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剛纔被偷親了?”杜僉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紅到耳根的臉,手背大力在自己脣上擦了幾下,連忙爬浴缸裡了。

“究竟什麼情況啊啊啊!”瞞過胸口的熱水根本撫慰不了他此刻紛亂的心情,杜僉此刻真想一頭憋死在水裡,難道厲明珏對自己起了那門子心思?

想起GV裡男男主角做的那回事,杜僉鬼使神差地就把手往自己身後捅了下,根本塞不進去啊。

杜僉此刻在浴室裡紛亂糾結,厲明珏倒是心情很好地看着電視,見小孩進去快半個小時還不出來,於是到門口敲了敲門,“杜僉,好了沒?”

“啊!馬上。”杜僉生怕他破門而入,瞬間從水裡站起來,過了一會纔想起他上鎖了,於是又躺回去說,“那個,我想多洗會,你你去對面房間洗吧。”這話說得結巴,杜僉說完就咬了舌頭。

“那今晚你不和我睡了?”厲明珏知道小孩想些什麼,可還是忍不住逗弄他。

“啊啊,誰要和你睡!”杜僉在熱氣中紅着臉吼了一句又小聲嘟囔道,“真不要臉。”吼完就想起自己在別墅確實經常朝厲明珏牀上爬,一蹬腳踢出好些水,把頭也埋水裡了。

厲明珏聽裡面沒動靜了才撥了酒店內線,不一會客房經理就拿着房卡送過來了,厲明珏接了房卡就去隔壁了。

杜僉直到感覺不能呼吸了才從浴缸裡爬出來,他裹着浴巾,屏住呼吸走到浴室門口,輕輕開口,“厲明珏?”

等了會沒人應,杜僉又叫了聲才慢慢打開浴室門,先探了個腦袋瞅了瞅,見屋裡確實沒人了才落下氣一下子撲牀上,上好的席夢思還彈了兩下。

正躺牀上喘着氣兒,房門突然被敲響了,杜僉嚇得登時坐起來。

“誰啊?”杜僉把眼貼貓眼兒上,原來是客房打掃衛生的。

“您好,剛纔您電話說牀單髒了,這是乾淨牀單。”杜僉正想讓人進來換,眼瞅着對面房間開了個門縫,不等這阿姨把話說完,摟過牀單啪地一聲就把門關了,過了幾秒纔對着門那邊大吼了聲,“謝謝啊!”

厲明珏笑着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搖了搖頭也關門了。剛裹上浴袍準備睡覺,手機就響了,是杜僉撥的。

看到電話接通了,杜僉按了免提看着手機上的通話時間,心裡唸叨着,“你倒是開口啊!”

厲明珏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拿着電話,一手就着水杯大口喝水,杜僉那邊只聽到“咕咚咕咚”的聲音,厲明珏喝完水就把電話撂了。

杜僉泄氣地放下手機,四肢大敞地躺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二天早晨,杜僉起牀的時候被告知厲明珏凌晨就退房了,聽到這話時杜僉心裡說不出滋味,有些放鬆也有些失落。

“你去哪了?”杜僉一鼓勁發了短信發送鍵。

“家裡有事,先回去了,你到機場給我電話,我來接你。”厲明珏發完短信就上機了。

杜僉看完短信立馬打電話過去,結果提示關機,也就撇了撇嘴找同學去了。

爲期五天的科技博覽會很快結束,杜僉在上飛機前果真給厲明珏撥了電話,“我我中午11點到。”

厲明珏正在開會,接起電話“嗯”了聲,隨後又補充了句,“在機場等我。”

杜僉靠坐在行李箱上,不時望望車道。

“同學,等女朋友啊?”路邊開機場大巴的師傅探出頭問杜僉。

杜僉搖了搖頭,又拖着行李往前面走了幾步,邊走邊唾棄自己,“杜僉,你這是腦子進水了,不知道自己打車啊!”

正暗罵着,一輛機場專用車正好朝他駛來,他擡起手剛攔下,厲明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杜僉。”

杜僉扁着嘴跟着厲明珏身後往車庫走,見厲明珏將自己行李放進後備箱,杜僉自己先上了副駕。

“怎麼了?拉着一張臉。”厲明珏上車,看着杜僉。

“啊,我在想,你怎麼又開奧迪了。”杜僉回過神,就是不去對厲明珏的眼神。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僉少什麼時候這麼羞怯了?”

“我纔不是...唔。”厲明珏只親了一口就退開了。

“厲明珏!啊!”杜僉狠狠擦了下嘴脣,吼完就想動手,厲明珏見狀腳下突然猛踩油門,杜僉這會一頭撞在座椅上,捂着頭瞪他。

厲明珏直接把車開回別墅,張嫂早早守在門口,見車入庫就在門口等着了,接過厲明珏手中的行李,衝着後面臉色發青的杜僉問道,“僉少回來了,喲這臉色不怎麼好,是不是暈機了?”

杜僉恨得牙癢癢,想也沒想地回道,“踩到鳥屎了。”

厲明珏換鞋子的動作一滯,進屋洗手了。

用餐的時候,杜僉故意把刀叉弄得劈啪作響,好好的西餐吃了兩口就推開了,過了一會又去廚房盛了碗湯過來。

厲明珏擡頭瞅他眼,見他一口氣把湯喝下去,才擦了擦嘴角道,“你是該好好補補。”

杜僉沒懂他意思,直到東西都撤下去,厲明珏也上樓了,張嫂才告訴他剛纔喝的是牛鞭湯。

“厲明珏,你是故意的吧,讓張嫂熬什麼牛鞭湯,見我喝也不吭聲!”厲明珏正脫衣服準備午睡,沒料想杜僉會不敲門進來,一時也懶得去遮擋什麼。

“看夠了沒?”杜僉開了門就愣了,這會厲明珏出聲他才連忙捂臉背過身去,紅着臉吼道,“你你你怎麼不穿衣服?”

“什麼不穿衣服,我這是正換衣服。”見小孩背過身去,厲明珏所幸放慢速度慢慢往身上穿。

“那你內褲也沒穿!”杜僉氣得跺腳,雖然他承認厲明珏這身材真的太養眼了。

“我就是在換內褲啊!”

杜僉氣得說不出話轉身就想跑,卻被厲明珏眼疾手快地拉了回來,就勢放自己腿上,“你臉又紅了。”

厲明珏伸出手勾勒着杜僉的臉,鼻子,嘴脣,手指涼涼的觸感流連到眼角時,杜僉不自主地閉上了眼,直到他察覺不對時,已經又變成躺在牀上,厲明珏壓他身上的情形了。

“杜僉,你要我拿你怎麼好呢?打不得,碰不得,還得每日每夜地供着。”厲明珏被蠱惑般把脣輕輕貼杜僉耳垂邊,“你說,該拿你怎麼辦?”

杜僉緊緊擰牀單上的手瞬間鬆開了,不管是現在的厲明珏還是他自己,都錯道了。

杜僉清楚地感覺到,粗重的喘息從耳邊移到額頭,溫潤的觸覺從眉眼落到嘴脣上,一切看起來那麼不自然卻又那麼自然。

厲明珏睜眼看杜僉,眼前水潤的目光讓他心頭猛動,雙手着魔一般地脫下對方的襯衫,自己的睡袍,直到兩人chiluo相貼時,杜僉才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身嚶嚀。

厲明珏住了手,用一種能化出水的溫柔對待身下的小孩,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杜僉,不管是過去還是將來我都可以給你很多種選擇,但現在你只有兩種選擇,一旦決定,就容不得你回頭了。”

在這一刻,杜僉腦裡閃過了很多的影子,媽媽,廣西煤山的老房子,帶他來A市的飛機,漂亮的A大附中,英才薈萃的科技博覽會...厲明珏車庫裡的法拉利還有...林姚,那個因着厲明珏照顧了自己近三年的林姚姐。

紛亂的思緒最後停在了眼前這張好似熟悉又好似陌生的臉上,杜僉終究沒能控制住年少複雜的念想和言不清的依賴,哆嗦着雙手猶猶豫豫地環上了上去。

冰涼的手臂觸上溫暖的腰背,就像寄生的貓兒找到了家,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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