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知道或者想到的事情沒有繼續往下再說,但是就憑這些消息,村長和老邪頭也猜出了很多。
村長一臉沮喪,無精打采的癱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盞煤油燈。
“原來,這方小世界外,已經過去十萬年了。”
“難怪會有這麼多的族人發生異變。”
“可是那位神靈爲何要放棄我們啊!”
村長唸叨着,聲音中是數不盡的心酸。
“道友,不知道以後作何打算?”
村長茫然的擡頭,看了一眼老邪頭,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村長微微擡了擡頭,彷彿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說道:“神和仙都不在了,我不知道還有誰可以拯救我們這羣不死不活的人。能撐一時算一時吧!我會盡量讓他們……或者我們晚一點禍害這個世界的。。”
“那……”老邪頭想了好久,還是問道:“如果說,將這裡的人……全部殺死呢?”
村長看向老邪頭,眼神又黯淡幾分,他說道:“不可能的,我試過了!死不了!所有人都會在第二天覆活!根本沒用的!這裡就是一個死結!”
老邪頭聽着村長的話,也一臉愁容。
雖然他活的夠久,但這種情況,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二決定不幫忙後,對他們聊天內容就不再多關心了。
本來他插話是爲了瞭解一些事情,但在他發現這些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應該接觸的層面後,果斷不再聽了。
一個人能接觸到事情的層面,和修爲高低有着直接關係,這是沒辦法逞強的。
最後,老邪頭送陳二回了竹樓中。
路上,老邪頭有問過陳二一些問題,他看得出,這個孩子心裡肯定是藏着什麼東西,只不過陳二開始油鹽不進,他也沒辦法逼問。
他可是爲數不多的幾個知道陳二底細的人,聖人之後啊!那是放在哪裡都能嚇翻一堆人的身份。
雖然他自己在東荒境是個有頭有臉有名號的頂尖人物,但如果說聖人這個層次,目前他沒有達到,以後,恐怕也難了。
畢竟修煉者也有壽命,而他的壽命——
問完這些問題後,兩個人隨便聊了聊有關於陸風臨的一些事情,然後就來到了閣樓中。
陳二耍了個小聰明,先一步上了閣樓,將已經熟睡的龍迷糊收進了背後的圖案中。
龍迷糊說過,她的身份甚至她的存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世間最後一條龍,影響太大。如果消息傳出去,很可能陳二將來面對的會是整個天命大陸的最強者。
天命大陸有多大?陳二不清楚,但這一個多月的行程,從東荒境的地圖上看去,也只是短短一小段的距離。
而天命大陸的強者有多強?據坐鎮印魔島的三位老人說,這裡很可能有好幾位境界超過他們的存在。
他們是什麼境界?神通境的巔峰!那超過他們境界的,只能是傳說中,令他們都得仰望窺視的道境!
如果說這些人來找陳二的麻煩,那陳二隻能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所以,有關於龍迷糊的事情,陳二誰都沒有告訴,甚至連印魔島的兩位老人和東方以若都不清楚。
陳二身上的秘密真的是太多了,有些是他了解到的,有些是他了解不到的,還有些是連家裡三位被譽爲聖人的老人都查不出來的。
有些人的一生輕輕鬆鬆,有些人的一生步履闌珊,而陳二的一生剛剛開始,就揹負了太多,只不過他沒有和任何人傾訴過。
有些事,只能自己扛。
龍迷糊回到陳二後背有一會兒後,老邪頭纔跟上了二樓,只瞥了一眼陳二,他就收回了眼中的好奇。
每個人都有不想讓別人看到的一面,老邪頭給陳二留足了時間。
“以若,你怎麼了?”陳二的驚呼聲吸引了老邪頭的注意。
陳二看着東方以若整張黑漆漆的臉,心裡一抽一抽的。
“她們沒事,只是狀態有些奇怪。”老邪頭走了過來,只是看了兩眼就下了定論。
陳二一愣,看着老邪頭有些迷茫。
在剛纔的一瞬間,他還以爲在自己離開的時候竹樓裡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呢。
畢竟自己今晚的遭遇太過驚悚,而龍迷糊陷入沉睡,東方以若又滿臉黑色,他自然而然的就將兩件事情聯想到了一起。
在老邪頭提醒後,他摸了摸東方以若的脖頸,這才安心下來。
然後陳二才發現了滿桌的果皮。
皺了皺眉,陳二湊近東方以若的臉頰,輕輕地嗅了嗅,頓時大怒,在東方以若的臉上,他聞到了濃濃的果香。
“龍迷糊,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聲音從心底傳到後背的圖案中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龍迷糊睡得深沉。
老邪頭通過窗戶向外望了一眼後,和陳二說了一聲就回到了村長的屋子中,然後兩個人便開始竊竊私語,不知道在商量着什麼。
陳二還是對剛纔的事情心有餘悸,老邪頭雖然在臨走時告訴了他這裡很安全,但他還是小心翼翼的關好了門窗。
只不過剛把窗子關好,想了想,又翹起一條縫。
做好了這些後,他就趴在桌子旁,靜靜地看着東方以若。
看着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些畫面,臉蛋有些微紅,悄悄的走到東方以若身旁,腦袋向着東方以若湊了又湊。
離東方以若的臉很近後,陳二的喘息聲已經特別重了。
他握緊拳頭,舔了舔嘴脣,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就崛起了嘴巴。
然後……
“小跟班,你不要走……不要走……”
東方以若的夢話傳出,陳二如同受驚的小兔子飛快逃離。
直到他又坐回原位,心臟還是“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頗有一種做壞事被抓現行的感覺。
偷偷瞅了一眼東方以若,曬然一笑。
東方以若好像做了什麼不好的夢,眉頭微微皺着,小巧玲瓏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嘴裡一直輕聲喊着“小跟班”“小跟班”。
看着東方以若委屈的小模樣,陳二微微一笑,伸出了手握住了東方以若放在桌子上的手,輕輕的道了聲:“我在。”
東方以若好像聽到了陳二的迴應,委屈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動了動身,將握着陳二的手放在了頭下。
陳二內心的躁動消失不見,重歸平靜。
如果有可能,就讓時間定格在這一刻吧!
陳二心頭想着,也漸漸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