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的雙手各握着鐵欄柵上的一根鐵條,然後用力往兩邊拉扯。
這些鐵條的粗壯程度都只有一根手指頭左右,用來困住普通人當然綽綽有餘,但是在柴軍的面前明顯是不夠看的。這個鐵籠一看就是爲普通人準備,都不知道被安裝多長時間,在鐵條的表面上甚至可以看到鏽跡。
在柴軍慢慢將鐵條扳彎時,追求樑玉的小子非常慌張和害怕。
他顫抖着聲音說:“在我們周圍可都是可燃氣體,要是我們用太暴力的方法碰出火星來,會把煤氣都點燃吧?怎麼辦?要是不想辦法逃出去,我們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毒死在這裡,可是破壞鐵籠就會被炸死。”
這個小子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
死亡的威脅甚至讓他在樑玉的面前都淡定不下來。
樑玉則皺眉看着柴軍說:“柴哥,你有辦法的吧?江北市的警官們曾經把你的資料給我,上面說你曾經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你上次能帶你的朋友們脫身,這次也肯定能救我們吧?”
表面上看,樑玉當然還是很鎮定。
只是她在最後加上一個“吧”,說明她心裡還是很忐忑的。
而柴軍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當然還是淡定得很。
他很平靜地說:“沒有問題,你們都安靜點,別分散我的注意力。那些忍者肯定還在不斷釋放煤氣,時間拖得越久就對我們越不利,我們得趕緊結束這邊的事情纔可以,不然他們放把火就夠送我們上西天。”
說話間,柴軍已經把鐵欄柵給扳開。
雖然只是很普通的鐵條,而且只有手指粗細,可是大概因爲柴軍憋着氣,氧氣不足讓他無法盡全力,明明是很普通的鐵條,扳起來卻明顯比平時吃力很多倍。幾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真正成功。
打開一道缺口後,柴軍當然馬上帶着樑玉和那個小子追出去。
當他沿着剛纔那個忍者組織的人離開的方向追去,靠近前方的門時,他隱隱約約聽到裡面有人說話。正在說話的是兩個男子,他們聊天的聲音聽起來很得瑟,很欠揍,即使只是聽到他們的聲音也能讓柴軍想象出他們欠揍的臉。
“你確定沒有問題嗎?用那個陷阱就可以殺死他們?我們這邊已經沒有其他陷阱可以用,唉,空間太小就是沒有辦法,想佈置多一點機關陷阱都不行。要是我們也有神州人那麼遼闊的土地,就不用愁這種事情了。”
“首領你放心,再怎麼厲害的人也不可能不怕一氧化碳中毒,他們三個人死定。”
從對話的內容來看,其中一個人應該就是剛纔和柴軍等人碰面的青年,另一個則是忍者組織的首領。他們兩個倒是自信,不用看一下結果就認定柴軍和樑玉等人死定,這麼天真的他們也不知道怎麼把規模發展到今天這個程度。
既然他們這麼自信,那就給他們一點驚嚇好了。
正巧樑玉和追求樑玉的小子也追上來,他們的體質遠遠不如柴軍,在這種環境中待這麼久,臉早就憋得通紅。要是繼續浪費時間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搞不好他們真會有性命危險。
柴軍只好憋足力氣,一腳踹出去。
砰!
和以往一樣,普普通通的木門根本無法擋住柴軍的全力一腳,即使柴軍有點缺氧,使不出全力,也無法改變這個結果。在大門被踹開的剎那,迷宮裡的空氣頓時和房間裡的空氣對流起來,讓空氣變得清新很多。
而且忍者組織的首領待的房間明顯有優秀的通風系統,即使有毒氣體涌進來,也很快被排空。
柴軍深吸一口氣,非常舒服地說:“來到這裡就舒服多了,我就說你們用煤氣這種東西坑人,難道不怕連自己也坑進去?原來你們早就做好萬全的準備,有完善的通風設施。早知道這樣,我應該早點衝進來的。”
樑玉和那個小子緊跟着柴軍跑進來,也連忙喘氣,神色看起來輕鬆很多。
樑玉喘着粗氣說:“幸好有柴哥你在,不然我們兩個都要完蛋,真的差點嚇死我。我以後都不想再碰到這種事情了,柴哥你趕緊把這個忍者組織連根拔起吧,特別是那個做頭的老頭,絕對不能放過。”
說着說着,樑玉冷冷地望向那個忍者組織的首領。
就是因爲他們,樑玉和柴軍等人才差點死掉,那樑玉看到罪魁禍首時的心情就可以想象了。
其實在柴軍走進這間房間,呼吸到新鮮空氣的剎那,他就看到那個所謂的首領。
從外表上看,那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頭髮的根部已經微微發白。他穿着一件貼身的背心,身材展露無遺,看身材就知道他年輕時肯定是個身手很敏捷的人。可是上了年紀,他的皮膚已經鬆弛。
想像年輕人一樣保持強大的運動能力是顯然不可能的。
在柴軍和樑玉等人都衝進房間時,負責保護那個首領的人馬上化作人牆,攔在柴軍和忍者組織的首領之間。柴軍現在只能透過人牆的縫隙,隱隱約約看到那個首領糟糕的臉色而已。
柴軍等人活着衝出陷阱,讓這些人都大吃一驚。
忍者組織的首領沉聲問道:“你們怎麼逃出來的?我明明用監控錄像看到,你們都被鐵籠關起來,你們不可能從裡面逃出。就算你們身上有工具可以破壞鐵籠,也肯定會有火星出現,你們不怕把自己炸死嗎?”
忍者組織的首領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氣憤,最後全身都在顫抖。
就連剛纔啓動陷阱,關住柴軍等人的青年也憤慨地說:“你們瘋了嗎?幸好剛纔沒有引爆煤氣,不然連我們都要給你們陪葬!你們是腦子進了水,纔會把切割鐵條的工具帶在身上嗎?”
聽青年和忍者組織的首領的意思,他們好像以爲柴軍用切割機之類的攻擊把鐵籠切開。
如果真是那樣,那距離不遠的他們確實同樣有危險。
可是他們顯然想歪了。
柴軍趁着這個機會調整呼吸,恢復自己身體的狀態,同時伸出兩手說:“工具?你們是說這雙手嗎?看來我在破壞鐵籠時,你們都顧着聊天,什麼都沒有看到。要不你們再去翻查一下監控錄像?”
在青年和忍者組織的首領身邊有臺電腦,應該就是他們用來查看監控錄像用的。
當柴軍建議他們再去翻看一下錄像時,青年馬上跑到電腦前一頓操作,就連那個忍者組織的首領也把腦袋探過去。然後,他們的臉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陰沉,可見監控錄像裡的畫面給他們多大的衝擊。
忍者組織的首領更是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鐵青地說:“怪物!這根本就是怪物才能做到的事情!正常人怎麼可能靠蠻力就將鐵籠破壞?就算是被我們用藥物強化的人,也做不到這種事情!”
青年連忙衝着忍者組織的首領打一個眼色,那個首領也馬上閉嘴。
柴軍本來還對他們說的事情不是很感興趣,用藥物提升身體素質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碰到,稱得上是見怪不怪。可是看到青年衝着他們的首領打眼色,就證明這件事很重要。
柴軍的好奇心也因此被勾起來。
當然,現在首先要解決的是那些保護忍者組織首領的人。
柴軍先是打一個手勢,讓樑玉二人後退,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向那些保護忍者組織首領的護衛說:“你們也算是忍者吧?而且你們既然負責保護你們組織裡最重要的人,那 你們的本事也應該比剛纔被我打敗的小嘍囉強?痛快點,讓我們迅速分出勝負如何?”
雖然一大早就跑到這裡來,但是柴軍耽擱的時間實在有點多,他不想再浪費下去。
而且柴軍必須承認,他在這裡鬧出的動靜已經足夠大,肯定驚動附近的居民。
要是他們跑去報案,將警方的人給招惹過來,即使是相原森川和他的上司也不好明着偏幫柴軍。哪怕他們事後會將柴軍和樑玉等人放出來,被帶走也很丟人好不?所以迅速把事情解決,纔是最正確的做法。
當柴軍漸漸靠近忍者組織的首領,那些護衛忍者明顯變得緊張很多。
他們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迎上來。
隨着雙方越來越近,那些負責保護忍者組織首領的人都拿出苦無,在他們的左手上還有直徑二十釐米左右的小圓盾。看來爲了保護他們的首領,這些人的裝備明顯比外面的忍者好很多。
還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是,這些人爲了保護首領的安全,武器肯定不會bào zhà。
不然要是將他們的首領也牽扯進來就糟了。
柴軍又稍微數了一下,對方的數量是十二個人。
柴軍輕鬆地聳聳肩說:“只有十二個人嗎?看來收拾起來不會特別困難,只要你們的實力別像剛纔被殺的三個年輕人一樣強就可以。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的本事應該在那三個年輕人和普通的小嘍囉的之間。”
柴軍做出這樣的判斷,當然是因爲那三個青年已經是忍者組織裡的高層。
像那樣的高手也不可能滿地跑。
那負責保護首領的人應該是稍微差一點的。
柴軍話音剛落,十二個護衛已經不約而同地圍攻上來,進退非常有度。
要是在足夠開闊的地方遇到十二個人的圍攻,柴軍肯定要和他們保持距離,避免被包圍,然後再逐個擊破。可是在這麼狹窄的地方,他的背後又是樑玉和那個必須保護的臭小子,柴軍根本退無可退。
“剛纔就應該順手帶幾件武器,那就不用像現在這樣赤手空拳,尷尬啊。”柴軍無奈地搖搖頭。
話音剛落,柴軍就看到一根苦無向着自己的咽喉刺來。在他的左右兩邊,也有其他護衛用苦無攻擊。不過攻向柴軍左右的人明顯不是想傷害到柴軍,只是想封住柴軍的行動,不讓柴軍躲向兩邊而已。
要是不躲開的話,柴軍當然只能正面硬抗那根刺向自己咽喉的苦無,而且還是赤手空拳地硬抗。
在後面看到柴軍面臨危險的樑玉頓時大吃一驚,提醒柴軍道:“柴哥,小心點!”
柴軍哪裡還有時間回答樑玉,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柴軍抓住一個護衛的盾牌,擋在自己面前。在柴軍的巨力面前,那個帶着盾牌的護衛自然沒有反抗的餘力。不過那個盾牌似乎綁在護衛身上,即使是柴軍也沒有辦法徹底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