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了異性兄弟又分清了各自職責,也算是將分裂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隨後他們才謀劃起今後的行動。白崇禧指着南寧周圍的地區道:“根據我們的情報,如今百色、靖西、崇左、河池、宜州、柳州、貴港、玉林、欽州都有我們的人,兵力總數大概有八千左右。這些人都是沒問題的,根據之前的計劃,他們在勝利之後,會派兵來南寧彙集,估計三天之內就能抵達。”
“可是梧州、賀州兩地都是陸老大的親信,輕易無法攻取。一旦陸老大回兵,我們將直接面對數萬桂軍的進攻。”黃紹竑道。
李宗仁點頭道:“我等爲了平息內戰,不得已而爲之。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敗了也是天命如此。”李宗仁說得悲壯,引來其他兩人一陣嘆息。
“大哥、二哥,我忽然想到一個好辦法,或許我們可以找些外援。”白崇禧問道。
“哦?找什麼外援?”黃紹竑問道。
白崇禧道:“我們可以找的外援有兩個,其一就是交趾系,如今蔡松坡在中川治病數年,交趾系的政務都交給了唐繼生和龍雲處理。這兩個人都是中川陸大的前身武備學堂畢業,也算是咱們的學長。只要去請他派些援兵,自然能夠震懾陸老大。”
“這卻是個辦法,只是如今交趾系內分爲兩派,其中庾恩暘爲首的一派奉蔡松坡爲主,始終防備着唐繼生,對西部特區也頗有成見。而以唐繼生和龍雲一系則遍佈軍政兩界,軍力雖然不如庾恩暘,但戰爭潛力更大。”李宗仁顯然也很清楚交趾系的內情當即解釋道:“雖然唐繼生與蔡松坡毫無芥蒂,但手下之間卻競爭激烈。如今交趾系內部就是個均勢,一旦唐繼生抽調過多兵力來粵西,這個平衡就很容易被打破。”
“的確如此,就算唐繼生是你們的學長,估計他也不敢如此冒險。”黃紹竑道:“三弟不是說有兩個援兵嗎?另外一個是誰?”
白崇禧指了指南面道:“如今駐守海南島的指揮官田頌堯,同樣是我們的學長,他出身於陸大第一期,應該能講些情面吧。”
李宗仁滿含深意的看了看白崇禧道:“老三,你不是想重新加入到特區之中吧。當初我們兩個偷跑出來,非常對不起校長,如果現在去求學長,會不會有問題。”
“大哥多慮了,我只是感覺西部特區的地盤不是在北面就是在東面,南面只有海南島和夷州島顯得頗爲孤立。他們所能依靠的最近大陸,就是粵東粵西兩省。如果這兩省掌握在陸榮廷手中,相信他很可能封鎖特區,這對誰都沒有好處。”白崇禧道。
李宗仁和黃紹竑聽得暗暗點頭,白崇禧繼續道:“凡事都要講求個利益,如果我們明說將防城港讓於特區,這樣海南島就有了一個在陸上的基地,可以隨時爲島上補充物資。”
白崇禧的想法非常有可行性,一個靠近海南島的陸上港口,足以給海島的物資補給帶來極大便利。但是一個港口放在特區手上,也等於將一柄匕首頂在粵西的咽喉,到底利弊哪個更大,還真是有待商榷。
見到兩人猶豫,白崇禧分析道:“粵西財力微薄,根本無力御守海疆,將港**給特區打理是最理智的決定。何況有了這個港口作爲貿易點,我們就可以利用全省資源,與特區做貿易,省內經濟也能更快的發展。此外有這個港口在,特區必然駐軍,這等於是隨時能夠邀請援軍,爲我新桂軍之臂助。”
“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就試試看吧。”李宗仁也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遠在蜀都的趙守宏很快接到了這個消息,這次的電報是謝明爵親自送來的。將電報遞給趙守宏,謝明爵道:“主席,你看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理?如果我們出兵幫了李宗仁和白崇禧,會不會因此讓國內各方勢力過於緊張。”
趙守宏反覆將電報看了幾遍道:“這個李宗仁和白崇禧我記得已經收入麾下了,爲什麼他們會出現在粵西,還要與我尋求合作?”
謝明爵解釋道:“根據陸大的報告,這兩個人畢業後就不告而別了。不知道爲什麼,他們會加入到桂軍之中。如今看來,他們也算是嫉惡如仇,保持着身爲軍人的正氣,竟然直接對陸榮廷開戰了。”
同來的蔣方震笑道:“這可惜這兩個小子是初生牛犢,光知道玩命,卻沒有想好退路。如今他們手下區區幾千人馬,面對陸榮廷的十萬大軍,恐怕是力有不逮啊。”
“既然是自己人,就讓田頌堯出兵好了,咱們也能得來一個港口,與海南島呈掎角之勢。”謝明爵回答道。
“也對,只是告訴田頌堯,出擊不許打我們的旗號。要儘量降低特區介入內戰的影響,不讓北域軍對我們有想法。”趙守宏擺了擺手說道。
在向海南島發出求援電報之後,白崇禧喬裝坐上客輪,親自前往海口談判。對於這個脫離中川的小學弟,田頌堯不會有絲毫歧視。雖然爲了保密,他不能親自前往碼頭迎接,但還是派人將他很快帶到了自己的指揮部。
如今海南島尚處於軍管狀態,由田頌堯全權負責海南島的管理,所以白崇禧要想取得海南島的支援,就必須取得田頌堯的支持。一見面白崇禧就滿面笑容的施禮道:“學長一向可好,小弟對學長可是仰慕已久啊。”
“學弟可是比我出彩多了,你們居然能以微弱兵力掌控粵西,魄力實在夠大啊。”田頌堯早已等候多時,他說着話將白崇禧讓到桌前坐下。
白崇禧嘆氣道:“學長不必如此誇讚,當初我與宗仁畢業後離開中川,實在欠考慮。我們只是有感於中川的富足和家鄉的貧苦,不忍家鄉父老繼續受罪。如今大事將成,還希望校長和學長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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