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天真爛漫,李行看的喜歡,道:“哈哈,我可不是要加入地部,不過你既然都叫了我一聲小師弟了,那我這個小師弟也給你份見面禮吧。”說着從懷中摸出一顆拇指大小的珍珠,正是當日從“沙蠍幫”老大那裡得來的珍珠之一。
綠珠少女心性,哪有不喜歡的道理,高高興興的收下了,對於李行,更多了幾分熱情。道:“李先生,等一會兒我們就到冷香亭,師姐們說那裡是我們西城兩位祖師的合葬之處,西城弟子到了那裡都要默哀一會兒,等會兒還請李先生稍待片刻。”
李行點頭笑道:“無妨,我也學了西城武功,自然理會得。”
綠珠笑嘻嘻道:“恩,那我們這便走吧。”說罷拉着李行的衣袖,便往前跑去。
兩人沿着沿一條石磴上山,李行移目下望,雲封霧鎖,白茫茫遮住萬丈深谷,擡眼看去,危樓絕閣橫空而出,傾身壓來,只叫人喘不過氣來。
不多時,轉過一道山樑,忽見一座石砌山亭,亭上白雪覆蓋,亭邊兩樹枯柳,枝條隨風,淒涼不勝,亭中一座青石墳塋,墳前石碑上鐫刻“冷香”二字,字爲瘦金,清曠蕭疏。
綠珠指着那小亭,道:“李先生,這便是冷香亭了。”說着走入亭中,對着那墳塋低頭默哀起來。
李行跟着走到亭前,他對西城的祖師並無多少尊敬,也不會真的默哀,只是仔細打量四周,卻見前方山腰處一座廟宇鑿山而建,懸在山腰,有棧道盤旋,與下方相連,乍眼一瞧,直如橫空飛來一般。
李行心知那是鶯鶯廟,原著中陸漸帶着姚晴萬里奔襲,尋找治療姚晴傷勢辦法的起點。李行看那鶯鶯廟修的奇特,本想待會兒就去看看,不過心念一轉,想到要是自己把八圖之秘說出來,那說不得遲早也是要去那鶯鶯廟的,這幾日趕路辛苦,不如以後再去,也就打消了念頭。
不一會兒,綠珠睜開眼睛擡起頭來,對着李行道:“李先生,前面就到地部了,我們走吧。”
二人走了一刻鐘,就見前方峰迴路轉,轉過一道山崖,竟見前方是一處低谷,亭臺樓閣,池塘小溪,草坪樹木,一應俱全,此時居高臨下,可見幾處精舍背後,卻是一大片花園,此時雖然銀裝素裹,卻仍然不難想象春日那繁花似錦的模樣。雖然身在崑崙山中,卻好似到了南國水鄉,好不漂亮。
李行眼睛一亮,道:“我聽聞地部只收女弟子,現在看來,也唯有心思細膩的女子,才能打理出這般精緻的院落了。”
綠珠開心的笑道:“李先生過獎了,不過是閒來無事時多理會了一些,走吧,我給先生安排一個住處。”
說着拉着李行走下山谷。走近了看,李行才發現不論亭臺樓閣,均是雕樑畫棟,門前的盆景灌木,皆是經過精心修理,各有造型,不由得又是一陣讚歎。
不一會兒,綠珠帶着李行來到一幢精舍之中,點燃了房中暖爐,道:“李先生,你就先住在這兒吧,需要什麼可以來找我,我就住對面的。說起來爲了等仙碧師姐回來,我也在山口等了一個月了,也不知我那幾個姐姐把我養的小魚兒喂肥了點兒沒,李先生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告辭啦!”李行自然沒有挽留,綠珠見狀,衝李行揮了揮手,便蹦蹦跳跳出門去了。看起來,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小丫頭也是高興的很。
李行走了一路,也有些疲倦,便躺在牀上,小憩起來。
李行來到這個《滄海》的世界也有四五個月的時間了,不過一直都在趕來西城的路上,風餐露宿自不必說,雖然他現在身懷武功,但畢竟前十幾年過得也是養尊處優的少爺日子,哪裡吃過這些苦楚,如今好不容易到了西城,李行四個月來第一次沾枕頭,卻是幾個呼吸之間便沉沉睡了過去。
睡夢中李行夢見自己神功大成,回到了現實世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走到哪裡都有一羣小弟跟着,各路美女自動投懷送抱,他每天過着酒池肉林的生活。這天他正泡在溫泉裡,享受着旁邊一個美女遞到嘴邊的葡萄,忽然天上想起三聲狂雷,不似平常雷聲一般隆隆作響,卻咚咚咚的好像敲鼓一樣。
李行被這三聲雷驚得一個翻身坐起,溫泉美女全部消失不見,李行四下一看,只見此時天色已經黑透,旁邊桌上一盞油燈發出豆大的燈光,將房內微微照亮,此時門口又傳來三聲敲門聲,李行一聽竟是和夢中的雷聲一樣,心想不知是誰竟然擾人清夢,不過還是快速整理好衣衫,起身開門。
打開門,外面正下大雪,冷風順着房門呼的刮入房內,把李行吹得一個冷戰,睡意全無。只見門口立着一個瘦小老者,比李行矮了半個頭,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右手提了一頂氣死風燈,見李行開門,擡起頭來,道:“李先生,打擾了。”聲音中包含滄桑之意,但中氣十足。
此時光線闇弱,但李行只覺得隨着老者擡頭,兩道電光憑空亮起,定睛一看,竟是一雙透着精光的眼眸,李行被那目光看的一陣不自在,道:“老丈不必多禮,外面風大,先進來坐吧。”說着讓出了門,待那老者走進屋內,李行關上房門,將風雪阻擋在門外。
那老者也不客氣,走到牆邊,熟稔的將氣死風燈掛好,便在桌旁坐下。
李行知道深夜來訪,對方肯定不是要閒聊,也沒客套,走到桌旁拉了張椅子坐在老者對面,道:“不知老丈你是何人?深夜來訪,又所爲何事?”
那老者聞言一笑,道:“我聽聞李先生神機妙算,不如李先生算上一算?”說罷笑吟吟看着李行。
李行聽老者這麼說,也有些心虛,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哪裡是什麼神機妙算,靠的不過是穿越前對這個世界的發展走向有所瞭解罷了,如今突然冒出一個人來,他如何算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