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野驢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開口。
嶽月猛地發現,愕然問道:“胖驢,你怎麼瘦啦?”
蓋霧道:“是系統搞得鬼?”
徐野驢點點頭:“應該是,我覺得……”
他想了好久,都不知道怎樣才能說清。
麒麟奔到古鬆前,繞着古鬆奔跑,腳下生火,整棵古鬆都在顫動。
蓋霧盯着徐野驢看了好久,道:“所以你現在變成了人妖?不對,不能說是人妖,應該是太監?”
徐野驢的臉,瞬間變黑。
真話往往最是傷人。
蓋霧笑道:“看來做事不能猶豫。”
徐野驢催道:“你倒是趕緊問問系統,還能不能有挽救的辦法?”
蓋霧道:“系統應該聽到了,如果有辦法,應該會提醒我。”
徐野驢唉聲嘆氣。
嶽月道:“看來築夢師不會來了,現在麒麟在這裡,我們回去吧。”
已經接近傍晚,再待下去,天就黑了。
蓋霧囑咐麒麟幾句,便轉身離去。
回到別墅後,蓋霧並未讓二人去睡覺,而是要跟他們商量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們不會加入政府部門,故而想要對抗龐大的末日工作室,需要組建專屬於他們的力量。
麒麟。
既然有一頭麒麟,蓋霧便決定將組織的名字,起爲麒麟。
對於這點,嶽月和徐野驢都沒意見。
“蓋霧,我們這樣做,會不會被政府定義爲恐怖分子?”嶽月對此很擔心。
政府拉攏他們,就是希望能利用他們的力量,可若他們脫離政府,必會遭到政府無情的打擊。
徐野驢道:“反正我無所謂,一直按照系統的要求去做,到最後,毀掉的會是蓋霧的人生,而非我的。”
嶽月鄙夷地道:“你都成太監了,就別再叫喚啦。”
徐野驢頓時耷拉着腦袋,仔細想想,好像先被系統毀掉人生的,是他自己。
不過想到明月,這種悲傷就會變輕。
至少在這件事上,他遙遙領先蓋霧。
蓋霧道:“回頭我請朋友在網上進行宣傳,到時候,你們倆負責面試。”
……
在鬆城,那變聲人殘忍地殺害了三人。
而且還將視頻發到網上,引起很大的轟動。
到處都有人在議論。
幾乎所有的輿論,都將矛頭指向蓋霧。
在他們看來,只因蓋霧不願意自盡,纔會讓歹徒不斷殘殺無辜。
第二天吃早餐時,嶽月在翻看那些評論,越看越是生氣。
“蓋霧,你不說是王守忠在搗鬼嗎,我們何不去將他宰了?”嶽月差點沒被一口牛奶嗆死。
蓋霧道:“那是警察的事,和我們無關。”
網上招聘的消息,昨晚就發佈出去了,然而直到今晨,連一個應聘者都沒有。
倒是他們發佈的招聘信息,反被攻陷,所有的評論,都是指責怒罵,難聽至極。
嶽月無語地道:“說好聽點,我們是爲救世,可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我們去救。”
蓋霧笑道:“我們只要做我們自己的事就好了,那些難聽的聲音,裝作沒有聽到便是。”
嶽月道:“都已經聽到了,怎麼可能裝作沒有聽到?”
徐野驢嘆道:“如果你有跟我一樣的遭遇,那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真正能傷害到人的絕非言語,應該是利刃纔對。
三人盯着電腦,渴望能有一個應聘者出現,結果等到過了中午,都是白等。
京城醫院卻是打來電話,說是兵子醒了。
蓋霧聽後感覺很不可思議。
兵子成爲植物人,按照楊偉的說法,甦醒的可能不大,然而這纔過去兩天,居然就醒了?
兵子醒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要找蓋霧。
蓋霧當即趕到醫院。
相信親身體驗過後,兵子一定更加了解所謂的築夢。
末日工作室在暗中,進行着許許多多的研究,新生病毒失敗後,又開啓築夢計劃。
醫院裡,兵子醒過來後,立即變得生龍活虎,身體比得病前還要健碩。
兵子的父母,還有一些村子裡的人,都呆在病房裡,又說又笑,非常開心。
待到蓋霧出現,他們都圍住蓋霧,表達對蓋霧的謝意。
兵子能死裡逃生,全靠蓋霧。
然而蓋霧看到兵子的臉色,心頭一跳,別看兵子看着很健康,實則很虛弱。
此刻所表現出來的精神,都是一種假象,只怕要不了多久,兵子就會重新陷入昏迷,甚至直接死亡。
兵子看到蓋霧,過來握住蓋霧的雙手,道過謝後,又道:“五哥,我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以後我……”
蓋霧打斷他的話,笑道:“這些客套話就別說了,我也沒做什麼,主要還是你身體好,才能康復。”
兵子將村民包括父母在內,全都趕出病房,只因有一些話,他想單獨對蓋霧說。
“五哥,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兵子神色黯然。
蓋霧嘆了口氣,沒有插嘴。
兵子擡起頭,悲傷地道:“五哥,在我死後,能不能替我多照顧我爸我媽?”
蓋霧道:“別瞎說,沒看到你都好了?”
兵子面露苦笑,不想跟蓋霧爭辯,轉而道:“五哥,我想見你,是想跟你說說那個夢。”
蓋霧點點頭,示意兵子先坐下,可以慢慢談。
兵子在牀頭坐下,道:“夢裡,會先出現一個女人,那女人長得很普通,身上卻有異樣的光芒,只要她說出的事,都會立即變成現實。”
夢由心生,築夢師想在一個人的腦中築夢,不可能隔着千萬裡做到,而是需要和被築夢者有直接的接觸。
先從外物開始,層層遞進,方能築夢成功。
兵子說了一大堆,所說全是他那個夢境的奇詭和恐怖,雖然聽着很不可思議,但蓋霧知道那都無關緊要。
“在那之前,你做過什麼?”待到兵子說完,蓋霧才問道。
兵子聞言紅着臉,低頭不語,顯得非常不好意思。
蓋霧也不逼問,直接掏出照片,問道:“認識這個人嗎?”
那照片上的人,正是築夢師。
兵子一看露出驚恐的表情:“她、她就是在我夢中的那個女人。”
蓋霧道:“那你在現實中有沒有見過她?”
兵子搖頭道:“沒有,那晚我去酒吧,不小心喝多了,後來的事,都記不清了,等我醒來時,已經躺在酒店的牀上。”
說到最後,兵子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