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十五

次日,厲明珏照常上班,杜僉照常上課。

“杜僉,你知道最近韓火火他們上課到底在看些什麼嗎?”

杜僉把玩着新買的MontBlanc鋼筆,正想着要不要參加下個月科技大賽的冬令營,瞅了說話的同桌一眼道,“他們看什麼關你什麼事?”

“我聽說是一些不乾淨的東西,韓火火那堆人不是慣常和你作對嗎,咱告他一筆,準叫他們兜不住。”

杜僉這才擡頭看着他,“別礙我,我想事呢!”

塗通自討了個沒趣,坐正身子繼續聽課了。

“你聽說沒,韓火火那堆人在食堂看GV被抓包了?”杜僉從洗手間出來,正洗手,就聽旁邊隔壁班的人嚼話題。

“GV是什麼?”

“就是兩個男人睡覺,這都不懂,切!”

上課的時候,杜僉戳了旁邊的塗通一下,“小靈通,聽說韓火火他們被抓包了?”

這次輪到塗通瞅他了,“你不是不感興趣嗎?”

“感興趣,要不放學你去教導處探探?”杜僉心裡這會好奇得緊,兩個男人睡覺有什麼問題,他和厲明珏不也經常睡一張牀。

塗通聞言咧嘴笑了,在桌下豎起了兩根手指。

杜僉皺眉,從包裡摸出200給他,不滿道,“小財迷!”

塗通接過200笑得沒臉,“我這小靈通的外號不是白得的,有財方有才。”

下午才上課,塗通就遞給杜僉一臺三星手機,“快點啊,下課我還得悄悄放回去。”

杜僉點頭,舉手說肚子疼要去醫務室。

晚上吃飯,厲明珏明顯覺得杜僉有些不對勁。

“怎麼,不陪你吃飯你鬧脾氣,陪你吃飯你又搡着臉。”厲明珏擦了擦嘴,心情有些不好。

杜僉滿腦子都是下午手機裡的視頻內容,一時也沒注意厲明珏說了些什麼,隨便刨了幾口飯就上樓了。

“真是臭脾氣。”厲明珏不喜扔了碗筷,就往書房處理文件。

杜僉回了房,也不看書,躺在牀上不知不覺又想起了下午看的內容,心臟“砰砰”直跳,不自覺地就把手放到自己的下身那。

杜僉今年快17了,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手yin,卻是最得勁的一次,完事後整個身子都無力了。

厲明珏並不知道隔壁房的小孩做了什麼,他現在正爲高旻的事兒糟心。

豐田撞上路虎,高旻你真是能。

“車是報銷了,事主也決定不追究,只是醫院這邊...你要不要來看看?”祁年站在手術室門外和厲明珏通話,“肋骨斷了兩根,手也折了。”

厲明珏撂了電話有些慍怒,倒不是心疼。

高旻手術後的第三天厲明珏纔去了趟醫院,出來後直接約了時亮。

時亮推門進來的時候,厲明珏已經喝上了。

“青天白日的,你這是哪根筋沒接對?”時亮話雖這麼說,還是從櫥櫃拿了高腳杯,自己給自己倒上。

“亮子,你說你這麼多年也不養個情兒,有了需要找誰啊?”厲明珏見他來了,半杯酒下肚,呼了口氣。

“我聽說高旻撞車了?”時亮難得見厲明珏揣着清醒裝糊塗的樣子,抿了口酒問道。

“人在醫院呢,要不是祁年跑得快,估計這會高旻早局子裡了。”

時亮沒言語,在A市能掛着白牌開路虎的,遇上個酒駕撒野的,能這麼快了事,厲明珏肯定是動了關係的。

“怎麼說,好歹也是我的人。”厲明珏放下酒杯也不裝糊塗了,“我剛去了趟李家。”

時亮一聽這話就正了臉色,“撞的李家!那你爸?”

厲明珏苦笑,“我這手機都被我媽催關機了。”

厲明珏第二天回了趟總參大院,回公司的路上給祁年支了聲,讓他安排高旻出國。

一個月後,祁年送高旻去的機場。

高旻坐在車上給厲明珏發了條短訊,內容只有五個字,“對不起,謝謝。”

厲明珏坐在辦公室,看了短信就把那電話號碼刪了,他和高旻這段緣分就這麼斷了。之後的數年裡,高旻身在芝加哥某商學院,曾無數次想過,如果他當初沒有酒駕,沒有撞上如日中天的李家大少的車,沒有厲華陽的插手,他和厲明珏或許不會這麼快結束。

轉眼就快過年了,厲明珏回大院的次數越來越多,去別墅的日子越來越少,而杜僉的成績也一次不如一次。

這種情況,直到高一上學期期末成績出來,厲明珏才警覺,隨即讓祁年去查近段時間杜僉的在校情況,結果出來的當夜厲明珏就開車回了別墅。

讓張嫂取來杜僉房門的鑰匙,直接奔了上去。

杜僉沒想到這時候會有人不敲門就進來,手還沒來得及從下身移開,直接就被人從牀上拽了起來,一巴掌就被扇了個正着。

腦子正懵着,就見厲明珏打開了他的電腦,桌面上的內容自然不堪入目,瀕臨成年期的男孩,一旦嚐到慾望的快樂,又怎麼可能停得下來。

杜僉也是知道自己不對,見厲明珏瞪着他,捂着臉就往牆角縮,心裡想認錯,可又偏偏說不出來。

“你真是能了啊!”厲明珏來的路上已經怒火沖天了,這會見祁年說的話屬實,又怎麼壓抑得住,返身鎖上門,就在杜僉衣櫃裡找出根皮帶。

杜僉頓時就怕了,先前還說不出的話一股腦地往外倒,“厲明珏,我我錯了,你別打我,我知道錯了...啊!”求饒的話還沒說完,一道紅痕已經掃在他白嫩的手臂上,登時就腫了。

“整日想些不三不四的東西,曠課,瞞着我和學校一羣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要不好好管教你,你是不是還能去女票了!”厲明珏幾句話說完,杜僉身上就多了不下六道腫痕,一些交叉的地方還出了血。

杜僉縮在牆角逃無可逃,生生捱了幾下,疼得他動一下都要命。

厲明珏見他縮在牆角發抖,這才覺得自己打得狠了,扔了皮帶就要去抱他,可杜僉怕極了,剛見他伸手,抖得更厲害了。厲明珏見他胳膊上的血珠子往上冒,撥了電話叫醫生。

一會醫生就來了,給杜僉簡單做了個檢查,說傷都在表皮不礙事,又留了些外用和防止發炎的藥才走。

杜僉這會躺在牀上,只腰上搭了被子,受傷的手臂和腿裸在外面,嘴脣直哆嗦,張嫂看了心疼但見厲明珏坐在屋裡也不敢說什麼,留了瓶溫水就出去了。

厲明珏不說話也不離開,杜僉怕得呼吸都倍加小心,生怕厲明珏又逮他起來收拾一頓。

傷口火辣辣地疼,杜僉咬脣看着牀頭留下的止疼藥,又小心瞅了厲明珏一眼,紋絲不敢動。

厲明珏看小孩忍得一抽一抽的,想着這事確實也有自己的責任,畢竟杜僉才16歲,隨即起身去拿藥膏。

杜僉見厲明珏突然動作又是一抖,連忙認錯,“對不起。”

厲明珏擠出藥膏用棉花球輕輕抹他傷口上,看他青白着小臉,緩了臉色,“不打你了,乖。”

杜僉這纔敢抽下鼻子,可憐兮兮地道,“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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