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擡頭望了望頭頂上的鐵板,突然想再次打電話給郭警官,讓他從其他地方進來地下室,不然他們根本無法通過這個關住柴軍的鐵籠去救人。雖然柴軍可以將鐵籠提起來,但是在警官們面前可不能暴露這一點不是。
不然金黎受傷的事就沒有“不在場證明”了。
當然,柴軍最後還是決定等郭警官他們慢慢把鐵板打開,畢竟他確實需要通過那個口子走出去。
當柴軍擡頭望去時,已經看到一點亮光,鐵板被打開只是遲早的事情。
在那之前,柴軍問網約車司機道:“既然你們是通過正常的入口進入這個地下室,那你們還記得入口在哪裡吧?要不你們等會兒把情況告訴警官們,讓他們從那邊進來救人算了?”
網約車司機回答道:“在這間房子的後面有一扇很隱蔽的小門,他們在外面養了雞掩飾,只要告訴警官們,肯定很容易就能查出來。你看起來和那些警官很熟,還是由你告訴他們好了。”
柴軍也無所謂,靜靜地等待着。
在這期間,柴軍又和張嘉欣她們聊些有的沒的,打發時間。
好不容易等到郭警官的同事們將柴軍頭頂上的鐵板徹底打開,柴軍縱身一跳就回到地面上,伸一個懶腰說:“在這裡就舒服多了,不像是下面一樣活動空間那麼小。不過郭警官,你們來得可真慢,我們在這裡等你差不多半個小時了。”
“你以爲我們很閒嗎?你說這邊有大案子,我抽調人手就要不少時間!”郭警官依然盯着一雙熊貓眼,火冒三丈地說:“你說的大案子呢?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點!”
柴軍先帶郭警官他們到屋子後面的所謂雞窩去,找到網約車司機所說的小門,然後帶着郭警官他們鑽進地下室。
通過正常的途徑進入地下室後,柴軍才說明道:“郭警官,你看到這裡的情況了, 金黎這個傢伙因爲商戰輸在我手上,就懷恨在心,想報復我們,還想將我們這些人都殺死。你看關在籠子裡的人,都可以證明我的話是真的。”
無論是網約車司機還是韓煜夫婦,都已經被金黎的做法噁心壞了。
所以聽到柴軍的話後,他們自然很配合地點着頭,證明柴軍說的都是實話。
不過郭警官狐疑地看着柴軍,一看就知道不太相信柴軍的話。
他懷疑道:“你小子當初幫我們蒐集金三爺的罪證,在金三爺安排的那麼多安保人員中來去自如,有如三國演義裡七進七出的常山趙子龍。像你這樣的傢伙,怎麼可能被金黎給關起來。”
說話間,他已經看到重傷的金黎,就更是懷疑柴軍的話是不是真的。
他走到金黎面前,打量一下金黎的情況才說:“小柴,這是什麼情況?他都被修理得看不出人樣了。”
說實話,看到金黎這麼悽慘,柴軍心裡肯定是很高興的,但是即使心裡高興也絕對不能當着郭警官的面,至少不能當着郭警官的面表現出來不是。不然即使郭警官想幫柴軍,也找不到理由。
在郭警官對柴軍的話表示懷疑時,金黎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虛弱地給柴軍潑髒水道:“警官,你要幫幫我,是柴軍將我捉到這裡來,還把我釘在牆上,然後又自己把自己關起來,演的這場戲,我是無辜的。”
柴軍一愣,好不容易得來的好心情又煙消雲散。
他甚至後悔剛纔沒有更加心狠地收拾金黎。
柴軍本以爲金黎這個傢伙即使再過分,也只是將自己修理他的情況告訴郭警官,可是他竟然倒打一耙,說是柴軍將他捉到這裡來,這麼無恥的話就連柴軍也一點都沒有想到。
柴軍今天總算知道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不過金黎的這種話實在太不要臉,柴軍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網約車司機等人就已經看不過眼了。
“你這個金黎還要臉不要臉?要不是你抓我們來這裡,我們會無端端跑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會把自己弄得一身是傷?你說我們演戲,可是誰演戲會弄傷自己身邊的女孩子?”
“我們都不是柴軍的朋友,沒有必要跟柴軍演戲,就是金黎抓我們來這裡的!”
“郭隊長,柴哥說的都是事實,你別信那個金黎!”
在網約車司機、韓煜、佘紫等人的控訴中,金黎連老底都被揭開。
他臨時想出來的藉口漏洞百出,根本不可能編到讓柴軍等人無法反駁的地步。
在網約車司機等人指責金黎的同時,柴軍很冷靜地說:“這個金黎說我們帶他來這裡,明顯是假的,連謊都不會說,郭警官你只要查查這間房子屬於誰,又是誰將房子改裝成這樣,就水落石出了。”
頓了頓,柴軍又指向剛纔關住自己的鐵籠說:“郭警官你別看我好像很能打,可是我不小心被關進這個鐵籠裡,根本出不來,你看看這個鐵籠有多硬,即使是我也破壞不了。”
說着,柴軍又輕輕地打了鐵籠兩拳。
其實如果是一開始時的鐵籠,柴軍還真敢全力一拳或者一腳過去,讓郭警官看看鐵籠的結實程度。可是鐵籠剛剛已經被柴軍提起來,肯定沒有一開始牢固,要是一拳就把鐵籠打歪就尷尬了。
只是郭警官畢竟曾經親眼看到柴軍破壞保險櫃時的暴力,他應該能看出柴軍有沒有在認真打鐵籠。
至少在柴軍作勢打鐵籠時,他深深地看了柴軍一眼就沒有再說什麼。
他明顯看穿柴軍的小心思,不過他沒有揭穿,柴軍當然樂得裝傻。
郭警官再次走到金黎的面前說:“雖然金黎受傷的原因和方式匪夷所思,但是很明顯,這裡的人不可能傷到他,受傷最重的他纔是犯罪嫌疑人。有什麼問題,我們先把人帶回去再慢慢盤問。”
說着,郭警官試圖去拉扯釘死金黎的鐵環。
想帶人走,總要把鐵環給拉下來才行。
可是郭警官試着拉一拉,卻發現鐵環像是焊接在牆壁上一樣,根本紋絲不動。
他愣了一下,又一隻腳蹬在牆上,兩隻手拉着鐵環,試圖藉着蹬牆的力量把鐵環扯下來。可是即使郭警官憋足力氣,把臉都漲得通紅,還是無法撼動鐵環一分一毫,那鐵環簡直像是和牆壁融合在一起。
柴軍也想不到自己能把鐵環釘得這麼結實,不禁暗暗咂舌。
苦苦嘗試無果,最後累得氣喘吁吁的郭警官不禁回頭對柴軍說:“小柴,你剛剛說什麼來的?你說金黎有自殘的傾向,自己用鐵環將自己釘死在牆上?要你來表演一下過程?”
柴軍當然不會同意,想都不想就拒絕道:“郭警官,我總不能學着金黎一樣自殘,我又沒有那麼特別的愛好。你要是扯不下這個鐵環,我幫你就是。你看金黎的傷勢這麼重,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帶他止血不是?”
說着,柴軍單手握着鐵環,用力一拉就把金黎放下來。
金黎趁機說道:“警官,你看到了,是柴軍將我釘在牆上的,就只有他纔有這種怪物一樣的力氣!”
郭警官沒有理會金黎,當即讓同時把金黎帶走。
等到金黎走遠,地下室內再沒有外人,郭警官才無奈地搖着頭說:“小柴,你真的可以,竟然將金黎折磨得這麼慘。你那些蹩腳的理由騙得了別人,可騙不過我。不過我局子裡的事情確實多,就不跟你在這裡墨跡了。”
柴軍咧嘴笑道:“沒有問題,只要你們最後能將金黎關起來,別再讓他煩我就好。我們好不容易纔稍微穩定江南市的市場,要是再出現易主的事情,整個江南市的市場都會動盪的,郭警官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就是因爲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我們纔不能不幫你。”郭警官沒好氣地說:“我要走了,小紫她們交給你解救沒有問題吧?你連金三爺特製的保險櫃都能破壞,那些破鐵籠肯定難不住你。”
柴軍連連點頭表示沒有問題,然後才讓郭警官離去。
等郭警官走遠,柴軍才用蠻力破壞關住張嘉欣等人的鐵籠,將他們都放出來。
網約車司機才從鐵籠裡出來就活動着筋骨說:“小兄弟,我真的後悔帶你來這裡,你的錢真不好賺,我差點就連命都丟掉。你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吧?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結賬一下?”
柴軍也感覺有些虧欠這個網約車司機,念在他剛纔給自己幫腔的份上,乾脆將給他的報酬從原來的兩倍提升到五倍,並且當場結賬。
當然,柴軍將報酬提高這麼多,可不單單是因爲心中有愧這麼簡單。
在結賬的同時,柴軍笑道:“司機大哥,我可以給你五倍的薪水,你應該明白我的想法吧?在未來幾天,可能還有些事情需要你稍微配合一下的。”
柴軍說的,當然是金黎那邊的證詞問題。
郭警官的同事們在調查取證時,肯定會聯繫這個司機。而且這個司機作爲唯一一個和柴軍沒有關係的人,證詞的重要性是舉足輕重的,用一千幾百塊讓他說柴軍想要的話顯然是值得的。
轉賬完成後,網約車司機心領神會地笑道:“小兄弟,你放心,我明白的。”
柴軍點點頭,這纔將張嘉欣和佘紫他們都逐一放出來,然後坐網約車司機的車子回市區去。
半路上,韓煜皺眉問道:“柴先生,那我們這邊的事情怎麼辦?你答應過我們,會幫我們解決醫藥費的問題。你說你一開始想從金黎的手上搞到錢,可是金黎被捉了,你還有辦法從他手裡搞到那麼一大筆資金嗎?”
韓煜的妻子也說:“對,雖然金黎被捉起來,可是被捉起來的他也等於被保護着,你再想從他手裡搞到錢就難了。在警官們的眼皮底下,你也不能把他怎樣,他根本就不會怕你。”
柴軍沉吟道:“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到,等會兒回到局子裡,我再找金黎談談。這些事情交給我來出來就可以,你們就回自己家裡休息去吧。將你們牽扯到這種事情中,是我的錯。以後要是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你們打電話告訴我就是。”
柴軍說的後半句話,當然也是對佘紫和張嘉欣他們說的。
說話的同時,柴軍還將自己的聯繫方式都告訴車子裡的人。
他們雖然都記下電話號碼,但是看起來卻不是很緊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