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軍,我們接受您的授權。”軍官們對着勞倫斯中將,緩緩的舉起手來敬了個軍禮。或許是錯覺,勞倫斯中將感覺到隊伍中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官兵們臉上反而有了些喜色。
當後方追擊的幾個團抵達諒山時,勞倫斯中將率領的兩千高盧官兵已經投降了,對於這樣的功勞,追擊部隊是不會爭的。因爲華蘭軍中有着嚴格而系統的軍功計算制度,就算最終受降的是黃公略,後面追擊的部隊也會分得八成的軍功。
經過鎮南關下和諒山兩役,數十萬高盧軍和土著兵被殲滅或俘虜,高盧軍在中南半島的兵力已經損失大半。更可怕的是諒山一下,中南半島再無屏障,面對一馬平川的地形,華蘭軍取得了戰略優勢。如今華蘭軍可以對中南半島予取予求,只要守住諒山,就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局面,仗打到哪裡打到什麼程度,已經不是高盧軍所能所有的了。
鎮南關大捷的消息,再次造成了舉國歡騰。倭國和紅聯國都是後起之秀,戰勝他們雖然也振奮人心,但卻比如上老牌強國的高盧共和國。何況根據華蘭軍的戰果統計,擊斃高盧軍十五萬以上,俘虜超過三十萬人。
華蘭軍的戰報從不摻雜水分,就算這其中大部分都是京族土著兵,也足夠振奮人心了。國內輿論一邊倒的給予了軍隊讚美之詞,甚至有人提議揮軍南進,徹底攻克整個中南半島,將高盧人趕出東大陸。
對於這樣的提議,趙守宏也非常願意,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撒爾人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盟友被驅逐出東大陸,而讓華蘭國做大。何況紅聯國遭到打壓,倭國戰敗被控制,白鷹國坐擁蘇祿羣島卻沒有任何動作,蘭芳共和國和南十字星共和國根本就是和華蘭國穿一條褲子的。齋尼共和國等於是華蘭國的傀儡和屏障,遍觀整個東大陸,除了撒爾帝國和高盧共和國之外,竟然沒有了可以幫忙的盟友,如果高盧國再被迫退出大陸,撒爾帝國就獨木難支了,那麼華蘭國稱霸東大陸繼而向西擴展就是肯定的了。
撒爾帝國不會有眼睜睜看着這種事情發生,而白鷹國政府也開始爲這件事情擔心。撒爾帝國抓住白鷹國的這個心態,第一時間就聯絡了白鷹國政府,兩國很快發表聲明,宣佈聯合調停高盧國和華蘭國的戰事,希望雙方停止軍事行動,以談判的方式解決爭端。
趙守宏很想對他們不予理睬,指揮大軍進攻河內和西貢,打垮高盧人在中南半島的統治。可是他非常清楚,華蘭國剛剛建國,國內的關係尚未理順,在這個時候鋒芒太露,得罪全世界最強大的兩個國家是不明智的。何況連續的內戰和對外作戰讓國家積存的物資消耗大半,再難以對抗新的敵人。華蘭國還不夠強大,還必須隱忍才能成事,如今他必須做出讓步。
在兩國發出聯合聲明之後,趙守宏第一時間表示了同意,並邀請撒爾、白鷹兩國作爲見證,與高盧國在北華城進行會談。對於華蘭國做出的高姿態,高盧共和國求之不得,他們立刻響應,派出了外長白里安爲團長的談判代表團趕赴北華城。
顧維鈞外長首先向三國提交了備忘錄,提出此次大戰是由高盧國單方面挑起,與華蘭國並無任何想幹。華蘭國在戰爭中始終嚴密防守,希望高盧國政府能夠迷途知返。而高盧國政府非但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的一再增兵,華蘭軍忍無可忍之下,才最終發動了反攻。但是華蘭軍保持了應有的剋制,在佔據諒山之後,並未第一時間進軍河內,表現出了相當的剋制和友善。華蘭國認爲高盧國應該對此次事件負全責,接受國際社會的懲罰,並賠償華蘭國一切損失。
看着這份備忘錄,白里安的臉色無比難看,他知道對方這次是佔着理的,而且又打了勝仗,自己根本沒有多少翻盤的機會。
最近幾次華蘭國在外交方面越來越有自信,讓西大陸各國也明白,那個如軟柿子一般的華蘭國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能夠與他們平起平坐的新華蘭國。今後的外交戰場上,他們必須重視這個國家,將其當做平等的對手來看待。
高盧國本來也不敢輕易動武,但是有華蘭國內勢力的邀請,又有倭國的聯合行動,才讓他們有了足夠的底氣。誰能想到西部特區的力量如此之大,不但剿滅了國內各方勢力,還一舉逼降了倭國,如今高盧國獨木難支,本土又有萬里之遙,根本無法顧及東方的殖民地。今後高盧國與華蘭國搞好關係尚可,如果惹惱了這個東大陸的地頭蛇,他們就有難了。如今高盧國所想的就是保住殖民地,其他一切都好商量了。
撒爾帝國外交大臣奧斯汀?張伯倫的臉色也頗爲尷尬,在國內他一直宣揚警惕東方的西部特區崛起,可是當初沒有多少人響應,不少人還嘲笑他是膽小鬼。等到撒爾帝國政府真正開始重視的時候卻爲時已晚,西部特區已經成了一個龐然大物,如今他們又統一了華蘭國,讓撒爾帝國再無輕易擺佈對方的可能。
這次高盧國的確做得很不地道,讓他想要幫忙辯解都找不到話題。張伯倫看了看臉色蒼白的白里安道:“我認爲這次高盧國無故動武,是受到了倭國的挑撥,這件事情的主謀應該是倭國政府。如果因爲高盧國受到挑撥,就將罪責全部加在他們的身上,未免有失偏頗。”
張伯倫說的純屬是歪理,但他又不得不這樣說,否則根本無法給高盧國脫罪。如今倭國已經戰敗投降,不少政府官員和高級將領都被華蘭國秘密處決,可以說是死無對證了,就算將罪責都推到倭國身上,也沒地方去追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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