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到房間內的壁鐘上,明亮的有些晃眼。
鐘擺左右打着鞦韆,指針在滴答聲中指向十一點整。
噹噹聲中,龍嘯卿猛然從睡夢中醒來。
腦袋昏沉沉的,龍嘯卿掀開身上的毛毯坐在牀邊,只覺得身體彷彿散架了一般,腰痠背軟。
“這是怎麼了?”
龍嘯卿百思不得其解,捂着昏沉的額頭,環看周遭。
只見房間內一片凌亂,茶几上酒瓶、酒杯東倒西歪,瓶口還不時的滴答着酒水。牀單凌亂不堪,桌椅、地板上隨處可見自己的衣襪鞋子。
龍嘯卿苦笑了一下,若不是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還以爲自己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紀的家中了。
昨晚上好像喝了很多酒,但跟誰喝酒了卻怎麼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下一刻,龍嘯卿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大堆問號,依稀有點印象但不確定。
已經十一點了,龍嘯卿忽然想起今天還有事情要辦,急忙四處找來自己的衣服鞋襪。龍嘯卿站起身來,忽覺兩腿發軟無力,渾身上下傳來陣陣火辣辣的感覺。再看渾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一道道赤紅的抓痕和牙印。
該死的,難道又喝醉酒跟人打架了不成?龍嘯卿極力想回憶,但他只要喝醉了酒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嘯卿急忙穿好衣服,忽然發現自己脖頸掛着的玉墜不見了。
那是他二十一世紀的女友送給他的定情物,不容有失。龍嘯卿以爲掉在牀上了,於是掀開被子四處找尋。
被子掀開,一股濃重的靡味撲面而來。其中肥雜着汗水和酒氣的味道,但更多的卻是女人的香氣。
牀單凌亂不堪,上面溼漉漉的,有着數不清的褶皺告訴龍嘯卿昨夜那裡曾經有過激烈的運動。再掀開兩個枕頭,在龍嘯卿的枕頭下發現了一個精緻的女士錢包,在旁邊的枕頭下則找到了一個珍珠耳環。
龍嘯卿看着這兩樣東西,不由得苦笑一下,難道昨晚上不是一個人睡?龍嘯卿腦海裡隱約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女子身影,但是卻怎麼都記不起她的容貌來,潛意識裡只覺得那女子很美,零零散散的記憶片段中似乎有和她發生過什麼。
龍嘯卿疑惑的拿起錢包,打開一看,裡面竟是一打美鈔,足有幾千塊。
“還是個超有錢的女人?”
龍嘯卿笑了笑,因爲他知道幾千美元意味着什麼?決計不是普通人!
除了錢之外,什麼都沒有!不,還有一張字條!
龍嘯卿急忙打開一看,笑容頓時凝固。
字條上是一個女人的留言,大致意思是讓龍嘯卿不要找她,也不要出去亂說,日後也無再見之期。錢包是她留下的,裡面的錢是感謝龍嘯卿陪她渡過美妙的一夜。
沒有臺頭,亦沒有落款,明顯兩人誰都不認識誰,典型的一夜情。
然而,龍嘯卿卻是惱火萬分,原因便是那女人留下了錢給他。
“這算什麼?當老子是鴨子嗎?”
龍嘯卿頓時火起,暴跳如雷,猛的將錢包連同那耳環摔到牀上。
“大哥!你怎麼了?”
門外忽然響起了符墩子的聲音,接着房門被撞開,符墩子還有幾個護衛一併闖了進來。
龍嘯卿愕然的看着他們,道:“沒什麼!你們怎麼進來了?”
符墩子等人進來後四處查看,見四下無人後,回答道:“大哥,那女人怎麼不見了?”
龍嘯卿皺眉道:“什麼女人?”
符墩子和幾個護衛們相視一笑,然後道:“就是大哥昨晚上抱回來的那個女人啊!對了,那女人怎麼不見了?”
“我醒來後也沒見什麼女人?”龍嘯卿輕咳了一聲,忙問道:“那個昨晚上什麼情況?”
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符墩子問道:“怎麼?大哥不記得了?”
龍嘯卿搖搖頭道:“我喝多了,記得什麼?”
其中一個護衛小聲嘀咕着:“這事兒也能不記得了?”
符墩子瞪了他一眼,於是道:“昨晚上大哥你跟一個女人拼酒,後來你倆便進了房間!我們兄弟們都很是擔心,就一直在門口守着。本想着大哥盡興之後我們便把那女人打發走,畢竟那女人來歷不明。沒曾想大哥在這方面也是讓兄弟們敬佩,折騰了一宿,我們幾個光聽着都累得睡着了!”
幾名護衛轟然大笑,龍嘯卿亦滿臉愕然失笑。依稀模糊的想起同那冷若冰霜的白衣女子搭訕、拼酒到酩酊大醉,再到一些二人房內歡愛的零星記憶碎片,但卻怎麼都記不清她的容貌,腦海中只覺得她渾身散發着潔白光暈美麗女人。
這時,護衛撿起了地上的錢包和耳環交給符墩子。符墩子打開一看,見裡面數千美鈔,頓時驚訝道:“還是個富婆嘞!這個紙條——”
龍嘯卿一聽急忙奪過來,將錢包和耳環一併揣進懷裡道:“不能動!日後得還給人家的!”
經歷昨夜之事後,護衛們皆十分崇拜龍嘯卿。此刻正欣賞着房間內的“戰後”盛況,忽有一名護衛瞥見牀單上留下了點點落紅,頓時大叫道:“官長真是豔福不淺,那女子竟是個豬豬!”
豬豬是廣東話,就是處女的意思。
衆人大驚,紛紛上前圍觀。
龍嘯卿亦是難以想象酒吧裡的女人竟會是處女,但是看到牀單上的那點點落紅痕跡後,卻是不爭的事實。
“處女也不奇怪!”其中一名護衛這時道:“昨晚我們調查這女子背景時,服務生說她第一次見到這女人過來。看她衣着打扮,明顯不是出來做皮肉生意的女人!”
符墩子點點頭,道:“我跟酒吧老闆娘也問了,以老闆娘的閱歷,他說這女子非平常人家之女,就算不是門閥貴族家小姐,也是富庶之家的千金閨秀!”
“那她怎麼到這來了?”
“天知道那些千金小姐們一天天的都想什麼了?或許她們喜歡尋刺激也說不定!”
衆人你一嘴我一句的,讓龍嘯卿腦袋中充滿了疑惑,但是卻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好了好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龍嘯卿腦袋大了好幾圈,酗酒的後遺症令他還有些腦袋發昏。心道: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今次離開馬尼拉日後恐很難再碰到那女子。就算碰到她,亦記不起來了。
符墩子忽然想起,說道:“大哥,墨託菲和特斯拉已經幫你把事情都辦好了,正在碼頭等着你過去呢!”
龍嘯卿點點頭,看了一眼牀單上的點滴落紅,然後嘆口氣道:“我們走!”
龍嘯卿帶着一干護衛剛剛走下樓,正待要上馬車時,符墩子突然跑了過來,將一卷白布塞給龍嘯卿。
“什麼東西?”
“大哥的戰利品啊!可千萬不能丟了!”
龍嘯卿疑惑的打開一看,不由得苦笑一下。原來符墩子突然跑回去就是幫龍嘯卿把那女子留下的帶有落紅的牀單給剪了下來。
“咱們老家很重視這個,丟了不吉利!”
“還有這說道?”
龍嘯卿雖然疑惑,但還是將“戰利品”收了起來。
符墩子點點頭,突然問道:“對了大哥,剛纔你說的那句‘把老子當鴨子’是什麼意思?”
龍嘯卿一想起那個就生氣,頓時給了符墩子當頭一記爆慄。
“休要再問那個?以後也不許提!”
符墩子揉揉額頭,討了個沒趣兒,其他人紛紛弱弱的吐吐舌頭,自是不敢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