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艘巨大的撒爾帝國巡洋艦已經靠近了九海里範圍,郭明浩毫不猶豫的命令己方驅逐艦靠近,他拿起送話器用撒爾語喊道:“前方巡洋艦請注意,前方巡洋艦請注意,你方已經接近華蘭國領海,請立刻離開。”
郭明浩的話被用擴音器送到了對面的戰艦上,讓每一個撒爾水兵都清晰的聽到了。托馬斯少將一愣,旋即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輕蔑的看了一眼那艘小軍艦,心中暗暗好笑,一艘這麼小的驅逐艦,竟然敢向比自己大上四五倍的巡洋艦喊話,簡直是不知死活。
舵手詢問道:“艦長,我們是否改變航向?”
“不用。”托馬斯笑道:“繼續保持原航向,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敢開炮打我們。”
綠寶石號巡洋艦慢慢開始加速,船尾帶起大蓬大蓬的浪花,艦體乘風破浪向着海岸線衝去。見到對方非但不掉頭離開,反而加快速度向着領海而來,郭明浩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全速前進,攔住他們。全艦一級戰備,隨時準備開戰。”郭明浩一聲令下,全艦都進入了緊張狀態。戰士們快速回到自己的戰位,舵手則穩穩的把住舵輪,駕駛着驅逐艦調轉船頭迎風而去。
作爲鎮海級驅逐艦的四號艦,欽州號驅逐艦比對方快了兩節,而且對方無法保持最高速太長時間,所以華蘭海軍有充裕的時間進行攔截。到了緊要關頭,官兵們所有的緊張都消失不見了,海軍將士們勇敢的操作着戰艦,以極快的速度衝到對方前面,在綠寶石號之前三百多米處橫穿對方航線。
這是非常嚴厲的警告,欽州號是冒着被對方撞擊的危險,穿越對方航線的。在海上兩艘全速形式的軍艦上,距離超過五百米都是極近的距離。因爲軍艦比其他交通工具更加笨重,剎車和轉彎都不夠靈活,這樣的做法很可能讓對方因爲轉彎不及而撞到一起。
華蘭海軍這麼做固然有拼命的意思,但其極高的軍事素養也保證了這次行動的成功。綠寶石號上的撒爾水兵們嚇了一跳,托馬斯急忙命令剎車,船尾的兩個螺旋槳瞬間開始倒轉,這才避過了危險的衝撞。
見到撒爾人軟了,欽州號上的華蘭水兵們士氣大振,郭明浩輕蔑的啐了一口:“撒爾人只是表面光鮮的驢糞蛋而已,動真格的立刻就慫了。”
被欽州號驅逐艦從艦艏穿越,托馬斯惱羞成怒,不過他看出對方不好惹,也只能轉變方向平行於對方行駛。“你方已經進入華蘭國領海,請立即離開。”郭明浩抓着送話器大喊道。
一旁的參謀好奇道:“艦長你知道他們進入領海了?”參謀的好奇一點也不奇怪,在這個沒有衛星定位的時代,領海的界限非常模糊,大部分只能依靠估測。如果是海洋公約中所說的三海里範圍還好說,華蘭國所主張的九海里領海範圍連岸邊的標誌物都看不到,更加難以測定距離。
郭明浩冷然道:“既然他們已經接近了我們的領海,就必須阻止他們,這是我輩軍人的使命。不要去追究領海線究竟在那裡,我們所要做的是讓撒爾人知道,華蘭國的神聖領土不可侵犯。”旁邊的衆人皆恍然大悟,這並非是一場政治辯論或外交談判,軍事沒有那麼多束縛。身爲一名軍人,要做的就是打垮敵人,無論在身體上還是在精神上都必須做到。
托馬斯氣得直翻白眼,對方明顯是在欺負人。對於這些華蘭人的囂張氣焰,托馬斯也動了真火,他對舵手說道:“不要轉彎規避,繼續直線航行,我們向華蘭國海岸線偏轉。我倒要看看,這艘小軍艦是否敢冒着開戰的危險,攻擊我們的巡洋艦。”
綠寶石號的煙囪裡冒出滾滾黑煙,這是加速時出現的燃燒不完全現象,很顯然撒爾人沒有任何撤退的意圖,反而想要甩開欽州號驅逐艦。
“撒爾人真是囂張,竟然還敢靠近海岸線,這傢伙明擺着要侵略了。”郭明浩咬着牙說道。
“艦長我們該怎麼辦?打嗎?”大副在一旁詢問道。
郭明浩的雙眼死死盯着綠寶石號巡洋艦,口中惡狠狠的說道:“全速前進,我們從側舷靠上去。告訴他們已經入侵我國領海,我軍有權開炮還擊,打出旗語,免得他們以聽不清託詞。”
旗語很快打了出去,欽州號驅逐艦乘風破浪向前駛去,很快貼近了綠寶石號巡洋艦。
綠寶石號卻仗着體型龐大,硬是往內線擠。雙方顯然都動了真火,誓要真刀真槍的較量一下,不過雙方的艦長卻都保持着最後一絲清明,他們知道一旦開炮局勢將不可收拾。因此在互相接近的時候,他們都下令將火炮轉向另外一面,防止可能出現的走火。
兩艘軍艦相隔半個身位,彼此之間的距離僅僅相隔十米,速度卻都高達三十節。這是一場非常危險的飆車,一旦有一方的舵手出現失誤,兩艘軍艦就可能撞在一起。
“艦長他們跟咱們來硬的,就是不退怎麼辦?”大副皺着眉頭問道。
郭明浩冰冷的雙眼看着舷窗外巨大的身影道:“在祖國的領海上,我們沒有退路。司令官早就說過了,國家的領海一寸也不能容讓,打出旗語我艦奉命撞擊你艦。”
“是。”大副立刻向信號兵走去。
托馬斯志得意滿的看着尾隨而行的華蘭驅逐艦,心中滿是得意。綠寶石號體量大上許多,對方拿自己根本毫無辦法。如果他們敢開炮,那麼挑起戰爭的責任就由華蘭人背了,他的任務也算是出色完成。
向着等到戰後立功受獎,自己可是首功,他的心裡是滿是得意。“艦長,他們又發信號了。”大副舉着望遠鏡說道。
“說什麼?又是警告我們嗎?”托馬斯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是。”大副一字一句的翻譯道:“我艦奉命撞擊你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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