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大戰於買賣城,互相僵持不下的時候,在距離買賣城五十公里外的恰克圖河下游岸邊,一名身穿草綠色軍裝的上校軍官正立馬河邊,看着並不算寬闊的河水。
“師長,根據偵察兵的測量,這裡已經是附近最淺的地方了,但是恰克圖河水深足有一米一,水流相當湍急。咱們沒有渡河工具,很難過河啊。”一名中校軍官靠近過來問道。
那名被叫做師長的正是馬福祥,此時他帶着整個騎兵師潛行到河邊。本打算越過恰克圖河進入羅剎國境內作戰,但這條河卻擋住了去路。“我們能夠在這裡架設浮橋?”
中校搖頭道:“架設浮橋需要大量木材,這大草原上哪裡去找樹?”
馬福祥嘆氣道:“難道咱們就無法渡過河去?”
“如果將大家用繩子栓在一起,渡過河去有些可能,但是那些山炮太過沉重,很難推過河去。”
馬福祥眉頭一挑:“命令騎兵師以排爲單位,用繩索綁緊人員的馬匹一起過河。那些山炮都給我拆掉,每一隊騎兵都帶上一些部件。我想有山炮的零件壓重,過河或許還能穩當一些。”
“是。”幾位團長立刻去準備了。獨立騎兵師的戰士們很快用隨身的繩索將人和馬都串成一長串,同時將全身的武器被褥等東西紮緊,以防止被河水沖走。
“第一團尖刀營下水。”馬福祥大手一揮,正等待命令的戰士們立刻動作起來,一個營的部隊分成十二組,他們以排爲單位,緩緩進入了河水之中。身體最爲強壯的一個排處於最上游,爲下游的幾個排抵擋着水流,好讓兄弟部隊能夠輕鬆一些。
馬福祥與衆多軍官們死死盯着進入河中的官兵,他們作爲先鋒擔負着試探渡河區域的任務,一旦他們能夠成功渡河,全師渡河就不成問題了。河岸上的氣氛十分凝重,所有人都等待着結果。負責渡河的尖刀營營長馬承走在最前面,帶領着那個處於最上游的騎兵排。
所有人都不敢走的太快,生怕因爲重心不穩而摔倒。在這樣湍急的河水之中,一旦摔倒就很難再站起來了。終於有人控馬不穩,一個倒栽蔥摔倒在水中,幸好有繩索扯着,纔沒有被水沖走。
“誰也不許停留,繼續前進。”馬承營長呼喝着,命令大家繼續前進,只有那個倒了人的排留在原地,拼命的搶救着自己的戰士。馬福祥雙手緊握,他的心中一樣很緊張,但是作爲一個合格的指揮官,哪怕心中再着急也不能表露出來,因爲那樣會影響到部下的士氣。
眼看着落水的人被救起,那個排的戰士們再次前進,馬福祥終於鬆了口氣。很快小心翼翼的尖刀營抵達了對岸,當全身溼透的戰士們登上河岸,所有人都歡呼了起來,緊接着第二個營也開始下水,大軍開始慢慢的渡過河去。
馬福祥帶着自己的警衛連最後渡過了恰克圖河,這次渡河雖然有七八個人被沖走生死不明,但總體上還是非常成功的。派出一個搜索排去找尋被沖走的人,馬福祥帶領騎兵師大部隊再次上路,他們距離自己的目的地還有很遠的路程要走。
高語罕和鄧錫侯的兩支部隊漸漸打出了真火,他們的衝鋒越來越犀利。爲了提高殺傷力,不少人冒着彈雨將擲彈筒帶到了對方陣地前數百米,利用這些榴彈猛烈的轟擊着羅剎軍陣地。
擲彈筒的威力雖然不大,但勝在數量夠多。這種幾乎可以算是機槍剋星的武器一經使用,羅剎軍的機槍手就倒了大黴,短短兩天時間羅剎軍就損耗了超過一半的機槍。
羅剎軍炮兵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在那裡使用擲彈筒的士兵身上,這無形中減輕了衝鋒隊伍的壓力,雙方打得越來越激烈,就連兩個獨立旅爲數不多的炮兵也加入了作戰的行列。雙方從炮戰到槍戰,再到白刃戰,戰鬥漸趨白熱化。最後高語罕不得不再次動用空軍,對羅剎軍防線進行轟炸。可惜空軍飛機數量太少,所用的迫擊炮彈威力也小,無法發揮決定性作用。
這一天的戰鬥異常激烈,雙方直打倒天黑才最終罷手休息,結果羅剎軍傷亡超過兩千人,而高語罕部的傷亡更是達到了三千四百多人,部隊嚴重缺編,許多連排都只剩下了幾個人。
“馬福祥在做什麼?爲什麼事先計劃好的戰鬥還沒有打響,難道咱們的計劃泄露了不成?”鄧錫侯急道,今天的傷亡讓他感到十分難過,他巴不得趕快將面前的羅剎國人消滅。
此時的馬福祥正帶隊潛伏在恰克圖城外,根據偵察兵得來的結論,此時的恰克圖已經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了。爲了加強買賣城的防守,伊萬少將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到了河對岸的買賣城,結果卻抽空了恰克圖的兵力。
如今防守恰克圖的,是由當地羅剎國青壯組織起來的守備隊,雖然伊萬少將給他們足額配發了步槍,但卻沒有多大用處。這樣毫無訓練的青壯,就是一羣烏合之衆。如果據城死拼還有些可能,如果有一線生機,他們的士氣也會立即崩潰的。
馬福祥就是糾結於此,纔沒有在騎兵師抵達之後,第一時間發起進攻。恰克圖與買賣城雖然隔着恰克圖河,但直線距離只有一百多米遠。買賣城的羅剎軍守軍是有船的,他們可以很快馳援恰克圖,一旦騎兵師在城下糾纏,羅剎軍就有可能快速回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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