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風起雲涌

公元1911年3月20日,農曆辛亥年二月二十日,龍嘯卿在八所港海軍基地成立了龍家軍海岸警衛隊。首批兩千名警衛隊官兵在英國海軍教練團的幫助下登艦開始爲期三個月的強化訓練,同樣一千名海軍基地勤務官兵也跟着英國海軍的後勤工程人員們學習艦隊補給和保養。

有英國海軍手把手教練,龍嘯卿的這支海岸警衛隊進步神速,但爲了得到更好的效果,龍嘯卿不得不花費鉅額的開銷請這羣英國海軍官兵們吃喝玩樂,打發的他們高高興興的。

消息一經傳開,頓時震動了廣東周邊的法國、美國和日本,三國紛紛致電詢問龍嘯卿的這支海岸警衛隊作何用途,並要求清政府做出解釋。

而清政府雖然震驚,但此刻已經被全國轟轟烈烈的革命火焰烤的焦頭爛額,現在連東三省總督錫良都開始帶頭請願,聯合全國各地的請願者要求清政府立即實行憲政,在這種情況下,中央朝廷還哪有功夫搭理一個小小的瓊州府協統領?

然而,清政府卻是忽視了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列強們不會在乎一個小小的協統領,哪怕他組建了海岸警衛隊也不足以給列強造成威脅。列強們的真正目的是龍嘯卿控制下的瓊州府,那裡已經有了年產十萬噸鈦鋼的龐大龍氏重工集團,更擁有了全世界數一數二的鈦鐵礦場。

早在龍嘯卿剛剛組建龍氏重工的時候,列強們便開始注意他了。當得知海南島出了大型鈦鐵礦之後,他們更是秘密派出了大量的勘探人員進入海南島。

然而,列強們很失望,因爲他們一無所獲。龍嘯卿已經將海南島擁有工業價值的各種礦藏所在地統統買了下來,石碌鐵礦周邊幾十公里內根本無法讓列強們插手。

石碌鐵礦成爲了一塊巨大的肥肉,列強們都想據爲己有。於是他們向瓊州府知府施壓,要求介入石碌鐵礦周邊地區進行開發勘探。然而瓊州知府蘭澤卻是被龍嘯卿控制的死死的,整個瓊州府實際上已經是龍嘯卿一人說的算,列強們根本無法插手進去。

龍嘯卿在瓊州府稱王稱霸,成爲名副其實的軍閥。列強們又向廣東巡撫和廣東將軍施壓,結果張鳴鰭和孚琦二人剛剛從英國人那裡借了款,有英國人給龍嘯卿撐腰,他們也沒辦法。

列強們不甘心,眼瞅着龍嘯卿又從英國人那裡買了軍艦,知道英國人準備扶植龍嘯卿割據瓊州府了,因此他們爲了不讓英國人獨自享受龍氏重工的鈦鋼和瓊州府的鐵礦石帶來的鉅額利益,吃不到葡萄滿嘴酸的他們不得已聯合向清政府施壓。

公元1911年3月底,美、德、法、俄、日、意爲首的列強們見清政府不當龍嘯卿是一回事兒,隧藉着清政府向他們借款組織憲政之機,以貸款附加條件爲由,要求清政府收回全國鐵路幹線和民營礦藏開發權,作爲對列強財團對華貸款的抵押。

英國人雖然知道列強們一方面是衝着鐵路經營權去的,因爲鐵路修到哪裡他們就可以侵略到哪裡。另一方面,收回礦山經營權自然是衝着龍嘯卿控制下的石碌鐵礦去的。因爲另一個漢冶萍公司實際上已經被日本人控制了,列強們的目標自然就剩下瓊州府的龍氏重工了。

英國人原本是可以阻止的,但是英國人想要插手粵漢鐵路的經營權,加上此刻英國人希望在龍嘯卿的心目中增加地位,正好準備藉機會敲打一下他,讓他日後無法離開英國人的支持,全心全意的以英國爲靠山,因此英國人先決定中立,準備在龍嘯卿頂不住的時候再出手幫忙。

英國人不反對,而清政府爲了得到借款,不得不屈服於列強們的淫威,於4月1日宣佈鐵路幹線和礦山經營權收歸國有。

朝廷上諭一出,頓時全中國譁然。路權基本上都是地方士紳和老百姓們集資修建的,礦權是各地工商界人士和工人們集資的,這一收回,清政府將士農工商得罪了個遍,旋即引發全國人民的憤怒。

第二天,長沙數萬人鐵路工人集會,要求朝廷收回上諭,掀起聲勢浩大的保衛鐵路示威遊行。成都、上海、廣東鐵路股東們也紛紛致電中央,要求路礦皆爲商辦。其中上海商界最爲強硬,由黃金珠寶界的龍頭老大夏澤南牽線搭橋,上海三百多商人聯合成立了上海武裝商團,反對礦山收歸國有。

就在全國各地掀起轟轟烈烈的保路守礦運動時,遠在中國最南端的瓊州府卻是一片安靜。

烈日炎炎,八所港基地教軍場上,龍家軍戰士們的訓練熱火朝天。

戰士們揮汗如雨,苦練各種殺敵本領。

校場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紅紙黑字的幅條,如‘龍家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團結就是力量’、‘首戰用我,用我必勝’等等。

戰士們訓練之時,每每看見這些宣傳標語,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一份精氣神來,再苦再累也能咬牙挺過來。

某訓練靶場上,嗒嗒槍聲此起彼伏,一排戰士們射擊結束後起立,等待報靶。

“一號3發上靶!”

“二號5發上靶!”

“三號1發……”“十一號2發上靶!報告完畢!”

射擊教官王遠雲看到這組新兵如此差的成績,頓時大爲光火。由於瓊州府沒有戰事了,因此龍嘯卿將龍家軍骨幹軍官紛紛下派到基層訓練新兵,以提高龍家軍整體作戰能力。

王遠雲因爲地獄訓練中槍法表現出色,隧被指派總督新兵訓練指導工作。

看着這羣新兵蛋子們的爛槍法,王遠雲頓時瞪眼。

“這個靶場上就沒見過這麼差的成績!如果是真正的戰場,你們現在一個個的都躺在棺材裡看着戰友們往你身上填土了!”

有的戰士小聲道:“都死了還怎麼看得到啊?”

王遠雲大吼道:“你們死的明目嗎?”

所有士兵們頓時不敢再言語,紛紛低下了頭。

“都給老子滾回去挺磚頭去!”

下一排戰士們進入射擊區,臥倒瞄準。王遠雲和幾個射擊教官這瞅瞅那看看,冷不丁的一抓士兵的槍,竟然輕鬆的擡起。

“沒吃飽飯啊?握緊了!”

“還有你也是!挺壯實的小夥子,握槍怎麼跟娘們似的呢?”

“所有人都聽好了!射擊時手一定要握緊槍托,要不一開槍子彈就都飛天上打鳥去了,還打個毛敵人?”

一干士兵們轟然大笑,不過各自都自覺的用力握緊了槍托,他們可不想子彈飛上天,還等着真正殺敵立功呢!

格鬥訓練場上,戰士們持槍而立,在他們的對面,是一排排稻草束紮起來的草人,高度和正常人差不多。

明晃晃的刺刀反射着太陽的光輝,透着森森殺氣,彷彿下一刻就要刺穿敵人的心臟。

陣列前端,同樣被下派新兵連總督新兵格鬥技能訓練的歐陽雲長正在講解教授新兵格鬥技能,其中尤以拼刺刀爲主。

“練刺刀是一門技術活,考的是眼疾、手快和心狠!心狠是最重要的,如果你怕了,那就等於你掛了!”

歐陽雲長一邊給戰士們講解要領,一邊示範動作給大家看。

“標準的刺殺準備姿勢爲一手握前護木,一手握槍托前段彎曲部,槍托稍下垂在支撐腿側面,半斜向面對對手,刺刀尖略與眉平!”

戰士們依樣畫葫蘆,跟着比劃起來。

“槍從斜上方到斜下方,正好護住頸、胸、腹要害,而刺刀一甩就可以突刺!”

歐陽雲長猛然一跺腳,刺刀全力刺出但卻留了一分後力。

“不可一刀使勁全力,老兵可以留一分力,沒經驗的需留出三分力,否則一擊無法刺中敵人,你的力道用老,那反過來掛掉的就是你了!”

有新兵問:“爲何我們的槍口不是朝向對方敵人,而是朝向斜上方的天空?”

歐陽雲長回答道:“兵法有云:‘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若你把槍口正對着敵人,敵人就知道你只能直刺他,因此他可以輕易格擋開。但你的槍口不朝向他,而是斜向上,那麼你的敵人就無法判斷你下一步的動作是直刺胸口、還是斜挑脖頸,亦或者是下撩腹部,他無法判斷你的目的,就給你出其不意的機會,那樣你第一下就幹掉他的機會就會大大增加了!”

歐陽雲長的一邊解釋,一邊給每個士兵規範動作。練刺刀就三兩式,但是每一式都需要練習上千次,不比練武扎馬步簡單多少,都需要持續不斷的重複練習,直至變成戰士們的下意識動作纔算可以。

基地鼓樓上,龍嘯卿從望遠鏡中觀察着下面的一切。像王遠雲、歐陽雲長他們這些人都是出自龍嘯卿的警衛人員。如今龍家軍擴大了幾倍,對於軍隊的掌控需要大做文章。而作爲龍嘯卿的警衛員們,他們即跟着龍嘯卿學得了一身戰鬥技能和指揮經驗,又跟龍嘯卿最爲親近,因此歷來軍官掌控軍隊方法都是將身邊的人下放到部隊裡,用他們來控制軍隊。

“報告!”警衛營長謝天閣進來道:“蘭澤已經等了兩個鐘頭了!司令您是不是見見他?”

龍嘯卿放下望遠鏡,道:“這個老狐狸八成是來收石碌鐵礦的!讓他繼續等着!”

謝天閣領命,接着又道:“安利洋行拖英國領事亞當斯派人送來請柬,邀請您本月八號去廣州觀看飛行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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