,直是帶走五條生命。
“有人偷襲…”
當然,只要是人不是神,即便做得再隱秘,始終西南王府外圍的街道範圍有限,瘋子纔將這五人幹掉,一道猛喝之聲便是響起,驚動四野,隨着那道聲勢的悶喝,齊刷刷的在西南王府外圍嶄露出多達六十多顆人頭,這其中便包括銀龍爲首的銀龍組。
搞什麼飛機?
怎麼這麼多人?
難道上面還派了另外兩個小組?
在那一瞬間,幾乎是三股勢力首領同一時間的想法。
“打!”
而趁着這批人錯愕的當頭,瘋子的身形早就溜得沒了蹤影,一道冷喝在黑夜中響起。
“嗖嗖嗖…”
早已嚴陣以待,密切注視着整個佔據的死神會的成員,聽到瘋子的命令,迅速發動攻擊,一把把事先配備着消音裝置的槍械同時發動攻擊,瞬間便是幹掉二十多人。
於此同時,已經接到消息的死神會核心成員,已經出現在西南王府戒備的暗哨之處。
寧隱爲首,三王、三侯在其後,鯊魚、烈刃和戰龍佇足兩側,密切注視着戰況的發展。
“我就知道,燕京事變,無論哪一方都不會讓我死神會安生,必然會拽入紛爭的旋流當中。這些傢伙當真是不知死活,若是西南王府如此輕易便能突破,爺有如何臉面在這地頭混?”
聽到寧隱的話,衆核心成員皆是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言辭雖是倨傲,可何嘗不是一種強大的自信?
“不過…”寧隱皺眉道:“瘋子那傢伙的身形,到底貓哪了?”
是的,即便是以寧隱非凡的眼力都是無法在這等複雜的場面下,尋找出瘋子的具體位置到底在哪裡,可想而知,這傢伙的隱蔽性到底有多強。
“老大,在這!只不過…”鷹眼王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
“只不過什麼?讓你報告一個位置這麼難爲情?”寧隱直翻白眼,心中直嘀咕:這小子,最近和陳婉靈那小丫頭打的火熱以爲我不知道,難道是羞澀過了頭?
鷹眼王指了指自己電腦屏幕畫面中的某一角,說道:“你自己看。”
寧隱將信將疑,湊頭上去,定睛凝視了半晌,卻是發現鷹眼王所指的地方沒有任何詭異的地方,完全風平浪靜,正欲擡頭,一道黑衣人的身影正從那處位置跑過,也就是在那一瞬間,黑暗涌動,一道寒光閃爍,鮮血迸濺,極速奔跑的黑衣人轟然倒地
已然氣絕。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寧隱纔看清楚,那團黑糊糊的存在,居然就是瘋子,這傢伙撅着屁股倚靠在旁側的大樹上,就像樹杆本身繁衍出來的枝葉一樣,由於在臭水溝裡滾過,周身黑糊糊的在夜幕的撩色下什麼都看不清,如果他一直不動彈,真的能夠騙過寧隱的視線。
見到這一幕,寧隱頓然氣樂了,他見過猥瑣的傢伙,可是就沒有見過這麼猥瑣的傢伙,簡直已經把無恥演繹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破口笑罵:“難道,這就是瘋子一直在強調的,所謂藝術的化身?”
“……”半晌沉頓。
“哈哈哈…”
衆人忍俊不禁,止不住的鬨堂大笑。
瘋子的造型雷,寧隱的言辭更雷:這尼瑪的能叫做藝術的化身麼?
不過,不得不說,當一個戰將級的高手懂得運用周遭一切環境因素和有利條件,爲自己製造無限大戰機的時候,所能發揮出來的實力,也能堪堪達到王侯級層次。
此時的瘋子就是如此,雖然他的殺戮方式一如既往的乖張和兇殘,但所取得的效果非常驚人,在如此槍械亂戰的情況下,他以自身臭氣熏天的‘黑色肌膚’作爲掩體,深入敵後猶若鬼魅來回穿梭,每一處出手都必死見血,而自身卻毫髮無傷,這樣的遊刃有餘,已經完全不遜色於侯級水平。
激烈而慘寰的交鋒正在持續,死神會佔據絕對地理優勢,又有瘋子在後方搗亂,三股勢力的人手已經越來越少,但是在物競天擇優勝劣汰的環境中,僅存下來的碩果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強者中的強者,以瘋子單獨一人的實力已經無法輕易得手,甚至好幾次險些葬送在對方手中。
“好了!給瘋子的表演時間已經結束,相信此戰過後他的內心會好受一點,不會再太過於抑鬱自身難以立功的魔障。”寧隱身形傲立西南王府上頭,大手一揮,威嚴喝道:“三侯出手,迅速結束戰鬥,擒下重要成員,逼出重要訊息。我要準確的知道,都是什麼人派來的。”
“是!”
妖姬、佐羅、霸拳,三侯互相對視一眼,身形一縱,快速融入到夜幕當中,至於寧隱以及三王,從始至終都未曾想過要出手,這種級別的存在還不具備讓他們出手的資格。
妖姬,乃是死神會核心成員中,除女帝之外唯一一個女性成員,所謂玫瑰有刺,這個臉頰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疤痕的女人,卻依舊妖豔萬千,任何一個時候都給人一種蛇蠍的可怖感覺,僅僅是對視一眼都能讓人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不寒而慄的荒謬畏懼。
作爲三侯之首,無限接近於死神會王級高手的存在,她的實力毋庸置疑。
只見在那黑暗的夜幕下,她的身形極速一縱,手法快到讓人震駭的地步,閃電般出手,“咔嚓”的一聲,輕易便是活生生將一個銀衣人的喉結捏碎,力道之強超乎想象。
“喝。”
銀龍非常清楚,西南王府在死神會的數個月建制中,恐怖程度絕非常人所能想象,獨孤不破和虞頂所派給他的任務便是衝進西南王府引爆自身身體,造成死神會大量成員死亡,但是直到現在,銀龍組的成員已經損失殆盡,只有他一個人苟延殘喘都是未能進入分毫,就已經意味着任務已經失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