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越往前走遭遇到的火力越強,很多高射機槍放平了向車隊開火,不過他們的射擊是短暫的,坦克上的並列機槍和高射機槍一起反擊,車上的步兵也下了車,把迫擊炮架起好以後持續開火,雙方的激戰隨後展開。
“敵人想幹什麼呢?”吳庭和不清楚敵人的目的,爲什麼只有這麼幾個人?阮紹光說:“應該是偵察部隊,試探一下我們的實力,可不能讓他們衝過來,要他們進入我們的防區鑽進山區那就到了我們的身後,我們就更麻煩。”
敵人在研究他們的行動,雷鳴他們不用研究就知道敵人想幹嘛,他們想死守下去,坦克上的指揮官在無線電裡喊:“所有車輛於敵人保持一點五公里的以上的距離,下車步兵注意規避機槍子彈,不要到坦克前邊,敵人還有很多火炮。”
雙方在一公里左右的距離作戰,敵人的無作力炮閃爍着火光,很多高爆彈沒有什麼準頭的落在坦克之間爆炸,殘存的85毫米加農炮依然用高速穿甲彈射擊坦克,坦克堅硬的裝甲在這個距離上絲毫沒有危險,反應裝甲抵消了敵人的火力,更多的100毫米滑膛炮被炮手從隱蔽出推了出來,100毫米炮清脆的炮聲在敵人衆多火力中顯得格外突出,坦克上的高射機槍也對敵人不太有優勢,坦克不靠上去機槍是沒什麼大用的,車上的偵察班只能放下步槍投入戰鬥,加強給他們兩門迫擊炮正好用上,雷鳴從車上搬下來迫擊炮,他在上次的戰鬥裡用過。
雙方的步兵都伸不上手,這個距離比的就是雙方的火力,阮紹光先後向前沿陣地補充了十幾個炮兵連,敵人的坦克炮炸掉一門以後就認爲這個陣地沒有火炮,可山包後邊藏的很多或火炮,炮班依然把炮架在山包上向坦克射擊,很多輕便的76毫米榴彈炮也紛紛冒出來開炮。
雷鳴蹲在迫擊炮旁邊就感覺空氣全部是熱的,防彈背心的後邊似乎還捱了幾個彈片,76毫米榴彈炮以及其他火炮發射的榴彈都在他後邊爆炸,下了車的人都圍着迫擊炮展開戰鬥,有的搬運彈藥有的裝發射藥和引信,當然對於青年軍來說這是生疏的,他們不是營部火力支援連,他們並不擅長用這些東西,一個班坐了兩臺裝甲車就是因爲攜帶的東西很多,迫擊炮的彈藥箱到處都是,裝引信的士兵都趴在地上,只有射手是蹲在炮的跟前,兩門迫擊炮對敵人的幾十門120和82毫米迫擊炮是顯得蒼白和微弱的,敵人根本不在乎他們的火力,平射炮的陣地被坦克炮反覆摧毀十幾次,依然還有火炮開火。
步兵的耳機裡傳來坦克上的指揮員的牢騷,“注意山頭,六點鐘方向的山頭,繼續向那射擊,用高爆彈炸,不要擔心浪費彈藥,把高爆彈全部打光,繼續開火,他們似乎隱蔽了很多炮彈,一個連只用一個山頭開炮。”
其他車裡的車長也用無線電喊,“你們至少發射了三十多發高爆彈,怎麼還沒炸掉一個山頭,是不是山後邊還有很多炮,他們是損失一門拉上去一門,讓榴彈炮轟炸他們,你們的彈倉要見底了。”
雷鳴這才注意到最前邊的坦克射擊的方向,一個山頭上全是火,可還是有85毫米加農炮射擊,顯然狹窄的發射陣地被很多個炮班利用,一個班頂上去最多開兩跑就會被擊毀,其他的炮班繼續把炮推到山包上射擊,他不知道敵人有多少火炮和人員隱蔽在後邊,他稍微調整一下迫擊炮,讓60迫擊炮向最大射程開火,炮彈紛紛落在山包後邊爆炸,所以他看不見煙幕和火光。
阮紹光建立的防線之所以不會被突破就因爲一個山包後邊隱蔽的部隊很多,雖然彈藥缺乏可炮不缺乏,他們至少有一千多門身管火炮,一門炮在敵人火力下的時間非常短,炮彈不夠的問題不嚴重,只要別大規模轟炸敵人的高地就可以,一門85加農炮就準備三發穿甲彈,通常用不完炮彈火炮就沒了,敵人的坦克上彈藥很多,衆多85炮雖然打掉不少坦克上的反應裝甲,依然無法擊穿坦克的正面裝甲,到是很多射擊榴彈的加農炮讓坦克後邊的步兵害怕。
雷鳴看來敵人的抵抗是沒用的,他們過時的武器只是阻擋他們前進,不能摧毀車隊,他正想的時候幾枚反坦克導彈打過來,坦克上又有反應裝甲被引爆,索性坦克沒事,一公里外是AT3導彈的火制區,加農炮和滑膛炮雖然沒辦法,但是導彈還是很危險,幸虧敵人沒有多少發射架的導彈。雷鳴邊想邊射擊,旁邊的彈箱裡炮彈用完了,他回頭看看莫千鈞,莫千鈞大聲的喊:“沒有炮彈了,60炮沒彈藥。”
後邊的81毫米迫擊炮也不打,偵察班加強的火力消耗完畢,剩下的只有他們帶來的阿皮拉斯火箭筒,幸虧帶的是這個,要帶M72那什麼也幹不成。坦克依然原地射擊,裝甲車裡的人都下來,班長顧大勇喊:“所有人帶上火箭彈,我們徒步攻擊,帶上火箭筒。”他先背上揹包提上火箭筒,然後拿着自動步槍快速的跑到坦克旁邊,順着簡易公路的道邊前進,偵察班裡的其他十一個士兵立即跟代理班長迅速出發,他們從車裡拿上揹包以及彈藥箱也跟着跑過去。
炮兵偵察組的黃倫旺馬上跟掩護自己的狙擊手李志英一起追上偵察班,敵人密集的炮彈落在公路附近爆炸,偵察班的班長顧大勇已經臥倒隱蔽,他知道距離還不夠,就繼續拿着武器匍匐前進,後邊的坦克瘋狂的開炮支援,有的車組已經沒有炮彈,只能稍微往前開一點用高射機槍壓制敵人的陣地。
“偵察班,我們不能掩護你們,現在彈藥已經不多,我們會盡量清理敵人的陣地。”無線電裡傳來車隊指揮官的聲音,他們發現坦克上的並列機槍不停的射擊,就知道炮長已經沒彈藥可用,估計只有煙幕彈。
“我們知道了,我們可以用火箭筒自己清理敵人呢,等我們打完火箭彈準備進入山地的時候你們向敵人陣地打煙幕彈就可以。”顧大勇回答完繼續匍匐前進,火箭筒不能打一公里外的目標,因爲根本不精確,只有繼續的向前爬行才能接近到開火距離,他努力的向前爬,周圍全是落下的炮彈,爆炸揚起的泥土落在地上,他馬上戴好護目鏡繼續匍匐前進,他感覺身上落滿了泥土,很多泥土都飛濺到他的臉上。
偵察班的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勝利了擊敗了敵人才有勳章,那不只是爲了榮譽,而是爲了下半輩子的幸福生活,青年軍隨着服役時間的增加工資也飛漲,比一般的義務兵多很多錢,以後有無數的晉升機會,退役後還有鉅額退伍金,以及軍政府給的新工作,當然去當官而不是受罪,上級向他們許諾過,升到上校以後退役給一百多萬現金,之後可能去軍政府的文職部門擔任重要的職位,到了退休年齡也比一般的公務員和技術官僚錢多,軍政府平時就對他們不錯,許諾都是可以兌現的,大家當然爲了自己的前途以及國家的利益玩命,聽說收復的領海里已經迅速蓋起採油平臺,石油那東西賣了錢就會發給大家很多獎金,爲了以後能好好的活着必須趁年輕就玩命。
在槍林彈雨裡爬行了七百米以後顧大勇認爲可以了,他扛起裝好火箭彈的112毫米火箭筒,打開保險以後他瞄準了一門正在射擊的76毫米榴彈炮,直接瞄準護盾就開火,榴彈炮正在用火力封鎖他們,他們已經接近榴彈炮的最小射程,敵人玩命的阻擋,迫擊炮無作力炮以及高射機槍打出一道道火網封鎖,很多人感覺到頭盔被炮彈破片打中,而且還捱了通用機槍的子彈,要捱了高射機槍的子彈連頭盔帶腦袋都會完蛋,大家儘量爬的很底,與此同時防彈背心的護肩上也捱了幾發子彈,大家都隱蔽好了以後班長親自操作火箭筒開火。
阿皮拉斯火箭筒呼嘯着把火箭彈發射出去,榴彈炮立刻被炸燬在陣地上,炮後邊的炮班成員非死即傷,顧大勇喊:“把彈藥拿過來,動作都快點。”他的偵察班這次帶了幾十發火箭彈,每個人都提着彈藥箱,加上火箭筒裡的總共四十五發,班長打出去之後立即忙的裝填火箭彈。
步兵的反擊讓吳庭和更加擔心,他用無線電親自指揮部隊,“所有火炮轉移火力,壓制敵人的步兵,給我打,所有火力,機槍火炮一起開火。”
青年軍步兵連的偵察班在臨時的陣地上繼續堅持,周圍都是炮彈爆炸的硝煙,雷鳴在地上忍耐的,旁邊開火的只有陸戰隊的女狙擊手,他暫時不認識這個比自己打很多歲的女人,他也不明白爲什麼要帶個女狙擊手,他參軍以前就聽說部隊裡有,或許是兵力匱乏吧,職業化本身就讓陸軍人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