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辦公室內的人都打飛後,柴軍又將自己舉起來的那個人也扔在地。
砰!
他落地時發出沉悶的響聲,又把柴軍面前的桌子砸碎,這樣的力道一看知道柴軍在把他扔下來時,還增加一點力量。不然僅憑一個人落地時的衝擊力,是完全不足以將一張厚實的桌子砸得粉碎的。
山哥既然做這種買賣,肯定也明白這種道理。
所以在桌子被砸得粉碎的剎那,他明顯渾身一震。
他瞪大眼睛,一臉驚恐地看着柴軍,同時結結巴巴地說:“大大大……大哥,你還是人嗎?這麼重的一個人,你竟然這麼輕鬆能舉起來?是是是我錯了,你說怎樣怎樣,我們不要你賠醫藥費了。”
在山哥說話時,柴軍故意向前走幾步。
山哥大概以爲柴軍想連他一起收拾,頓時兩腳在地一撐,坐着電腦椅想後退。可是他的背後是雪白的牆壁,根本退無可退,反而撞到他自己的後腦勺,直痛得他齜牙咧嘴。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不敢在柴軍面前做出太大的動作。
柴軍看到這裡,也沒有更進一步逼迫對方。
只要嚇到這個山哥可以了,要是做得太過分,把這個山哥逼得狗急跳牆,反而不美。
所以他順勢頓住腳步說:“你說你是不是犯賤?要是早點照我說的去做,你這些兄弟不不用受傷,你辦公室裡的這些東西也不用被打壞。現在好了,不但有那四十多個傷員,還要多花幾萬塊處理這邊的事情。”
山哥訕笑着,連連點頭說:“你說得對,你說的都對。”
柴軍不再廢話,直接轉身離開。
從山哥的辦公室裡走出來後,柴軍直接回向陽屯去,告訴他們事情都已經擺平。
柴軍宣佈這個消息時,是在村長家裡。
村長聽到柴軍的話,臉先是露出喜色,但是很快又將信將疑地問道:“小柴,真沒有問題嗎?你次回來也說沒有問題,可是用不了多久,有村民家裡被人潑紅油漆。要是再來幾次這種情況,大家不敢相信你了。”
村長家裡還有不少村民,都遲疑地看着柴軍。
村長戳到柴軍的痛處,讓柴軍非常尷尬。
因爲村長說的是事實,柴軍次擺平那羣修車廠裡的強盜,本以爲事情解決,誰知道警方竟然及時收,害得有強盜團伙的漏之魚以爲是柴軍做的,進而報復村民們。不過這次的事情應該不會有變故纔對,警方總不會又那麼巧對山哥等人收吧?
當然,爲防萬一,柴軍到底不敢把話說得太死。
他沉吟道:“這樣吧,我會在村子裡待幾天,直到確認沒有事再去做別的事情,這樣總沒有問題吧?我在村子裡待着,我不信有誰能搞出事情來。”
村民們沒有其他辦法,自然只能點頭同意。
這樣過去一個星期,向陽屯恢復正常的生產,而金三爺那邊也再沒有人過來搞事情。
事情應該是告一段落了。
只要柴軍再去見那個金三爺一面,說不定能把事情解決掉。
不過在柴軍準備出發去見那個金三爺一面時,他突然接到韓菲的電話。
說起來,因爲最近忙着處理向陽屯裡的事情,柴軍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見韓菲的面,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覺得自己被冷落了。所以韓菲打電話過來,柴軍馬接通,並且順勢問一下她的近況。
“你還記得問我最近的情況啊?”韓菲在電話裡頭說:“你還記得我次到向陽屯去處理潑油漆的事嗎?我們局長認爲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萬一出了什麼事晚了,所以讓我務必破案,可是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柴軍心一動,大概能明白韓菲的苦惱,而且他有可能幫得到韓菲。
只是這種事情在電話裡談真不是很方便,所以約好等韓菲下班後,在警局附近的一家餐廳見面。
下午五點多,柴軍提前到餐廳裡等待韓菲。
下班的韓菲走進餐廳,看到柴軍,馬迎來說:“總算見到你了,我聽說你最近一個星期都待在向陽屯,可是向陽屯裡再也沒有發生類似的事情,你有沒有線索可以提供給我?那些在向陽屯搞事的人是什麼身份,你應該多多少少能猜到一點吧?”
如果是一個星期前的柴軍,那真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可是和李望龍扛一波後,柴軍已經對當時的事情瞭如指掌。
所以他輕鬆地笑道:“我已經查清楚了,那些人應該不會再有膽子來向陽屯搞事情。只是你們局長要求你破案,你必須把那些人捉起來才行吧?”
韓菲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怪地看着柴軍說:“聽你的意思,怎麼像是你又和別人打架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柴軍裝傻道:“有嗎?菲兒你神通廣大,我要是和別人打架,你怎麼可能完全不知情?我真只是湊巧知道那些人的下落而已,你要是需要破案,我聯繫那些人,讓他們回來找你自首吧,很簡單。”
柴軍說可以讓那些人回來自首,頓時讓韓菲看向柴軍的眼神變得更加詭異。
她吐槽道:“你還敢說自己沒有打架,要不是你把別人打出心理陰影,怎麼可能讓那些人自己找我自首?”
柴軍在韓菲面前放鬆得很,完全沒有想太多,不曾想竟然說漏嘴。
而韓菲真對得起她的職業,竟然輕輕鬆鬆推測出這麼多信息。
柴軍只好承認道:“好吧,我確實和那些人發生過一些小矛盾,不過我真可以保證,我沒有和他們打過架,只是他們較害怕我而已。話又說回來,你的重點不是要破案嗎?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做什麼?”
韓菲想了想,也不再說話。
柴軍想了想,則撥通李望龍的電話。
說起來,經過一個星期前的那件事,李望龍那個傢伙即使沒有被柴軍嚇破膽,也應該差不多了。柴軍突然再打電話給他,也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柴軍承認自己有點惡趣味,不由地期待起來。
電話撥通後,李望龍顫抖着聲音說:“柴大爺,你怎麼又打電話給我了?又有什麼事情嗎?可是我最近真沒有做過任何對你們向陽屯不利的事情,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可不能算到我的頭來。”
李望龍這個傢伙真像驚弓之鳥一隻,柴軍還沒有開口,他迫不及待地解釋。
他這是害怕向陽屯有意外發生,而柴軍又將事情算到他的頭嗎?
柴軍很喜歡他這種態度,所以沒有說什麼好話,直接問道:“那幾個受傷的強盜是不是還在你那邊?你讓他們趕緊到警局自首去,他們曾經到向陽屯潑紅油漆,雖然只是小事,卻不能不處理。”
“爲這件事?你打電話找我爲這件事?”李望龍愣了一下說:“可是那天之後,我們的合作瓦解,他們都走了。即使你這樣跟我說,我一時半刻也不知道要到哪裡找他們去。鷹潭市可不小,要找幾個人可不大海撈針容易。”
“那是你的事情。”柴軍很不客氣地說:“我不在乎過程,只在乎結果。你當天能聯繫到那羣人,我不信你會徹底斷掉他們的聯繫方式。總之兩天內,要是我看不到有人到警局自首,我算你頭了。”
“柴大爺,你別開玩笑好嗎?”李望龍幾乎帶着哭腔說:“我是有他們的聯繫方式,但是讓他們去自首這種事情,你以爲他們會聽我的嗎?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要不我把他們的聯繫方式給你,你自己去跟他們說?”
柴軍知道這個傢伙還留有聯繫方式,只是不願意這樣做而已。
讓人去自首這種事情確實有點難度,天底下可沒有誰願意自己去坐牢。
不過柴軍不想去做自己遊說、恐嚇之類的麻煩事情。
既然有人可以代勞,爲什麼要親力親爲呢?
柴軍依然強硬道:“這件事你必須給我處理好,別說那麼多廢話。那些人要是不肯,你說是我要求的,這樣。”
柴軍不再給李望龍廢話的機會,直接掛斷電話。
韓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柴軍說:“你剛纔好凶啊,虧你還說沒有打過架,我不用聽那個人說話知道他害怕你害怕得不行。你說你沒有打過他,我纔不信呢。不過算了,這種敗類打了也打了,只要能破案,保護村民們的安全行。”
柴軍連忙叫屈道:“你不能這樣看我,我真沒有打過那些潑紅油漆的人。”
柴軍真沒有說謊。
因爲和那些紋身男幹架時,那些受傷的強盜們一直在旁邊當觀衆,等到紋身男全都被打趴,他們又跑得誰都快,柴軍即使想揍他們一頓也不想費力氣去追。當時用石頭砸他們,應該不算打他們吧?
韓菲盯着柴軍小聲嘀咕道:“看着不像是撒謊,可是如果你沒有揍他們,他們怎麼會那麼害怕你,還這麼聽你的話?”
柴軍厚着臉皮說:“這叫人格魅力,只要我說了,大家會不由自主地服從我。”
“切。”韓菲白了柴軍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公事談完,他們當然要談一談私人的事情。
柴軍笑道:“菲兒,今晚沒有別的節目吧?”
韓菲又白了柴軍一眼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不過看在你幫我破案的份,好吧。只要能破案,我最近能放鬆一段時間,今晚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韓菲這麼說,不等於同意柴軍的要求。
柴軍在向陽屯裡當了一個星期和尚,早像是離開水的魚兒。如今聽到韓菲同意,他馬和韓菲吃飽晚餐,然後做該做的事情去。今天的晚,註定是一個掌聲震天的晚。
第二天早,柴軍早早起來,送韓菲回去班。
因爲他們起得較早,回到警局時,路還沒有多少人。不過在警局門口,他們硬是看到幾個身打着石膏,綁着繃帶的男子。柴軍一看到他們認出來,他們正是那些修車廠裡的強盜,李望龍那個傢伙辦事還是挺爽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