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柴軍質問樑玉爲什麼刺激青年,讓青年跟着他們行動時,樑玉露出自信的笑容。
她笑得很輕鬆,彷彿一切盡在掌控中一般說:“怕什麼?你們在國內不是老說這一代的島國年輕人是平常廢宅嗎?我把事情說得很清楚,我們準備去挑戰幾十個人,而且我們這邊只有兩個而已,算上他也只有三個,你以爲他敢冒險嗎?”
說着,樑玉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青年。
柴軍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終於知道樑玉的信心來自哪裡。
確實,正常人聽說有三個人要去挑戰幾十人,都會把那三個人當成傻子。要是這三個人邀請別人幫忙,只要是長腦子的人都不會同意。在這種情況下,樑玉認定追求他的青年會知難而退。
可是柴軍覺得,樑玉實在太低估一個青年在追求女孩子時的衝動了。
柴軍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追求樑玉的青年就突然挺直腰桿,斬釘截鐵地說:“你身邊這個男的能做到,我憑什麼做不到?只要他敢和你去,我就去!只要你能夠說話算話,回來後和我交往,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敢闖!”
青年說得很認真,眼底也充滿鬥志,就算是柴軍也不得不承認他是認真的。
只是很無奈,很多事情真不是一個人有決心去做就能做到的。
這個青年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危險有多大。
柴軍攤開手,很鬱悶地對樑玉說:“看到沒有?我就說你的這種方法不管用,被戀愛腦掌控的年輕人比你想象中還要衝動,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敢去闖一闖。”
柴軍對樑玉說的話,青年顯然是聽得懂的。
他用力點一下頭,非常堅定地說:“對,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是認真的,我不是你們說的那種平成廢宅。”
樑玉一掌按住額頭,已經徹底無語。
她求助般看着柴軍問:“柴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丟下他不管,我們自己走得了,他老大一個人還能出事不成?我們不管他,他自己在這裡待得無聊了,應該會自己回家。”
樑玉的方法在正常情況下,倒是不錯,可是……
樑玉說的話,那個青年聽得懂啊。
當樑玉說出這個方法時,青年頓時可憐兮兮地看着樑玉說:“樑玉小姐,我對你真心一片,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要是哪些地方做得還不夠好,你說,我努力還不行嗎?你剛纔都說願意給我機會了。”
站在柴軍的角度,將這個傢伙丟下不管當然是很容易的事情。
柴軍鐵了心要帶樑玉走的話,這個傢伙休想追上來。
可是看這個青年的樣子,他明顯糾纏樑玉很長一段時間了,要是柴軍和樑玉真那樣做,只會讓他因愛成恨。要是柴軍以後回去國內,讓他找到柴軍,他對柴軍的妒忌心說不定會轉移到樑玉身上去。
柴軍即使不爲自己考慮,也得爲樑玉想一想。
至於徹底解決這件事的方法,只有讓青年知難而退罷了。
所以在樑玉爲難不已時,柴軍果斷下決定道:“我們一起出發吧,多個人等於多個幫手,也許在關鍵時候會派上用場。在那種場合,有個人保護樑玉你也是好的,總好過讓你自己一個人待着。”
柴軍剛纔考慮問題時就想到,要是隻有他和樑玉跑過去,那他和那些忍者動手打起來時,樑玉身邊就連一個保護她的人都沒有。雖然樑玉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是在那些忍者面前顯然不夠看。
可是如果有一個男的在他身邊,就能在很大程度上轉移忍者們的注意力。
樑玉自然也會因此安全很多。
不過樑玉顯然還沒有想到這一點,而柴軍又沒有辦法當着青年的面說出來。
叫來車子,讓出租車司機到他們想去的地方後,柴軍用國內常用的通訊軟件通知樑玉說:“我看你已經被這個傢伙糾纏很久,既然用一般的方法沒有辦法讓他死心,那就利用這次的事情讓他知難而退好了。”
頓了頓,柴軍又調侃樑玉道:“說起來,我們只是假冒的情侶關係而已,我用這種方法趕走你的追求者,你不會怪我多管閒事吧?要是你還在考察這個小子,我等會兒找機會讓他表現表現。”
“你在說什麼呢?”樑玉白了柴軍一眼,又用通訊軟件恢復柴軍道:“要是我想接受他,早就可以接受,還用等到今天?你要是有辦法幫我打發這個混蛋,就趕緊幫我打發掉。”
在提到青年時,樑玉甚至用到混蛋這種詞,可見是真的厭惡對方。
既然樑玉都這樣說,那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簡單得多。
坐着出租車,柴軍和樑玉等三人很快就抵達目的地,而且很快就在附近找到一塊很大的商業用地。雖然那房子不至於像是一些城市中的標註性建築物一樣顯然,但是在這個不是特別發達的地方,也如鶴立雞羣般明顯。
他們三個在那房子面前停下來,同時讓出租車司機離開。
樑玉皺眉看着前方的房子問道:“柴哥,你真覺得這就是我們的目標嗎?要是搞錯了,事情好像會鬧得非常麻煩,要不讓我先進去問問,如果確定是我們需要找的目標再讓你出手,你看怎樣?”
追求樑玉的青年畏畏縮縮地看向四周,小心翼翼地說:“你們是認真的嗎?找別人麻煩這種事情不能亂來,一不小心就會丟掉小命的。”
且不說追求樑玉的青年,就算是一開始就贊成柴軍動手的樑玉,來到這裡後也有點遲疑,只因爲在他們眼前的場所實在有點特殊。
柴軍即使看不懂日文,也能從個別漢字中認出這是一家武館。
至於具體是教導什麼武術,柴軍當然沒有辦法從表面上看出來。
柴軍見到樑玉和青年都有些膽怯,不禁笑着搖搖頭說:“我能明白你們的忌憚,要是突然闖進這種地方,又認錯人,後果確實會非常糟糕,對方百分百會當我們是來踢館的。可是萬一我們找對了呢?”
柴軍已經說得很明顯。
要是找錯地方,最多也就被武館裡的人認爲是踢館的,即使對方態度不會好到哪裡去也絕對不至於將事情鬧得太嚴重。可是萬一找對地方,那個忍者組織的人又認得出樑玉,那他們就很有可能會對樑玉下手。
柴軍當然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而且柴軍還有別的方法可以判斷這個武館是不是正常。
柴軍又打量眼前的武館一番才說:“樑玉,你在這個島國生活這麼久,應該認得這邊的文字吧?那你告訴我,這家武館教導的是什麼武術。開武館的要教人,總要讓別人知道他教的是什麼吧?”
打個比方說,開學校的至少要讓人知道是小學、中學、還是大學。
開培訓班的也要讓人知道是培訓英文、中文、還是音樂之類。
如果一家武館不說自己教導空手道還是柔道什麼的,那是什麼道理?
至少在這家武館的明面上,柴軍沒有看到任何武術類型的信息。
樑玉盯着武館的門面看了半天,也苦惱地撓着頭說:“是沒有一點信息,真奇怪。我以前倒沒有太留意這方面的事情,難道武館都不說明自己要教導什麼武術的嗎?要等想學的人去問他們。”
那個想追求樑玉的青年馬上討好樑玉道:“樑玉小姐你真聰明,一下子就能想明白爲什麼。”
柴軍掃了青年一眼,感覺他爲了討好樑玉,已經連智商都不要了。
就算他想當傻子,也別把人家開武館的當傻子好不?
就連樑玉自己,也覺得青年舔的姿勢太難看,俏臉微微發紅。
樑玉低聲道:“柴哥,你真的確定這家武館有問題嗎?要是你確定,那我們一起進去好了。可是在確定他們有問題之前,你可別太得罪他們,和他們動起手來始終不是好事,你還要留體力對付那些忍者。”
“放心,我有分寸的。”柴軍信誓旦旦地說着,然後大步走上前,一腳將武館的大門給踹開。
說到這個武館的大門,也是柴軍認爲他們不對勁兒的原因之一,因爲哪有做生意的大白天關門不接客?
柴軍一腳把大門踹開的剎那,樑玉的臉馬上就黑了,很鬱悶地說:“柴哥,這就是你說的有分寸?別人真踢館的都沒有你過分,你這已經是砸別人的場子了。唉,希望這家真的是我們要找的人,不然就得罪兩夥很能打的人了。”
在柴軍踹開武館的大門,大步走進去的剎那,武館裡頓時有很多人衝出來。
那些人的年齡基本在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的,正是體力最充沛的時候。那些衝出來的人反應非常快,從柴軍踹開門再到他們衝出來,期間絕對不超過五秒。而且他們的動作都非常敏捷,動作流暢得簡直像是舞蹈演員。
在不懂行的人眼裡,流暢的動作可能只有好看一個動作。
可是在柴軍眼裡,那就意味着這些人的身體協調性非常好。而協調性好的人在搏鬥時,更容易發揮出全身的力量攻擊。就連躲避別人的攻擊時,他們的反應也會快很多,遠比一般的混混難對付。
一般的武館中要是有三五個這樣的人,就已經很了不得。
可是現在,柴軍竟然看到三十多個這樣的人。
樑玉也是懂得一點防身術的,柴軍能看出來的東西,樑玉自然也能看出一點端倪。
她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倒吸一口涼氣說:“柴哥,你是對的,我們找對地方了,可是對手好像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難纏,怎麼辦?他們只是出來的就有三十多個人,裡面肯定還有別的高手,這數量比我們想象中更多。”
柴軍和樑玉一開始估算對方的數量最多不過一百。
可是如果一開始露面的人就超過三十,那樑玉的說法是對的,對方的人數絕對不止一百個。如果類似身手的人有一百個以上,而柴軍卻還要保護樑玉和那個追求樑玉的青年,想想就頭疼。
柴軍連忙拖着樑玉後退道:“先退出武館,千萬不要被包圍。一旦被這些人包圍,即使是我應付起來也會非常麻煩。不過要是能利用這個武館的入口,逼他們從入口出來和我們打,那我們就只需要一面向敵,應該會輕鬆很多。”
柴軍瞬間想出這個方法,然後拖着樑玉後退,樑玉也很配合。
可是很多時候,神對手真的沒有豬隊友可怕。
柴軍才拖着樑玉後退兩步,就感覺背後被人撞了一下,他回來一看,發現是樑玉的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