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主角,怎麼就看見空軍打了,我們打的還沒他們多。”蘇劍看看身邊的宇文陵,宇文陵心裡沒有軍種的派系之爭,他感覺只要打贏了就行,“海軍的彈藥要從彈藥庫用車運到港口,從港口運到船上,再運到前線的港口,軍艦打完炮彈要回港補給,彈藥補給速度慢,空軍的飛機往返一次纔多少時間?一架飛機一次扔三噸炸彈,軍艦上的炮彈才幾十斤一發,一門炮也就帶十幾噸彈藥,兩架飛機要每天飛三個架次就比一門艦炮投射的彈藥多,戰區空軍三分之一的投射量就比我們全艦隊的127毫米炮的全部彈藥多,他們的補給也容易,現在是繼續讓偵察組引導火炮打岸上部隊還是撤回,你是海軍司令我不干涉你做決定。”
“當然是撤回了,先消滅敵人的艦隊以及海上機動能力海軍纔算完成自己的任務,現在還是抓緊時間把躲在港裡的船隻全部消滅,想支援陸軍部隊也要完成海軍自己的任務,還是先撤回偵察組,我可不想經過挑選的精銳輕易損失掉。”蘇劍回頭跟艦長說:“把直升機派出去,把他們全接回來。”
“是,長官。”艦長拿起電話給飛行員待命室的值班軍官下命令,炮船上的UH-1直升機立即準備起飛,出海好幾天沒飛過的駕駛員興奮的跑向自己的飛機。
“該死的,被打成這個樣子,一羣飯桶,爲什麼軍隊裡充斥着這麼多飯桶,才二十年不打仗,就飯桶到這種地步,一個師連十個人也打不死,把師長給我叫過來。”阮文山連指揮車都沒下,就站在吉普車上,他看到憲兵把一個佩帶大校軍銜的軍官推了過來,“解除他的武裝。”
憲兵立即又搜查了一下身上,沒發現犯罪的軍官帶武器,阮文山憋了一肚子氣,掏出自己的手槍向師長的心臟射擊,一發子彈就把一個師級軍官給處決了,他生氣的坐着吉普車了離開戰場,這個師除了師部人員都在以外基層單位幾乎全部拼光。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阮紹光說:“我們國家的軍隊本身就是垃圾,所有軍官想的女人、鈔票、官位,沒有人像咱們一樣喜歡鑽研戰爭,越無能的官越大,你剛纔殺的那個傢伙是很有後臺,總指揮您應該知道,這個國家裡沒有後臺是當不到師長的,最多像我升到營長頂了頭了,全國的高級軍官裡九成都有後臺,這個師長的親戚似乎跟國務總理有點關係,另外國防部也有人,後臺很硬,你不怕他的親屬背後使小動作?”
“我們國家已經到處是劣等人,他們除了會把有能耐的人打壓下去還有什麼本事,要是最高統帥願意聽小人的讒言,殺我撤我都可以,我還不想管這個爛攤子,反正等敵人打到首都的那一天,我們一個也跑不掉,撤了我或許我不穿軍裝還不容易被敵人抓呢。”阮文山已經不在乎自己的安全,他已經有了危險的預兆,自己腐敗無能的祖國肯定要輸了這場戰爭,所有的國土將遭到敵人鐵蹄的踐踏,現在戰爭沒擴大的原因是敵人以守爲主,他們剛經過政變、大清洗、人事變動、新班子成立等問題的影響,就像籠子裡的野獸一樣,等他們把自己內部的事情處理完,一羣以軍人、好戰分子、僱傭兵組成的政府將擴大侵略戰爭,阮文山不願意看到那一天,他知道自己現在當前敵總指揮是坐在火山頂上,要麼死掉要麼下去,沒別的出路,基層軍官的無能導致前線軍隊始終打不贏任何小規模戰鬥。
“他們肯定會找你麻煩,不過只要不撤我,我一定堅持到最後,只要把敵人困在番郎跟他消耗下去,他們的國家一定疲於遠道運輸,現在我們跟他們僵持下去已經沒有意義,看來他們已經騰出手來在別的地方打擊我們,海軍跟空軍不是鬱悶的死拼就是狡猾的躲避,聽說敵人進攻蘭灣時居然沒打沉沒任何艦艇,海軍狡猾的都過頭了,估計靶船都撤走了。現在我們還是主動發動一次攻擊。”吳庭和身爲前敵參謀長,作戰計劃是他的事情,他拿出一份手繪的兵力部署圖,然後拿紅藍鉛筆標出一個地方,寫了幾個炮兵旅以及炮兵團的番號,之後畫了一條狹窄的炮擊區,之後增加了一條步兵進攻線路,把敵軍陣地後縱深五公里的一處高地定爲突擊後扼守的要點,在顛簸的車上參謀長親自起草了簡明的作戰計劃,直接遞給後排座上的前敵總指揮阮文山。
阮文山對自己的老搭檔百分之百的信任,仗打成這個樣子只能是拼死反擊,戰場的主動權一開始就順利的落在敵手,現在只能是咬着牙還擊,如果進攻不能打死多少敵人,也可以適當震懾敵人一下,讓他們不要在其他地區搞小動作。
阮紹光是前敵指揮部的參謀,總指揮籤的作戰命令他拿在手裡看了一下,立即親自用車載電臺下達命令,距離敵防線很遠的己方炮兵紛紛用遠程炮轟擊敵陣地,距離敵防線十幾公里的BM21火箭炮團展開全部火炮開火,團部參謀在地圖上標出要轟炸的目標,團長拿着地圖看過,發現需要轟炸的區域像一個大大的字母‘T’,炮團要先轟炸敵人的正面防線,最後火力向兩側轉移,用炮彈在防線上炸開缺口,然後再用炮彈往縱深炸開個走廊,命令上要求第一次齊射全部用低空近炸引信的炮彈,隨後要用高爆榴彈摧毀敵人的工事,時間給他們十分充分,兩個小時把目標區的防線摧毀之後火力延伸到山頂。
BM21冰雹火箭炮可是久負盛名的一種武器,是火箭炮裡的明星,幾乎在戰後的局部戰爭中它很少缺席,現在雖然垂垂老去但是威力依舊,防線裡的敵人肯定聽到火箭彈的呼嘯聲會被嚇死。火箭炮團的五十多門炮開始第一輪的轟擊,火箭彈一排又一排的從炮車上發射出去,陣地上到處是火箭彈起飛時噴出來的煙幕,陣地一下就被籠罩在煙幕之中。
幾秒鐘之後一臺車上的幾十枚火箭彈就被打光,炮團士兵立即向發射管內裝填火箭彈,炮團的一次齊射就打出去兩千多發炮彈,發射的聲音沒有加農炮震撼,也不像榴彈炮持續,炮團的團長看着手錶計算裝填速度。
火箭彈怪叫着飛了十多公里一頭栽向步兵師的陣地,正在前線視察的陳仕隆就知道要出事,他聽見空中的火箭彈發出密集的絲絲聲,就知道不是單發射擊,很可能是敵人的四十管火箭炮團齊射,一般每門炮十秒內就能打光炮彈,空中的火箭彈掛着風往下落,早就聽到火箭發動機聲音的步兵急忙尋找自己的掩體隱蔽,暴露在陣地上的坦克手也急忙鑽進坦克底下,從底艙門進入車內。
“怎麼回事?怎麼有這麼多炮彈?”步兵連的軍官在掩體內問陳仕隆,陳仕隆來這裡視察是因爲有人改進了掩體,所有的散兵坑以及戰壕都加了個頂蓋,叢林裡的大樹被砍倒後搭在掩體上,暴露的戰壕都看不到了,散兵坑也被加固成墳堆似的小暗堡,因爲很多步兵都怕低空近炸引信的炮彈,炮彈就在離地一兩米的高度爆炸,彈片垂直打向戰壕裡的步兵,雖然有頭盔防彈衣但還是不夠安全,加個頂之後對榴霰彈和低空近炸的炮彈也就有一定防禦能力,木製的頂蓋上還有厚厚的土層保護,火箭彈在空中爆炸,無數的彈片落在陣地上,大多數步兵都躲在掩體裡。
“是低空爆炸的火箭彈,看來你們的掩體搞的不錯,炮彈碎片沒打傷你們,你們運氣不錯,估計還有幾輪打擊,敵人的步兵隨後就高,告訴你的人注意隱蔽準備戰鬥。”陳仕隆說完拿起電話讓師部無人機部隊起飛偵察敵軍炮兵陣地,不過他心裡感覺敵人已經在長時間的炮擊中感覺到他們的火炮射程不足。
第二輪的打擊來的十分快,落在地上爆炸的火箭彈給步兵的震撼遠比空中爆炸的更大,炮彈落地後爆炸震的掩體直搖晃,巨大的爆炸威力過後留下的是很大的彈坑,很多火箭彈落在掩體附近,掩體內的士兵被嚇的幾乎都沒心跳,瞬發引信的火箭彈落地只能密集的爆炸讓一片僞裝良好的防線癱瘓大半,除了地動山搖的感覺之外陳仕隆感覺不到別的,他已經習慣了敵人的報復性炮擊,不過他也覺得這次的襲擊是規模最大的一次,兩次密集的轟炸至少有幾千發炮彈,他不明白敵人是要幹什麼?難道他們真有突破自己防線的企圖?
難道敵人就不知道突破之後他們將三面受敵補給線拉長?在叢林裡除了人力補給外也只能依靠騾馬,除非像自己的防區這樣修無數的簡易道路,敵人難道不考慮突破自己防線後怎麼守麼?他們是瘋了還是隻想拿炮嚇嚇自己?