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瑞號的減速吸引了大多數倭軍的火力,數枚大口徑炮彈幾乎同時命中了艦體,在爆炸聲中應瑞號從中間斷成了兩截,緩緩沉入了海底。而在這艘巡洋艦沉沒的最後時刻,炮位上的炮手們依然在拼命的射擊,直到與艦同沉。
戰士們的英勇震驚了倭軍,也給了林績勳以突破的機會。因爲注意力被應瑞號吸引過去,讓他得以率領的艦隊突破了這個缺口。
“出來了。”當從長門號碩大的陰影中穿出,看到了廣闊的海面,林績勳有種再世爲人的感覺。在最後一刻衝出了包圍圈,李稷勳立刻率隊向着大倭號包圍了過去。
此時陪伴在大倭號周圍的,除了土佐號戰列艦之外,都是一些驅逐艦了。作爲四萬多噸的戰列艦,土佐號難以對這些小傢伙進行追擊,所以真正的驅趕任務就落在了十幾艘驅逐艦身上。
倭國水兵堪稱勇敢,十多艘驅逐艦瘋狂的衝向林績勳艦隊,誓要將他們全部擊沉。四艘巡洋艦火力全開,配合着五艘滬興級驅逐艦展開了反包圍,打算將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幹掉。
巡洋艦隊火力很強,尤其是當初作爲戰列巡洋艦製造的重山號,雖然主炮口徑只有203毫米,但副炮的口徑也有152毫米,這樣的火力密度堪稱密集,打得一艘艘倭國驅逐艦紛紛沉沒。
轟的一聲巨響傳來,衝在最後面的九江級欽州號巡洋艦遭到一發大口徑炮彈的打擊。碩大的炮彈將這艘近五千噸的巡洋艦直接炸成了碎片,所有人連跳海逃生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炸碎了。
如此威力的炮彈讓所有人都是一陣愕然,如果被直接命中一發估計連戰列艦也難以承受。此時大倭號冒着硝煙的炮口微微低垂,顯然剛纔的炮擊正是它的傑作。
因爲距離比較近,這次直射的精確度很高,直接命中了那艘巡洋艦。令人恐懼的460毫米巨炮是如此強大,即使是一次齊射產生的後坐力都讓大倭號橫移了接近二十米。被炮口暴風吹起的海浪高達四米多,噸位小一點的驅逐艦如果靠的過近,都被有吹翻的可能。
林績勳的臉色驟變,他知道即使甩開了倭國大部分戰艦,單挑這艘倭國最強戰列艦也是不可能獲勝的,但是身爲海軍的驕傲,讓他不可能退縮。雙眼緊盯着巍峨的大倭號戰列艦,林績勳咬了咬牙道:“展開波次衝鋒,用魚雷解決它。”
林績勳發佈命令之後,將一面黃底紅心的三角旗掛上了桅杆,與領隊旗靠在了一起。這面旗子有着一段很久遠的歷史,在甲午海戰之中,林績勳的父親林履中所率領的揚威號炮艦,恰巧是當天的水師值日官,因此在整場海戰中,揚威號都是帶着這面旗子作戰的。
直到揚威號被擊中沉沒,林履中在船沉的最後一刻仍然指揮開炮,甘願與艦同沉。後來這面旗子被海軍官兵打撈了上來,作爲林履中的遺物送到了林績勳手中。
當年懷着滿腔的仇恨,林績勳就是帶着這面旗子走南闖北,後來又加入到後金水師之中,依靠自己的努力逐漸嶄露頭角,但看着始終沒有起色的後金水師,以及越來越強的倭國海軍,他報仇的想法越來越沒有希望。
後來沈壽堃帶隊投靠西部特區,林績勳也跟着過去了,在看到特區建造的諸多新式大艦之後,他再次興起了復仇的想法。在訓練中他認真努力,很快從衆人中脫穎而出,當上了重山號的艦長。
在海軍的這些歲月裡,林績勳始終帶着那面父輩的旗幟,希望有一天能夠將其掛上桅杆,打敗倭國的聯合艦隊。這件事情在艦隊內部是個公開的秘密,大家也都經常見識到這面有着歷史背景的旗幟。今天林績勳將它掛上了桅杆,就等於是做好了與敵皆亡的準備,爲了祖國的復興和父輩的仇恨,這一次他要拼命了。
所有的三亞分艦隊戰艦都開到了極速,五艘驅逐艦漸漸率衆而出,迎着大倭號猛烈的炮火向前衝去。因爲大倭號的火炮口徑巨大,而倭國海軍的裝彈機又不過關,所以每次裝填炮彈,大倭號都要將炮口低垂並花費二十分鐘才行。
這樣冗長的裝彈時間,讓大倭號無法再用主炮威脅林績勳的艦隊,但其口徑大數量多的副炮卻不可小覷。密集的炮彈將水面打得猶如沸騰的的油鍋,林績勳等人駕駛的軍艦卻絲毫也不畏懼。
衝在最前面的五艘驅逐艦很快遭到了打擊,他們還未發射出自己的魚雷,就有兩艘遭到了多枚炮彈的重擊。脆弱的驅逐艦瞬間起火爆炸,漸漸沉入了海底。見到大倭號和土佐號的炮火太過密集,剩下的三艘驅逐艦立刻發射了自己的魚雷。
魚1型魚雷的射程足有三十公里,但距離過長會給敵人充足的反應時間,讓對方能夠躲避直航魚雷的攻擊,所以大家都習慣於抵近發射魚雷。可是如今形勢危急,他們也顧不得許多了,距離大倭號尚有六公里的距離,他們就主動發射了魚雷。
以48節的航速衝向大倭號,那些倭國水兵們臉色大變,他們還從未見過如此迅捷的魚雷。大倭號開始艱難轉向,但在之前的空襲中其主舵受損,想要微微偏移下艦身都相當困難,又如何躲避速度奇快的魚雷。
結果兩枚魚雷不偏不倚的撞上了大倭號戰列艦,在其側翼的防魚雷凸倉上留下了兩個大洞。看上去戰果輝煌,但實際上大倭號並未受到實際影響,而與此同時三艘驅逐艦已經全部被擊沉了。
剩下的重山號和三艘九江級巡洋艦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他們依然在向着大倭號發動衝鋒,彷彿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見到大倭號轉向困難,幾艘巡洋艦紛紛發射魚雷,希望能夠給予其重創。
“發射,以最快的速度發射魚雷,能打多少就打多少。”林績勳幾乎是喊着說出這句話的,歷史上的海戰中還從未有人如此發佈過發射魚雷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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