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八字鬍這種人,如果放到凡間,肯定是家破人亡,受世人唾棄,會被無數次當成反面教材的。
可他生活的環境是修煉界。
在修煉界,這種生活方式雖讓人不喜甚至厭惡,但終歸還是能被人理解。
尤其是在邪教,這樣的人很多,他們已經偏執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就算明知道下一次還會輸,八字鬍仍然會繼續。就算一直輸下去,他也會一直賭下去。
喪心病狂到一定程度,就會形成一種信念。
而這種信念會支撐着他們以後得人生。
可能在大多數人的眼中,這是一種病態,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又讓人敬佩。
八字鬍很喜歡邪教,因爲在這裡他認識了很多像他一樣偏執的人,這讓他感到了不孤單。
可最終他還是離開了,因爲就連那些偏執的人都不再認同他。
沒人注意到八字鬍的離開,他們只關注着眼前的熱鬧。
陳二在沈沉的攻擊下節節敗退,險象環生。
陳二一邊戰鬥,一邊大聲詢問着緣由。
攻擊來的太突然,陳二有些懵逼。
問了很多次沒有得到答案,他便放棄了詢問,只是心頭有了些猜測。
有時候很愚笨,有時候又很精明的陳二想到自己現在身處邪教,就不再好奇了。
反正在邪教,任何沒道理都是道理,而任何不可能都是可能。
兩人修爲差距有些大,所以陳二邊捱打邊退。
雖然一旁衆人知道陳二想贏有些不可能,但還是一直在給陳二加油鼓氣。
並不是他們想看到陳二贏了戰鬥,而是他們想看到沈沉翻車,輸了戰鬥。
這些人中,綠靈兒的聲音是最大的,甚至都蓋過了周圍三四十人的聲音。
邪教因爲陳二的到來變得熱鬧無比。
只有老邪頭坐在一旁,手中拿着酒杯,眼角掛着笑意。
在場的人裡,他算是最瞭解陳二的。
如果說陳二不敵沈沉,那是應該的,可如果說連還手機會都沒有,那就太誇張了。
所以,老邪頭認爲,陳二肚子里正在憋着壞水。
瞟過人羣外,他看到了八字鬍留下的桌子,微微一愣。
剛纔,他分明聽到八字鬍要賭陳二勝的。
老邪頭想着,恐怕這位天下第一窮的神通境,終於要賭贏一次了,只可惜,八字鬍離開了。
果不其然,就在老邪頭猜測不久後,陳二的反攻到了。
沈沉一路壓制陳二到了圈子最邊上,並且把他周圍所有能閃避的空間都堵死了,然後準備一拳將陳二打倒,結束這次戰鬥。
可就在他拳頭伸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看到陳二詭異的笑了起來。
這笑容,讓他心裡一驚,趕忙將拳頭上的力道不禁收回幾分,好應對可能出現的變故。
然後,他就聽到了一陣擂鼓聲,聲音由小變大,直入心脾。
陳二嘴角笑意更濃,拉起架勢,一拳打出。
“轟!”
陳二的拳頭上,震耳欲聾的聲音夾雜無盡威勢直直的撞擊在了他的拳頭上。
沈沉感覺自己胳膊瞬間斷裂,陳二的拳頭十分輕易的就砸在了他的胸口上。
“擂鼓式。”
陳二的話輕飄飄的落在他的耳中,然後拳頭處又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這股力量直接將沈沉打出人羣外。
人羣中,有幾個閃避不急的,被沈沉砸中,然後一同飛出。
直到砸壞了十幾間茅草屋,沈沉幾人才調整過體內力量,化解了陳二這一拳。
剛纔還亂哄哄的人羣瞬間安靜下來。
他們瞪大眼睛看着陳二,滿眼的不可思議。
在邪教,沈沉戰力不算有多高,只排中等偏上。
但他們沒有人想過陳二會贏。
有幾個反應快的,消化完眼前的一幕,扭過頭看了看八字鬍的方向,偷偷的吞了一口口水。
八字鬍,居然猜對了,陳二真的贏了。
可惜的是,沒人和八字鬍對賭,賭不成立。
沈沉掙扎着站了起來,剛想再動作,卻一口鮮血噴出。
搖搖頭,輕輕說道:“我輸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這是做什麼了吧?”陳二環視一週問道。
“哇!太帥了!”
“陳二,你有沒有道侶?”
綠靈兒的聲音將衆人思緒拉扯了回來。
陳二擡了擡眼皮,輕輕地搖了搖頭。
綠靈兒臉上浮現喜色,高聲道:“那以後,你就是我的了!任何人敢染指,便是我綠靈兒的敵人!”
陳二先是看了綠靈兒一眼,眼神有些黯淡。
綠靈兒美目一橫,不滿道:“不願意?”
陳二對着綠靈兒拱了拱手說:“在我見過的所有女子中,無論是身段還是姿色,您都可以排到前三。”
“那你是同意了?”綠靈兒一喜。
“可按歲數,您都能當我奶奶了!老牛吃嫩草可不是這麼吃的,吃香太難看了!”陳二不顧綠靈兒的反應,把自己的話說完。
綠靈兒頓時氣急,雙腳輕踏,翻過人羣,進了圈中。
擡了擡下巴,開口道:“這話如果是從別人口中說出,老孃我定要揍得他十天不能下牀。但是你和他們不一樣,我可以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
陳二嘴角輕輕一咧,然後快速收回表情,撓了撓頭說道:“我說的哪裡不對麼?”
“你看,滿打滿算,我今年都只有十七歲,而老邪頭收你當弟子是在……”
就在陳二想要用事實證明自己是對的時候,綠靈兒突然出手了。
一條帶着香氣的綠色綢帶只奔陳二而去。
陳二向後一個下腰躲過了綢帶,卻不料綢帶突然向下一甩,陳二閃躲不及,直接被綢帶抽躺在地上。
“你可知道,在我們邪教,有搶親這一說法?”
綠靈兒收回綢帶,語氣不善的說道。
“什麼意思?”
陳二起身,齜牙咧嘴的揉了揉被綢帶抽到的地方,擡頭問道。
“意思就是,老孃我看上你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搶你!”
“如果你打不過我,又沒人阻攔,或者阻攔我的人也打不過我,那我就可以收你當我夫君。”
“這算什麼?”陳二喃喃說着,扭頭看向了老邪頭。
此時老邪頭臉上已經笑出了一朵花,見陳二望過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