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洵子一看到林洛手中鏽跡斑斑的斷劍,就像看到死人一樣。
而林洛,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可沒把自己的‘性’命賭在這鏽劍身上。
完全是聊勝於無而已。
“嘿!”陳洵子‘陰’笑一聲,長劍點刺撩撥,一連串賞心悅目的劍招紛至沓來。
“八仙斬。”陳洵子長嘯一聲,劍身抖到了極致,化作劍幕,絞向林洛。磅礴的劍氣,從四面八方涌來,放佛連神仙都要被斬落在這劍氣之中般。
“喝!”林洛怒喝一聲,磅礴勁氣涌入斷劍之中。
“黃龍攬尾!”林洛以身帶劍,神形懼妙,施展出太乙玄‘門’劍第七十三式劍招。
頃刻間,他化身神龍,一個擺尾,手中斷劍,朝劍幕的中心刺了過去。
“哼,不自量力。”陳洵子看着林洛刺來的鏽跡斑斑的斷劍,冷嘯一聲道:“別說是把鏽劍,就是‘精’鋼打造的利劍,在真武劍面前也是不堪一擊。”
“鏘!”一聲驚天動地的金鳴聲響起。
頓時,只見漫天鐵鏽,從劍幕中震‘蕩’而出。
一柄有如從淬火中錘鍊而出的晶亮寶劍,閃爍出凌厲鋒芒,擋住了真武劍最凌厲的一劍。
“嗡嗡嗡嗡……”一陣劇烈的嗡鳴聲從陳洵子手中的真武劍中‘激’‘蕩’而出。
陳洵子驚叫一聲,急忙暴退。
他手在空中連連抖動,纏、繞、抖、卸,連番施展太極劍中的御氣之術,這纔好不容易卸掉林洛這黃龍攬尾中的磅礴劍氣。
“這是……”陳洵子神‘色’突變,一眼凝向林洛手中已經程亮的斷劍,驚駭道:“這是什麼劍,居然能真武劍的一擊之下,完好無損?”
林洛也是同樣神‘色’駭然地看着手中煥然一新的斷劍。
此刻的斷劍,表面上的鏽跡已經全部震落。‘露’出劍身非凡的明亮光澤。
這光澤,並不是來自於劍身的金屬材質,而是像從劍身從透出的‘色’澤一般。就像璀璨的夜明珠般,由內而外發出的光澤。
斷劍長約一尺半,也就是五十釐米的樣子。比一般的劍,短了十幾二十釐米。
比陳洵子手中的真武劍更是短了三十多釐米。
但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這斷劍,配合《太乙玄‘門’劍》的劍式,反而有種返璞歸真的意境。
林洛墊了墊劍,勁氣灌輸劍身,突然,感覺自己竟與這劍彷彿有了種聯繫。
就像是心意相通般。
“嗯?”林洛神‘色’一凝,肅然而立。
呼!
吸!
林洛一呼一吸,手中斷劍,也像是有了生命般,和他的氣息契合起來。
頓時,林洛只覺自己的氣息和斷劍融爲了一體。整個的‘精’神,立即得到了昇華。
“果兒!”林洛神情大動,長嘯一聲道:“看清楚了!”
嗖!
林洛身形一動,手中的劍,持劍的身,在這刻,彷彿融爲一體般。
空中一道殘影一閃而過,下個剎那,林洛的斷劍,已經抵在了陳洵子的脖頸處。
“你輸了!”林洛‘精’神昇華,有如一代劍宗般,冷冷注視着陳洵子。
陳洵子看着離脖頸處竟有一寸之遙斷劍,神情複雜。半響才擡起頭,看着林洛道:“想不到,你竟然領悟了太乙玄‘門’劍的**奧義。形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神合。論劍術,我已經敗了!”
“劍術本沒有優劣,只有練劍的人有分別。你心術不正,又豈能領悟八仙劍中悲天憫人的劍意?八仙劍也好,太乙玄‘門’劍也罷,唯有心術端正,才能窺得真義。你呀,偏離得太多了!”林洛收回斷劍,冷冷說道。
陳洵子看着林洛落下的劍,面如死灰道:“你不殺我?”
“殺你?”林洛冷哼道:“現在是法制社會,我爲什麼要殺你?再說了,你關在鎮魔‘洞’六年,所犯的過錯,早已一併抵消。”
“你就不怕放虎歸山?”陳洵子死死盯着林洛,神‘色’森然道:“你應該清楚,我陳洵子可是有仇必報的人。”
“嗯?”林洛神‘色’一凝,冷喝道:“你‘逼’死張雲子,奪得掌‘門’之位,難道還不夠麼?我此次登武當,不過是求真武劍而已。如今有了這柄斷劍,我此行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你難道真想和我不死不休嗎?”
陳洵子眸中閃過一絲異‘色’,雙眸一眯,盯着林洛道:“好,我可以放你離開。但有一事,你必須老實回答。”
“什麼事?”林洛皺了皺眉,問道。
“你……”陳洵子盯着林洛道:“你在崖‘洞’之中,除了得到這堆破銅爛鐵和斷劍外,還找到過其它東西沒有!”
“你”林洛驚呼出聲。
“不錯!”陳洵子冷哼道:“張山峰和武當七俠,是我暗中派出去的人。你闖崖‘洞’的事,他們都已經打電話告訴我了。否則,我也不可能在金殿等你。”
“爲什麼要這麼做?”林洛想起張山峰和武當七俠的名字,‘陰’沉着臉道:“你這樣敗壞武當的名聲,難道對得起武當列祖列宗麼?”
“哼,我要的就是敗壞武當的名聲。什麼張三丰,什麼武當七俠,爲什麼好名聲要留給他們?而我卻只能被罰出師‘門’?要不是他們定下的嚴厲宗規,我又怎麼會被關進鎮魔‘洞’?”陳洵子戾聲怒吼道。
“原來如此!”林洛冷笑道:“自己不反思,還怪罪歷代先輩。你這鎮魔‘洞’,關得不冤!”
“你”陳洵子指着林洛,怒喝道:“別‘逼’我動怒。你們可還在武當!只要我一聲令下,誰都走不了!”
“是嗎?”林洛眸子厲光一閃,瞬間從原地消失。
縮地成寸。
下個剎那,林洛手中斷劍,已經重新頂在了陳洵子脖子上。
“真以爲我只贏在了劍術上?”林洛看着神‘色’巨駭的陳洵子,冷冷道:“難道,張山峰和武當七俠沒告訴你,我已經領悟了縮地成寸之術?”
顯然,從陳洵子的神情上看的話,張山峰等人可能略掉了此事。
或者說,他們本能地不相信林洛已經踏入暗勁境界。
“縮……縮地成寸!”陳洵子面無血‘色’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領悟瞭如此秘術。這麼說,你已經踏入了暗勁境界?”
“踏入了什麼境界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對付你就夠了。”林洛語氣冰冷道。
陳洵子神‘色’一暗,‘精’氣神爲之一泯,頃刻間就失去了一身銳氣。
如果說剛纔的《龜息功》較量上,還心有不服,那此刻,境界上的巨大鴻溝,徹底挫傷了他的自信心。
“動手吧!”陳洵子望了林洛一眼,雙目充滿怨恨道:“老道技不如人,無法可說!”
“哼!”林洛輕哼一聲,再次收起斷劍,語氣冰冷道:“如果我要動你,早就動了,又何必等到現在?我不動你,只是不想再幹涉武當的事。至於崖‘洞’,張山峰等人,早就翻了個底朝天!你覺得我還能找到什麼?”
林洛自然不會提及那枚神秘小木牌的事,甚至,連水缸中看到那行字,也沒打算說出來。
像陳洵子這樣數典忘祖的人,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此事。
林洛看着陳洵子眼中失望的神‘色’,搖了搖手中斷劍,輕笑道:“不過,倒讓我撿了把好劍!你不介意我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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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斷劍而已,你喜歡帶走就是。”陳洵子深吸了口氣,冷冷道:“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
“還想留我嗎?”林洛問道。
“哼,你如今的境界,我想留也留不住。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我已經過了修行的黃金時期,以後和你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是你的對手了。”陳洵子深吸了口氣道:“還有一件事,張雲子並沒有跳崖。只是被我關在了鎮魔‘洞’內!”
“是嗎?”林洛神‘色’一喜。
“他再怎麼說也是我師兄,要殺他,我做不到。”陳洵子冷哼一聲道:“這幾日,心中的怨恨早就發泄完了。這掌‘門’之位,我會重新還給他!”
林洛眸中閃過一絲異‘色’,沒想到陳洵子竟還有如此轉變。
“既然如此,我就安心了。”林洛不再停留,牽着淳于果的小手,就朝山下走去。
他剛纔冒險施展了第五次縮地成寸,體內的勁氣早已耗之一空。
這武當,是不能再呆了。
下了天柱峰,一直沉默不語的淳于果,扯了扯林洛的衣襟,小聲問道:“老爹,既然授道師父沒死,爲什麼不讓我見一面?”
林洛握了握手中的斷劍,自知自己的《太乙玄‘門’劍》已經超越了張雲子。
既然如此,何不讓張雲子高高的形象,永遠定格在淳于果腦海中呢。
回到明珠市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此時,距離陸鈞瑤被綁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個小時。
距離面具青年提出的四十八小時的期限,也僅有二十來個小時。
時間很緊迫。
林洛不敢耽擱絲毫時間,直接衝進林府二樓密室。
密室中,白一早已等待多時。
“王,你回來了!”白一看着去而復返的林洛,神‘色’一喜,連忙拿起一份地圖,衝了過來道:“綁匪的位置已經確定,就在浙省台州市黃巖區境內!”
林洛接過地圖,一眼掃在白一標記的位置,頓時眉頭一皺道:“委羽山!”
“對!”白一連忙道:“就在委羽山景區內。我用GPS進行過定位,陸小姐就在山中。”
“哪裡不好藏,怎麼偏偏藏在山中?”林洛皺了皺眉道:“要是真遇到警察圍剿,他連逃的地方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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