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能勝香雖強,卻也有個缺點,那便是中了香毒之後一定時間之內,便會對香毒免疫,是以現在衆人醒來,都恢復了力氣,溫黛心思最細,醒來後四下一看,看到角落裡那個香爐,一腳踢翻,坤元神通一展,那香爐瞬間被埋於地下,衆人這纔敢呼吸。
就聽崔嶽大吼一聲:“沈瘸子,我與你拼了!”就要上前拼命,卻被溫黛一把拉住,示意他看車轅上還倒着一個人,衆人這纔看到李行軟軟倒在他們身邊,都是大驚失色,綠珠撲到李行身上,眼淚瞬間變落了下來,哭着道:“小行哥,你怎麼樣了,都怪我們不好,被這沈瘸子暗算,連累你了,嗚嗚嗚…”
李行看向綠珠,眼中飽含寵溺,虛弱道:“好綠珠,別…別哭,是小行哥沒…沒用,打不過萬歸藏,我與萬歸藏已經…已經達成了交易,你們…你們快仔細檢查一下,看…看身上有沒有被下其他禁制…”說着,趁綠珠將沈舟虛與萬歸藏視線遮擋住,眼睛猛地朝綠珠眨了眨,嘴角露出壞壞的笑容。
綠珠本來聽他說話都說不利索,哭的更是傷心,突然看到李行這個表情,心中一跳,想起這個表情李行只會在私下與她搞怪時纔會做出,心中忽然有所明悟,也是衝着李行擠眉弄眼,滿含詢問之意,李行微微點了下頭,綠珠心中頓時大石落地,不過他知道李行裝成這樣肯定有所目的,自己不能壞了他的事,於是哭的更加誇張。
李行斷斷續續道:“綠珠…你先起來,我…我還有話與沈瘸子說。”
綠珠哭哭啼啼起來,撲到現場唯一一個女性——溫黛懷中,嚶嚶哭泣,面上卻使勁兒對着溫黛擠眉弄眼,溫黛見狀面色不變,微微頷首,其餘衆人見綠珠這幅樣子,也是盡皆瞭然,不過這些人都是久經風浪之輩,一絲破綻也沒有露出來,仍是一副義憤填膺,心氣難平的樣子。
就聽李行道:“沈…沈瘸子,我知道…你算無遺策,他們…他們身上定然還有其他禁制,你最好…一併解了,否則…我們交易完成之後,你若…若以此要挾,我必定…毫不猶豫,發動…發動血祭!”
沈舟虛聽了,面上露出遲疑之色,萬歸藏此時道:“舟虛,解了吧。”
沈舟虛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覺得十分不妥,但城主有令,他自然無話可說,他知道萬歸藏將他的事業看得比生命還重,李行的手段又實在有些讓人忌憚,萬歸藏無論如何也不敢拿他的前途來與李行賭博,此刻只能先滿足李行的要求,於是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交到溫黛手中,道:“打開瓶塞,每人嗅三下。”
溫黛冷冷接過,她知道萬歸藏雖然心性冷酷無情,但說話做事從來一言九鼎,既然剛纔萬歸藏都發話了,她也不懷疑什麼,當先嗅了三下,其餘人也是依樣畫葫蘆,一一嗅過。
沈舟虛收回藥瓶,看着李行道:“如今他們禁制已解,潛龍何在?”
李行道:“潛龍…深藏海外,原有的找尋線索已被我…毀去…”沈舟虛與萬歸藏聞言都是眉頭一緊,不過都沉住氣沒有出聲,等着李行的下文。
就聽李行續道:“不過,我這裡…有一份航海記錄,你們可持此…持此記錄,從大不列顛王國的…倫敦港出發,按圖索驥,便能找到…潛龍。”
萬歸藏道:“大不列顛?可是歐羅巴島國大不列顛?”
李行道:“不錯。記錄只此一份,就在…就在我懷中。”
沈舟虛道:“那就勞煩地母娘娘將記錄拿給我了。”
溫黛冷哼一聲,走到李行身前,探手入懷,摸索起來。李行趁溫黛將沈舟虛視線擋住,用脣語道:“給他的時候,打他一掌,別用內力。”
溫黛微微一愣,表情疑惑,李行重複道:“別用內力。”溫黛微微點頭,從李行懷裡摸出伊麗莎白女王號的航海記錄,轉身走到沈舟虛身前,生硬的遞將過去。
沈舟虛小心接過,見沒什麼陷阱,便開始翻看起來。正當他翻開航海記錄的一剎那,異變陡生,溫黛右掌勢若閃電,向沈舟虛當胸拍去。
沈舟虛本就防備着這些人,反應極快,瞬間一掌迎上,二掌交接,沈舟虛微微一愣,因爲他發現他的周流天勁竟然長驅直入,溫黛這一掌來勢洶洶,竟然沒動用絲毫真氣。
沈舟虛本能的覺得不妙,就要撤回手掌,卻已是來不及了,他就覺得五道真氣忽然從溫黛手掌傳來,他的護體真氣竟似紙紮泥糊,絲毫不能阻擋,五道真氣倏而間竄進他身體,沈舟虛心知要壞,趕忙施展神通,就要向後疾掠。
但這一施展神通,沈舟虛大驚失色,他只覺得平時運用自如的周流天勁現在竟然絲毫也調動不了,再感應丹田,竟是什麼也感應不到,好似丹田已經消失。
沈舟虛驚叫一聲:“你做了什麼!”
這一聲叫完,就見溫黛身後笑吟吟轉出一個人來,正是李行。
沈舟虛見狀更驚:“你沒中毒!”
李行微微一笑:“沈舟虛,這世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會使詐,我沒中毒又有什麼好稀奇的。”
這邊奇變突起,萬歸藏微微一愣,但情況不明,他不敢貿然出手,道:“好小子,老夫竟然也被你騙了,你對舟虛做了什麼?”陸漸見父親出事,也是焦急,慌張道:“李先生,你,你別傷害我父親!”
李行從沈舟虛手中拿回航海記錄,重新放回懷中,又從車轅上拔下天罰劍,方纔施施然道:“別擔心,我可沒有你們那麼毒,動不動就殺人,我不過是廢了他武功而已。”
的確,李行是廢了沈舟虛的武功,但不是全廢,而是半廢,他是學的原著中萬歸藏的“反五行禁制”,通過溫黛之手,來了一招隔山打牛,將沈舟虛的一身功力封禁了而已。
此話一出,沈舟虛頓時面若死灰,那邊衆劫奴也好似萬丈懸崖一腳踏空,但旋即想起沈舟虛還有個兒子在,頓時將希冀的目光看向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