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衛兵引到辦公室前,青鳥獨自一人推門而入。在門內正中靜坐的是紅聯軍總司令托洛茨基,而在他身邊的則是其貼身秘書波多金斯基中校。托洛茨基似乎正在簽署着什麼文件,當他發現青鳥已經走到了近前,他這纔將合上的文件遞到波多金斯基的手裡道:“我要和這位同志單獨談談,你先出去吧。”
“是。”波多金斯基微一頜首,他上下打量了幾眼青鳥,隨後拿着文件離開了,臨走前還小心的將門關嚴。
看到波多金斯基走了,托洛茨基道:“你是肅反委員會的人?”
“不,我的證件已經說明了,我是內政部的人,契卡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青鳥微笑着說道。
托洛茨基微皺了皺眉:“不要和我繞圈子上校同志,你我都很清楚,內政部只是個幌子而已。”
“或許是吧,但已經和您沒有多少關係了。”青鳥依然不急不躁的回答道。
托洛茨基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你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要威脅嗎?請注意你的身份。”
“我想是您尚未搞清狀況,總司令同志,同時我要申明,我與契卡沒有任何關係,也不隸屬於捷爾任斯基或者斯特林同志。”青鳥道:“伏龍芝將軍的遇害,相信你已經聽說了。”
“當然,這是階級敵人對人民欠下的又一筆血債,布黨一定會討還回來。”托洛茨基說話的聲音雖然故作輕鬆,但之前手上明顯的一抖暴露出他內心的想法。
青鳥笑着搖頭道:“如果總司令是這麼想的,那我奉勸你先準備好墓地吧。”
“這已經是你今天第二次威脅我了,不要考驗我的耐性。”托洛茨基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青鳥道:“其實昨天進入醫院打暈守衛和醫生的人就是我,這一點我首先要澄清一下。”
“什麼?”托洛茨基猛然站了起來:“伏龍芝是你們殺的?”
“這是斯特林的宣傳,你會相信嗎?”青鳥道:“實際上我們昨天去醫院,就是爲了化解一次陰謀,拯救伏龍芝將軍的。只可惜手術提前半小時進行,讓我們失去了機會,當我們抵達的時候,伏龍芝將軍已經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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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誰會陰謀對付伏龍芝,他是整個紅聯國的守護神,除非是敵對國勢力。”托洛茨基說道。
青鳥沒有直接解釋,他知道對方很難接受自己的說法,他只是探手入懷拿出了一個小錄音機道:“我這裡有一段錄音,是爲伏龍芝將軍做手術的醫生親口說的,我想您一定會有興趣的。”說完他打開了錄音機,放到了托洛茨基面前的桌子上。
“你爲什麼自己在手術室裡,手術是不可能一個人做的,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是花豹的聲音從收音機傳了出來。
很快那位內科主任醫師的聲音顫抖着傳來:“這位同志我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如此做的啊。如果我不這樣做,外面的幾名衛兵立刻就會槍斃我,我的家人也會被作爲叛徒槍斃的,我沒有辦法。”
“是誰指使你的。”花豹厲聲問道。
“我不能說,否則我全家都要遭殃的。”醫生顫聲說道,他死也不肯回答。
花豹厲聲說道:“親愛的醫生,打聽你的家庭並不算難。如果你不說我會先殺死你,然後用非人的手段折磨你的家人,讓他們在極度痛苦中死去,如果你不相信就試試看。何況我只是想知道幕後主使和他的目的,不會對外宣揚,這對你沒有損失。”
在花豹的一番威逼利誘之後,醫生終於動搖了:“好吧,我說,但你要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我可以在這裡發誓,不會公開宣揚你所說的話,同時不會動你的家人。至於以後他們是否安全,就不是我所能顧及的了。”花豹回答道。
“好吧,我告訴你。”醫生無奈的回答:“是伏羅希洛夫將軍讓我這麼做的,他給了我一萬盧布,讓我將病情誇大,勸服伏龍芝做手術。然後在手術中裝作事故切開他的肝臟,讓其內臟大出血而死。那些幫忙的醫生護士都是老手,我只能找了個藉口讓他們出去,自己親自進行操作。”
“這不可能,伏龍芝的胃病的確非常嚴重,這是醫生直接向斯特林總書記彙報的。伏龍芝做手術的命令,也是斯特林總書記親自下的,這不可能是個陰謀。”托洛茨基驚呼道。
“伏龍芝死了對誰最有利,我想你應該知道。實際上這件事情由伏羅希洛夫親自操刀,斯特林幕後主使。”青鳥冷笑道。
托洛茨基站起身來道:“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青鳥從懷裡掏出幾張照片道:“這是我的人在現場拍攝的照片,上面清晰的反映了手術情況,只要你找來幾個醫生一看就知道,對方是如何殺死伏龍芝將軍的。這裡還有伏龍芝將軍的病歷,明眼人很容易看出破綻。其實對方的目的你很清楚,伏龍芝將軍一直鼎力支持你。失去了他,你在與斯特林的政治鬥爭中便沒有了翻身的可能。”
“可是這件事情一旦曝光,必然會引發整個國家的動盪,主事人必然會被槍斃。”托洛茨基道:“就算伏羅希洛夫是斯特林的心腹,他也不敢做這麼嚴重的事情。”
“所謂財帛動人心,只要有**就會有膽量的。如果能夠獲得足夠的利益,任何冒險都是值得的。”青鳥嘆氣道:“之前元帥的選評工作結果,你應該非常清楚。一旦伏龍芝意外身亡,伏羅希洛夫就由替補者,成爲了新的紅聯國陸軍元帥,這樣的誘惑難道還不夠大嗎?”
“這……”托洛茨基徹底傻眼了,現在他已經完全清楚了,斯特林和伏羅希洛夫合謀,爲了政治鬥爭的勝利,竟然不惜犧牲國家的守護神。伏龍芝死的有些太冤了,在戰場上他可以所向無敵,以劣勢的兵力取得一場場勝利,卻不想死在了自己人手裡。這對一位曠世名將來說,簡直是個無法接受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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