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帶羅東慶離開鷹潭市。
柴軍直接報自己所在的酒店的名字,然後通過電話下命令道:“我這邊有朋友生病了,急需去意願,你馬開車過來,十分鐘內要到,明白沒有?時間緊迫,我不想聽到任何說辦不到或者困難的藉口。”
柴軍話音剛落,山哥把電話掛斷。
自從認識山哥以來,這似乎是山哥第一次有勇氣掛斷柴軍的電話。
不過柴軍也沒有生氣,而是默默地將自己手機收好,再走到酒店外等待。
因爲在山哥掛斷電話之前,柴軍聽到那邊有穿衣服和走動的聲音,證明山哥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趕來。他不是特意想掛斷柴軍的電話,只是因爲時間太過緊迫,連廢話的時間都沒有而已。
而且以山哥一貫以來的作風,柴軍也不認爲他有擔心無視自己的命令。
柴軍在酒店外乾等着,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特別漫長。
在漫長的等待,酒店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出來探頭探腦。柴軍用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他們的動作,心跳開始加速,非常擔心羅東慶這個傢伙突然醒來。他現在只能祈禱羅東慶的體質不怎麼樣,可以讓他撐過十分鐘。
“先生,請問需要幫忙嗎?”柴軍又等了一會兒,酒店的經理終於忍不住走來。
柴軍心裡急得要死,但是表面還是裝出鎮定的樣子說:“沒什麼,只是沒想到朋友的車子竟然來得這麼慢而已。可能是因爲晚昏暗,看不清路,讓他不敢開快車,我們再等等看。”
經理怪地看了看羅東慶說:“這位先生,不知道你的朋友是什麼病?如果你朋友實在來不及趕到,要不要我們報警求助?讓警方的車子把你朋友送去醫院會快很多,他們在特殊時候可以闖紅燈。”
經理嘴說着關懷的話,聽起來也很有道理,但是他明顯已經起疑心了。
柴軍突然又想到,山哥那個傢伙雖然不算長得凶神惡煞,但是也一看不像好人。算那個傢伙及時趕來,柴軍要將羅東慶送他的車子,難道經理不會懷疑?可是要找一個好的理由忽悠經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柴軍搜空腦袋,也想不到有什麼病情可以對羅東慶現在的狀況。
在柴軍絞盡腦汁想借口時,羅東慶突然抖動一下,眼皮也緩緩擡起來。
這個混蛋的體質竟然還不錯,被柴軍劈一掌竟然能這麼快清醒過來。
那柴軍的謊言豈不是要馬被揭穿?
在酒店經理的面前,柴軍也沒有辦法再次對羅東慶下手啊。
柴軍望向市心的方向,咬牙切齒地想道:“山哥那個混蛋,這回真要被他害死。要是他早點趕過來不沒事,現在事情變成這個樣子,要怎麼收場纔好?難道要當着酒店這些工作人員的面,強行將羅東慶帶走?那事情可麻煩大了。”
柴軍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那樣做肯定會驚動警方,事情將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而且應付韓菲的嘮叨也是非常頭疼的事情。
隨着羅東慶慢慢醒轉,酒店的經理連忙問道:“羅先生,您的朋友說你突然生病,要去醫院看看,請問你患的是什麼病?我們有沒有什麼地方能幫你?”
柴軍一聽到這種話暗道不好,同時做好出手的準備。
爲了向陽屯的村民們考慮,即使是對酒店的工作人員下手,他也在所不惜了。
即使自己有點麻煩,也好過讓向陽屯的村民們去面對危險。
羅東慶看了看酒店經理,又看向扶着他的柴軍,按着額頭說:“只是一些隱疾,我們自己能處理好,不用你擔心。你順便幫我辦理退房手續吧,我可能要去醫院裡休息幾天才行。”
說着,羅東慶顫抖着手將身份證掏出來,讓酒店經理辦理退房手續去。
酒店經理聽到羅東慶的話後,再也沒有疑心什麼,帶着羅東慶的身份跑回去。
柴軍望着酒店經理遠去的背影,真搞不懂羅東慶心裡是怎麼想的。
他剛纔明明可以向酒店經理求救,爲什麼要反過來幫柴軍撒謊?
柴軍不解地問道:“爲什麼?”
羅東慶像是知道柴軍心裡的想法,苦笑着說:“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嗎?剛纔不是我不想求救,只是我不能那樣做而已。算我讓酒店經理幫我,你肯定會連酒店經理一起打暈,你做得出來。”
“你憑什麼做出這種判斷?”柴軍忍不住問道。
當衆打暈一個無辜的人,和帶走羅東慶可是兩回事。
至少在柴軍自己看來,前者嚴重多了。
畢竟羅東慶自己身也不乾淨,不會把事情抖到韓菲那邊去。
不過羅東慶判斷事情的依據似乎和柴軍完全不同。
他苦澀地說:“一個在江南市時能一口氣dǎ dǎo幾十個混混,還能摧毀二十輛路虎的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橫豎都要被你帶走,我還不如配合一點,反正我不相信你敢殺死我,你在江南市時不敢那樣做。”
不知道爲什麼,柴軍總覺得自己被羅東慶瞧不起了。
雖然生活在這個時代裡,柴軍確實犯不着傷人性命,但是被羅東慶用這種說辭斷定柴軍不會動手,柴軍心裡還是很不爽。
他正想說些什麼扳回場子,卻看到酒店的經理又帶着羅東慶的身份證跑回來。
在酒店經理回來的同時,山哥也把車子開到,帶着刺耳的剎車聲停在柴軍面前。
羅東慶接過身份證,和柴軍一起鑽進山哥的車裡。
車子內,山哥看到羅東慶這麼配合,已經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幾乎掉出來。
他結結巴巴地說:“不會吧?這不是江南市的羅東慶嗎?柴哥,你怎麼擺平他的?竟然能讓他乖乖跟你車。等等,你剛纔說的那個生病的朋友不會是他吧?真虧你能用這麼搞笑的理由把羅東慶帶出來。”
“開車吧,廢話那麼多做什麼。”柴軍不耐煩地催促山哥開車。 Wωω●Tтkǎ n●¢O
直到車子離開酒店,柴軍才忍不住問道:“羅東慶,我有點明白金三爺爲什麼讓你過來接手李望龍的事情,你的能力確實李望龍出色很多倍。要是李望龍遇到你剛纔那種情況,肯定要哭嚎着求救。”
“沒有意義的事情爲什麼要做?”羅東慶再一次苦笑道:“要是敢求救,不但那個酒店經理要倒大黴,連我都要再被你揍一頓,這種事情誰傻誰去做。不過你說對了一件事,李望龍那個傻子真做得出這種傻事。”
柴軍點點頭說:“這是我第一次同意你的看法,李望龍那傢伙要是不傻,不會連金三爺的錢都敢私吞。”
正在開車的山哥笑道:“柴哥,和聰明人做事情是爽快,那我們要去哪裡?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把羅東慶滅了嗎?你看次那個垃圾場怎樣?三更半夜幹掉羅東慶,再藏在垃圾堆裡,都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被人發現。”
這個山哥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以爲柴軍要做那麼可怕的事情。
而羅東慶聽到山哥的話,臉都綠了,身體也在止不住的顫抖,兩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柴軍,彷彿柴軍要是敢要他的命,他瞪死柴軍一樣。
羅東慶結結巴巴地說:“柴柴柴軍……你想殺我?你瘋了嗎?現在的破案手法那麼高明,你要是敢傷我性命,你自己也拖不了關係,殺人是要償命的!像你這樣的人,和我同歸於盡明顯虧大了不是。”
羅東慶一邊威脅柴軍,一邊又說軟話求饒,那態度真是詭異。
難道人在死亡的威脅下真會腦袋不靈光,連邏輯都理不順?
柴軍搖搖頭說:“你想哪裡去?被人隨隨便便說句話你信了?想當初在江南市那條廢棄的村子裡,我都沒有殺過人,更何況是現在?雖然但是確實掛掉幾個人,但也是你們自己人下的手。”
“那你不會殺我?你不會騙我吧?”羅東慶依然不放心。
柴軍不耐煩地說:“我有必要騙你嗎?”
羅東慶想了想,頓時不再廢話。
正如山哥所說,和聰明人做事、溝通是方便。
不過山哥這個傢伙看起來不那麼聰明瞭。
聽到柴軍說不會要羅東慶的命後,他怪地問道:“柴哥,你不是要殺羅東慶嗎?那你三更半夜帶他出來做什麼?你該不會有那種特的愛好,想三更半夜拖他到野外做那種事情嗎?”
柴軍愣了一下才明白山哥的話是什麼意思,一陣噁心勁兒跟着涌起來。
他忍不住罵道:“你想哪裡去?是不是你自己有那種特殊的愛好才聯想過去?少來噁心我,你自己想做那種事情自己拖羅東慶去做,我不反對,反正不要被我看到可以。”
山哥見柴軍反怒,頓時乾笑兩聲,不敢再說話。
而羅東慶也一直好地盯着柴軍,同樣想知道柴軍帶他出來做什麼。
柴軍覺得他們都已經在車子,也沒有隱瞞的必要,直接揭開謎底說:“我們要一起去江南市。我要去江南市再會一會金三爺,可是我人不在鷹潭市,讓羅東慶落在那裡實在不放心,還是一起帶回去江南市較好。”
“原來是這樣。”羅東慶不慌不忙道:“虧你還敢去江南市,反正我無所謂,金三爺這一次肯定會讓你死在江南市。你不敢傷人命,金三爺可不怕,他有的是替罪羔羊。等金三爺在江南市搞定你,我再回來也不晚。”
柴軍聳聳肩說:“隨便你,希望你的金三爺能滿足你的期盼纔好。”
在柴軍和羅東慶因此針鋒相對時,車子的速度突然慢下來,山哥最後甚至一腳踩下剎車,讓車子停在通往江南市的高速公路。
要知道,現在可是半夜,在高速公路停車無異於將小命交到黑白無常的手,看他們有沒有心情勾走。
柴軍連忙催促山哥說:“你瘋了嗎?趕緊開車,這裡可是高速公路。”
山哥連忙答應一聲,似乎這才醒悟過來,在踩下油門的同時又顫抖着聲音說:“柴哥,你是認真的嗎?你要我和你一起去江南市,和金三爺對着幹?可是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幫不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