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正在竊喜自己因爲“出色”的研究能力而逃得一命的白袍們愕然變色,不敢置信的看着趙胤舜。
“大……大人,我們都是百裡挑一的高階醫道超凡者,跟那些隨手可得的材料不一樣,我們能爲您創造巨大的價值……”
回過神後,森本龍介哀嚎着求饒,試圖展露自己無可替代的一面。
然而趙胤舜不置可否的扯扯嘴角,欣賞着他們五官扭曲的醜態,擡手指向不遠處被掀開天靈蓋的可憐幼女。
“你們是高貴的醫道超凡者,那些是卑賤的‘材料’,所以你們可以隨意處置他們?”
被突如其來的質問殺了個措手不及,森本龍介微微一愣,隱約察覺到趙胤舜和煦表象下的猙獰,連忙改口道。
“不,不是,他們是爲醫道獻身的志願者,整個世界都會因爲他們的犧牲而受益……”
聞言,趙胤舜欣慰拍拍森本龍介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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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我這人心善,最喜歡做一些對世界有益的事情,所以……麻煩你們也爲醫道犧牲一下。”
“啊?!!”
說了半天最後還是繞回了原點,森本龍介凝視着少年毫無笑意的幽暗眼眸,垂死掙扎的求饒道。
“大人,我對【外科術式】很有研究,我能救治很多人,不……不要……”
看着森本龍介絕望哀求的模樣,趙胤舜絲毫不爲所動,鼓勵似的捏捏他的肩膀。
“我聽說高明的醫生都會親自體驗自己設計的療程,你們既然是百裡挑一的精銳,那一定也很擅長‘被’研究吧?”
着重強調‘被’字,趙胤舜環顧一圈瑟瑟發抖的白袍們,猙獰勾起嘴角。
“凡物脆弱不堪,哪兒有你們這些高階超凡者生命力頑強?”
“拿凡人做實驗太沒性價比了,我看了資料,好多“消耗品”經常實驗到一半就死了,但你們不一樣,你們既擅長實驗,又擅長被實驗,還不會輕易狗帶……”
“所以,在本公心中,你們纔是最合適的‘耐用品’……”
看着白衣少年毫不掩飾,充滿惡毒笑意的眼神,森本龍介呆滯的眼眸被絕望吞沒,隨後一抹怨毒的憎恨在瞳仁深處涌起。
“西奈!!”
毫無徵兆的突兀暴起,然而還沒等森本龍介擡起手臂,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蠻力從肩胛處灌入,瞬間將他頸脖以下的每一根骨頭碾成粉碎。
陰毒的魔氣緊隨其後,順着經脈滲透到每一絲靈肉深處,鎖死了他行動的能力。
彷彿沒有察覺到森本龍介的攻擊傾向,趙胤舜捏着他的肩膀,像提着一個破爛布娃娃一樣將他“拿”在手裡,微笑看向他身後一羣絕望的白袍。
“本公心地善良,賞賜你們一個爲世界作出貢獻的機會,你們可要好好珍惜,別不識擡舉!”
絕望恐懼到極限後,這些人反而鼓起了勇氣,不約而同突兀暴起,咆哮着朝趙胤舜衝去。
“支那賤畜!去死吧!”
然而,騰空而起身體忽然僵在了半空,一股無形偉力將這些人像固定住,宛如被封印在琥珀中的蟲子,連眼球都無法動彈。
“到底是誰給你們的勇氣,在這個距離對一名武夫主動發起攻擊的?”
欣賞着凝固在半空中的“蟲子”,白衣少年戲謔咧咧嘴,很快又“恍然大悟”。
“哦,你們是想激怒我,讓我出手殺了你們……”
“想得倒是挺美,但我說了,沒把你們設計的這些實驗全部體驗一遍,你們一個都不準死!!”
笑容猛然一斂,冰冷刺骨的殺意化爲實質,混雜着魔氣侵入白袍們的軀體,悄無聲息摧毀他們的行動能力。
“對了,從資料上看,你們只是龐大計劃的冰山一角,扶桑軍中各地都有你們的研究所……”
旋即,趙胤舜想起了什麼,充滿惡趣味的抿了抿嘴角。
“那你們可有福啦!等我以後捕獲了更多的實驗品,會把他們送來與你們作伴,到時候你們就能互相白嫖對方的實驗內容了!”
瞳孔猛然縮成針眼大小,極端的負面情緒在白袍們胸中爆發,一根根猙獰的青筋在皮膚上蔓延跳動,狂暴的力量甚至撼動了趙胤舜的封鎖,讓他們像是掏空內臟的鹹魚,在半空中掙扎蠕動。
然而根本沒有在意他們的垂死掙扎,白衣少年依舊不緊不慢的幽幽低語。
“只要我攻陷的地方夠多,攻陷的速度夠快,你們每天都能體驗從未見過的船新版本,永遠都有爽不完的實驗內容!”
“是不是很期待?是不是很興奮?”
看着一臉高興的俊美少年,一羣白袍彷彿在看一頭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魔,恐懼扭曲的瞳眸中滿是絕望。
另一邊,欣賞着這羣人“豐富多彩”的顏藝,趙胤舜陽光開朗的笑意逐漸收斂,眼神變得冰冷刺骨。
“把凡人視作材料,隨意掌控他們生死的支配感是不是很爽?”
“生殺予奪,予取予求,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像是無所不能的神明?”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對凡人做的事情,更高位的存在同樣可以對你們做!”
“就像……我現在對你們做的一樣……”
幽幽呢喃間,所有固定在半空的白袍轟然墜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人形坑洞。
“支配凡人的生死是不是很爽?呵呵,我要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享受你們接下來無盡的折磨吧,這是你們應得的……”
白衣少年擺擺手,安靜侍立在一旁的士兵們興奮將一羣白袍帶了下去,臨走時看向趙胤舜的目光中充滿了狂熱與虔誠。
而處理完這些糟心事,趙胤舜這纔將目光移向從頭到尾都沒擡頭的戚彤。
“怎麼樣?有信心嗎?”
從手上的資料移開視線,戚彤悲憤長嘆一聲。
“原本張先生爲我煉製一顆毒珠,我還覺得有傷天和,現在只恨不夠毒!”
“沒關係,等你成神了,你還可以不斷強化嘛。”
拍拍戚彤的肩膀,趙胤舜揶揄笑道。
隱蔽的翻了個白眼,戚彤不動聲色轉移話題。
“您剛纔出手太重了,那些傢伙渾身筋骨寸斷,會影響接下來的實驗。”
“別擔心,超凡者的生命力跟蟑螂一樣頑強,況且……家裡還有張先生在,他們想死都難,不是嗎?”
對戚彤眨眨眼睛,趙胤舜渾不在意的笑道。
神話級的醫道高手,只要不是當場魂飛魄散,但凡還有一口氣,祂們都能救回來!
活死人,肉白骨,對祂們來說可不是形容,而是客觀描述!
聞言,戚彤再次嘆了口氣,看着手裡的資料,面露難色。
“君上,說實話,我一輩子沒有主持過這種實驗,我怕……”
話音未落,趙胤舜就揮手打斷,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着她。
“你不會以爲我真指望從實驗裡得到什麼吧?”
“啊?”
“名爲實驗,其實只不過是讓那羣畜生得到報應,一把捏死實在太便宜他們了,他們施加了多少殘忍凌虐,我要十倍百倍的回饋到他們身上……”
說着,趙胤舜移動目光,凝重望向那些悲慘的實驗品。
順着他的目光望去,戚彤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我明白了,我會盡可能保證那些傢伙的健康,讓他們有足夠的壽命去享受自己種下的因果!”
聽着戚彤咬牙切齒的話語,趙胤舜不由得滿意點點頭。
這傢伙雖然受的是傳統醫道教育,醫德高尚,妙手仁心,但卻並不迂腐,並不是那種聖母型性格。
這也是趙胤舜最喜歡她的一點。
“這些事以後再說,先來看看這些人還有沒有救?”
走到試驗檯前,看着面前遍體鱗傷,連天靈蓋都被掀開的可憐幼女,趙胤舜用詢問的視線看向戚彤。
沒有回答,戚彤溫柔而仔細的檢查了女孩的傷勢,越看眼神越是黯淡。
“肺部有進水的痕跡,應該是溺水窒息實驗……”
“渾身皮膚大面積壞死,應該是火燒、電擊、冰凍造成的……”
“腎臟被摘除了一顆,眼球被摘除,耳膜被破壞……”
“最關鍵的是,她的大腦已經嚴重化膿,裡面全是膿腫……”
指着那直接暴露在空氣中的顱腦,哪怕是見慣了生死的戚彤都不由得眼泛水光。
沉默數秒,趙胤舜擡指輕柔點在女孩眉心,淒厲劍氣瞬間毫無痛苦的泯滅了生機。
“其他受害者你再看看有沒有救,沒救就給他們一個痛快。”
拍拍戚彤的肩膀,趙胤舜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離開陰冷的公館,夏日陽光照耀在身上,趙胤舜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反而籠罩在揮之不去的刺骨寒意中。
雖然早就知道人性之惡,但當親身體會到其中最黑暗的部分,他還是難以適應。
搖搖頭,白衣少年重新振作精神,舉目望向遙遠天際。
“湯鴻達。”
“屬下在。”
“城內爲何還有槍聲?”
“有一股殘兵在城主府負隅頑抗,估計半個時辰內就能盡數剿滅。”
“哦?我去看看。”
腳尖輕輕一點,修長的雪白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只在視網膜上留下一道逐漸淡化的殘影。
幾分鐘後,一道鬼魅般的白影落到城主府不遠處的高樓頂端,站在房檐邊緣俯瞰戰場。
“殺!”
上千名扶桑士兵在城主府外擺出了層層防線,但在神武軍碾壓性的優勢面前只能節節敗退。
不過狹窄的地形讓神武軍也不能一次性投入太多力量,這纔給了敵人喘息的機會。
砰砰砰~
城主府周圍的扶桑士兵應該是精銳部隊,每個人都裝備了最新式的鐵炮,密集的子彈像是雨點般打向神武軍。
然而,這個時候就能看出兩軍之間的差距了。
扶桑那邊的子彈還未靠近就被血煞之氣削弱,速度越來越慢,某些反應靈敏的士兵甚至能閃躲過去。
躲不過去也沒關係,三階士兵全部換裝了最新式的戰術鎧甲,覆蓋了全身絕大部分區域,再加上血煞罡氣護體,威力減弱的子彈擊中後只能打出一條白痕,隨後就被遠遠彈開。
趙胤舜就親眼看到好幾個士兵被打得渾身乒乓作響,但一個個齜牙咧嘴竟然沒有受到太大傷害!
但神武軍這邊的反擊就讓扶桑人吃不消了。
【高維視界】下,渾厚的血煞之氣在【龍牙】槍管內螺旋收縮,隨着扣動扳機,一道道淒厲火舌噴涌而出,炙熱的子彈輕易撕開扶桑軍陣的血煞,綻放出一朵朵豔麗紅花。
嘭!
一個剛剛擡起鐵炮的扶桑士兵被擊中,子彈撕開了鎧甲的薄弱部位,旋轉着鑽入他的體內。
子彈不規則的翻滾,釋放出恐怖破壞力,血肉像是柔軟的爛泥被撕開巨大空腔,隨着嘭的一聲,他小半個身子都被炸開,露出了鮮紅腥臭的臟器。
普通人受到這種傷勢肯定當場斃命,但超凡者強健的體魄讓他愣了一秒才察覺到痛苦,整個人倒在地上發出淒厲絕望的哀嚎。
這樣的慘叫必然打擊士氣,一名小隊長看到這情況想讓他解脫,但纔剛站起來,一顆蓄謀已久的子彈就狠狠擊中他的胸甲。
足足超過兩公分厚的胸甲中央是防禦力最強的部位,再加上小隊長遠超普通士兵的血煞罡氣,子彈並沒有直接貫穿胸甲,而是打出了一個巨大凹坑。
原本外凸的胸甲瞬間內陷,侵入的弧度明顯碾斷了所有肋骨,深入到了胸腔。
彷彿被一柄無形巨錘轟中,壯碩的小隊長宛如破娃娃般倒飛而出,在半空中飛出十幾米遠,然後才狠狠撞在城主府的牆壁上,嘴裡的鮮血不要錢一樣往外噴涌,甚至還夾雜着破碎的臟器。
雖然沒有當場斃命,但看他那悽慘的模樣,要是沒有及時治療,估計也活不下來。
緊接着,趙胤舜又看到了一個倒黴鬼被子彈直接擊中腦袋的畫面,一顆碩大的頭顱像是西瓜一樣炸開,紅的、黃的、白的粘稠液體與細碎“外殼”宛如天女散花,頓時射了周圍人一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