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艦隊在大浪中已經搏鬥了近三個小時,眼看着風浪略微小了一些,海況正在逐步好轉。一切情況都表明,聯合艦隊已經成功貼着邊沿繞過了風暴,而整個風暴正在向着北方移動,漸漸離開了他們的航線。
風暴漸漸平息了,烏雲正在漸漸散去,海面上的視線清晰了不少。巨浪不再涌上甲板,船隻的顛簸也減輕了許多,那些始終奮戰在各自崗位上,已經疲憊不堪的倭國水兵們終於能鬆一口氣了。當一縷陽光透過濃密的烏雲,撒落在大倭號水淋淋的前甲板上,加藤寬治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聯合艦隊終於闖過來了。
“立即報告損失情況,用旗語通告。”加藤寬治說道,爲了保持無線電靜默,各艦隻能用最傳統的旗語進行聯絡。在詢問之後,信息很快被反饋了回來,三艘驅逐艦漏水,加賀號航母兩架艦載機被大浪捲走,其他各艘戰艦未發現損失。
聽到通訊參謀的彙報,加藤寬治長出了一口氣,聯合艦隊已經安全,看來他可以繼續執行對光海城的攻擊任務。“我們在什麼地方?”加藤寬治問道,因爲風暴的影響,如果不經過儀器測量,難道確定自己的方位。
“司令官閣下,我們如今在夷州島和蘇祿羣島之間,這裡屬於南華蘭海,距離西萊羣島非常近。”在經過一番測量之後報告了這個消息。
“什麼?”加藤寬治被嚇了一跳,想不到一場大風暴的影響,竟然讓聯合艦隊錯過了原本的航線,來到了這麼靠南的地方。如果繼續原來的計劃,從北面的宮古水道穿過,他們需要多航行近一千五百海里,這將會浪費許多時間和燃料。
“司令官閣下,我們是否回航前往宮古水道。”領航參謀松下一郎問道。
加藤寬治的雙眼閃爍出點點精芒,略一思考他搖頭說道:“不,我們現在回到宮古水道,就必須冒險從夷州島附近穿過,這很容易被對方發覺。如果對方依託夷州島用陸上轟炸機攻擊我們,聯合艦隊將會非常被動。”
“司令官的意思是……”領航參謀問道。行動方案必須由加藤寬治定奪,否則他無法規劃出航線。
看着桌上的軍用海圖,加藤寬治上將指了指夷州島和會稽省之間道:“我們從這裡穿過去,直接進攻光海城。這樣西特軍的反應時間會縮減許多,我們就有機會了。”
“穿越夷州海峽?”旁邊的幾名參謀無不失聲驚叫。幾名參謀的吃驚並不奇怪,因爲加藤寬治的計劃堪稱瘋狂。夷州海峽位於會稽省和夷州島之間,海峽最窄處只有一百三十公里,這個範圍內沿岸的華蘭飛機能夠完全進行掌控。如在這裡遭遇如上次般的大機羣襲擊,艦隊的機動空間會變得非常狹窄,聯合艦隊能否生還都是個問題。
不過加藤寬治的想法也並非不可能,因爲如今華蘭內戰尚未結束,會稽省則是蔣瑞元的地盤。雖然國民軍沒有空軍可以掩護聯合艦隊,但藉由雙方良好的合作關係,聯合艦隊靠在會稽省沿岸北上,是絕對不會受到攻擊的。
因爲會稽省尚未入手,駐紮夷州島的西特空軍應該不會輕易到沿海地區折騰,這就大大縮減了聯合艦隊被發現的可能。如果他們能夠沿着華蘭沿海地區,偷偷地北上進攻光海城,倭國聯合艦隊的成功機率將會大增。
實際上加藤寬治想的一點也不錯,因爲風暴而丟失了目標,西特海空軍已經失去了我國聯合艦隊的蹤跡。根據海軍的判斷,水上飛機和驅逐艦的搜索都集中在北方宮古水道附近,沒人會關注南方各地。如果加藤寬治就這樣帶領着聯合艦隊北上,真的有很大可能偷襲成功。
在加藤寬治解說了一番之後,衆人都認同了他的想法,聯合艦隊在最後這片寬闊的海域上補充了燃油,又命令三艘進水的驅逐艦繞路返回國內,這才踏上了北進的道路。
龐大的聯合艦隊秘密穿越巴士海峽,他們向西一直航行到距離泉州港三十海里外才重新轉向北方。藉助着會稽省外海複雜的海況,他們很快衝入了夷州海峽之中。
沈壽堃依然在等待着水上飛機的偵察報告,在天氣轉好之後,驅逐艦和潛艇部隊被全部撒了出去,此外四個水上飛機團也集體出動,在以基隆爲原點的一百八十度扇面內,距離兩百海里的海面上進行巡邏。
西特海軍的注意力都在北方,沒人會關注看似非常安全的南部海域,這裡成了西特海軍偵察的盲區。就在此時,三亞分艦隊已經起航向着基隆港的方向駛來。
因爲風暴過境,雖然三亞分艦隊停泊在港口中,還是有部分船隻受到了損傷。因爲這些修復工作,林績勳的部隊整整耽誤了兩天,直到距離四位艦隊司令官要求的最後集合日期還有五天,他們才急匆匆的動身北上。
不同於遠程作戰帶了大量油料、煤水和彈藥補給船的倭國聯合艦隊,三亞分艦隊只不過是從三亞分基地前往基隆分基地而已,海路也不到兩千海里。爲了加快行進速度,他們甚至沒有攜帶任何補給船,直接將軍艦開了出來。
這樣一支海軍艦隊以二十節的巡航速度,很快進入了夷州海峽,而此時距離加藤寬治經過此地僅僅只有三十分鐘。會稽省還處於敵對地區,所以三亞分艦隊雖然沒有過分的遠離會稽省,但艦隊航向也是略微偏向於夷州島的。
如果西部特區的偵察衛星仍然能夠使用,它會拍攝到一幅奇景。兩支分屬敵國的艦隊,居然沿着兩條相距五十多公里的航線相向而行,由於三亞分艦隊的速度更快,雙方的距離還在持續拉近之中。
三亞分艦隊已經進入了花蓮外海,林績勳坐在自己的皮質轉椅上,看着茫茫大海心事重重。根據海軍的情報,倭國艦隊正在向着光海城而來,這將是華倭兩國曆史上從未有過的大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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