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回頭看了項經山一眼,注意到項經山的動靜,不禁氣得翻白眼。
金黎的人明明是衝着他柴軍來的,一個項經山根本不被對方放在眼裡,那項經山慌什麼?還怕對方抓了他當人質不成?就算他們真有這種想法,也得掂量掂量自己靠近車子會不會被撞飛好不?
柴軍實在不想再理會項經山,重新回頭盯着前方的金黎的人。
從絕對數量上來說,對方的人數在兩百到三百之間,聽起來不是很誇張,但是聚在一起衝鋒時依然非常有視覺衝擊力。畢竟學校裡的一個班也就幾十人而已,這裡的人數至少是一個班級的五倍以上。
而且那兩百多人的手裡都拿着木棍、板磚之類的東西。
他們強壯的身體看起來也挺嚇人的。
隨着那羣人越來越近,已經有不少人向着柴軍扔板磚。
柴軍踩着fēng sāo的走位,躲開一塊塊板磚說:“我去,你們這些傢伙的板磚不是拿來砸人的嗎?怎麼還當投擲武器用了?把板磚都扔出來,你們等會兒該不會是想和我輪拳頭吧?那可不是聰明人的做法。”
在柴軍的後方,躲在車子裡的項經山認慫道:“柴哥,你看懂沒有?不是我不想給你助陣,只是我如果還待在外面,那些磚頭會砸死我的。我沒有開車走人,已經很講義氣了。”
柴軍倒不懷疑這一點,因爲在柴軍秀走位時,依然有不少板磚飛到車子那邊。
車子的車門和車頂之類的位置都已經留下明顯的痕跡。
不過隨着金黎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柴軍已經沒有心情跟項經山廢話。
柴軍連忙繞一個大圓圈,向着倉庫方向跑去的同時喊道:“項經山,這裡用不着你了,趕緊開車到遠處兜風去吧,半個小時後再回來!你可別以爲躲在車子裡就安全,這些傢伙完全有能力連車子都給你拆掉。”
項經山這個傢伙也不知道該說是貪生怕死,還是該說他聽從柴軍的命令,反正聽到柴軍的話後,他連答應一聲都顧不上,就踩下油門,讓車子帶着響亮的呼嘯聲遠去,很快消失在柴軍的眼前。
問題是柴軍繞路走時,金黎的人都是衝着柴軍追來的。
這個項經山慌個雞毛?
柴軍實在無力吐槽,又搖搖頭,然後才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倉庫內。
倉庫內的人看到柴軍進來,都大喜過望,但是臉上的憂色並沒有減少。
“柴哥,真虧你肯來救我們,你以後讓我們向東,我們肯定不會向西。你讓我們做什麼事情,我們肯定不惜一切代價做到最好,只要你幫我們解決眼前的難題就可以。再被他們圍下去,我們除了給錢就真沒有其他辦法。”
“金黎的人實在欺人太甚,天底下哪有強迫別人借錢的道理?他們真的太過分了!這次的事情解決後,我們一定幫助柴哥成爲江南市的商界老大,金黎叔侄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
“柴哥,你就像上次揍我們一樣大發神威,將那些人都打跑吧!”
倉庫內的人亂七八糟地叫着,彷彿將柴軍當成救世主,讓柴軍非常無語。
在這個時代,和這麼多人打羣架可不是一件小事,柴軍至於爲這羣放gāo lì dài的冒這麼大險嗎?等會兒把人打跑,自己卻要被郭警官抓去問話,而這羣放gāo lì dài的卻什麼事情都沒有,也不用補償柴軍。
柴軍明顯虧大了好嗎?
要是再被郭警官誤以爲柴軍和這羣放gāo lì dài的有什麼關係,那就好玩了。
柴軍冷淡地說:“這種事情直接報警不就好嗎?雖然你們做的事情也不太合法,但是至少警方在拿到確切的證據之前不會將你們怎樣,他們做事情還是要講究一下程序,對你們明顯非常有利。”
就在這時,倉庫裡走出以前見過的西裝男。
在西裝男的背後還跟着兩個保鏢,以及上次見過的兩個老頭。
西裝男連忙走到柴軍的面前說:“柴哥,不是我們不想報警,而是我們不想那樣做,也不能那樣做。我們這些混在地下世界的人要是遇到難關還要報警求助,那得有多丟人?以後弟兄們都要嘲笑死我們。”
“這個是你們不想報警的理由吧?”柴軍能明白這種想法,點點頭說:“那你們不能報警的理由又是什麼呢?”
與此同時,金黎的人已經再次追上來,不過被倉庫內的人守着門口,把他們擋住。
門口的範圍成了雙方的戰場。
只是gāo lì dài團伙這邊的打手明顯不如對方,即使單挑也不是對方的對手。這樣的他們再被對方搶佔人數優勢,結局可想而知,金黎派來的人想獲得最後勝利,只是遲早的事情。
等他們真的衝進來,包圍西裝男,西裝男想不借錢都不行了。
西裝男忐忑地看了看倉庫門口的方向才說:“如果我們報警,警方肯定好奇金黎的人爲什麼會在這裡和我們鬥毆吧?要是他們再查一下,盯着我們,我們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所以我寧可借錢給金黎,也不想報警。”
“那你手上還有多少錢可以借出去?”柴軍問道。
西裝男老臉一紅,有些尷尬地說:“不多,如果金黎給我一個星期去籌錢,我大概能幫他搞到五千萬左右,這是我能力的極限了。其實金黎想找我要一個億,可是那麼多錢至少要一個月才能籌到。”
柴軍聽到西裝男的回答,真想一巴掌把他呼死。
一個億?這個傢伙哪來這麼多錢?
而且別說是一個億,就算只是五千萬,也幾乎能讓金黎鹹魚翻身。
雖然最後的勝利者肯定還會是柴軍,但是天知道柴軍還要因此投入多少資源才辦得到。在這期間,附近城市的商賈也可能會收到消息,進來分一杯羹。柴軍指向獨吞江南市的市場,不想讓人分走自己的蛋糕。
柴軍連忙道:“趕緊給我打消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你要是真敢把錢借給金黎那個傢伙,看我不揍得你連你爹媽都不認得。我可跟你說了,你一毛錢都不能借給金黎,不然我要你後悔一輩子。”
柴軍在警告西裝男的同時又暗暗慶幸。
幸好他聽項經山的,特意跑過來看看,不然西裝男要是頂不住壓力,借給金黎幾千萬,那柴軍就真的要頭疼死了。
可是柴軍雖然跑過來,要怎麼解決問題也依然是個麻煩。
西裝男哭喪着臉說:“我們也不想把錢借給金黎啊,那個混蛋肯定有借沒還,可是他帶這麼多人過來搶,我們除了借給他還有什麼辦法?除非你像以前揍我們的人一樣,將金黎派來的人都打跑。”
其實在現代的社會中聚集這麼多人難事,絕對不是小事。
連柴軍都知道的事情,金黎不可能不知道。
那他爲什麼依然要這樣做?
柴軍能想到的唯一解釋,就是金黎確實已經被逼得山窮水盡,除了找這些放gāo lì dài的傢伙敲詐一筆錢來渡過難關就沒有其他辦法。而金黎越是被逼得山窮水盡,柴軍就越是不能給他喘息的機會。
不過即使如此,柴軍依然不太想把事情鬧大,至少不想自己被牽扯進去。
柴軍看了看西裝男背後的兩個散打冠軍說:“這裡不是有兩個高手在嗎?你們去收拾金黎派來的人應該不是難事吧?那些傢伙都只是外強中乾的貨色而已,嚇唬嚇唬普通人還湊合,用來對付你們肯定不夠。”
去年的江南市散打冠軍苦笑道:“要是他們一個一個地和我打,我當然不怕,可是他們一起衝上來,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們學習的是一對一的技術,一個打幾十個,幾百個這種事情我們真做不來。”
另一個散打高手說:“就算他們肯一個個來,你也打不過,你的體力根本不行,能做到這種怪物一樣的事情的人只有柴先生而已。”
西裝男連忙使勁兒點頭道:“對對對,我也是這種想法,所以我才讓項經山先生把你請過來。柴先生,柴大哥,現在能救我們的人就只有你了,你也不想看到金黎再次掌控江南市的商界吧?”
柴軍完全不認爲金黎還有機會掌控江南市的商界。
只是柴軍確實不想再爲此付出更多的成本。
也許除了擺平金黎派來的人,真沒有其他辦法。
柴軍頭疼道:“你們這裡有沒有焊接工具?”
西裝男愣了一下說:“有是有,有時候官方的人上門檢查,我們肯定要拿出工具裝裝樣子,不然別人不會相信我們在做正常生意。可是你要焊接工具做什麼?不會想用來當武器吧?”
散打冠軍頓時臉色大變道:“柴先生,千萬不能那樣做,那種工具造成的傷勢非常嚴重,肯定會驚動警方的。”
柴軍沒好氣道:“對方的人那麼多,你當我傻啊?還用那種東西當武器?要是不小心碰到自己身上,倒黴的還是我!你們趕緊給我把腳手架焊接在一起,至少給我搞來一件三四米長的武器。當然,可以的話自然越長越好。”
作爲一個打羣架經驗非常豐富的人,柴軍可不想赤手空拳也和對方開幹。
畢竟他只有兩隻手而已,後背也沒有長眼睛。
要是被金黎的人團團包圍,就算是柴軍也頭疼萬分。
柴軍的力氣雖然大,但是兩百多號人一起圍上來,要是被對方身體貼着身體,再大的力氣也用不出來。
與此同時,gāo lì dài團伙這邊的打手還在不斷地落敗,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在西裝男安排人去焊接腳手架時,柴軍忍不住皺眉道:“我說你們找來的這些打手也太無能了吧?怎麼和金黎的人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你們的打手老是出去催債,不是應該有很多實戰經驗嗎?”
西裝男老臉一紅,尷尬地說:“柴哥,現在是文明社會,我們打的只是擦邊球。讓我們派人去嚇唬嚇唬對方還可以,我們怎麼敢真的動手?要是傷到人,最後賠錢的還是我們,太虧了。”
柴軍又無語了。
敢情這個傢伙養這麼一大羣人就是爲了嚇唬人用的?
可是不對啊,他們上次明明和柴軍打起來的。
柴軍狐疑道:“上次我被圍攻時,你不是這樣說的。還有,你養的兩個散打高手不就是用力討債的嗎?”
西裝男繼續幹笑道:“我們當時也只是想嚇唬嚇唬你,誰知道你真要打,那我們也不能說不敢打那麼丟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